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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个是她祁望舒，另一个就是小柳儿。
“你们早就设好了局！”祁连衡像是才反应过来，怔怔地看着祁望舒，难以置信。
“早就让你好好学策论，学兵法，你却不听，如今落得这般境地，又能怪得了谁？”祁玄舟板着脸呵斥道。
金銮殿上局势突变，原本还占上风的祁连衡此刻却被祁玄舟骂得狗血淋头，这架势不像是对待叛军，倒像是哥哥教训弟弟。
把祁连衡骂了一通后，祁玄舟才收起弩箭，神色也恢复了正常，“我知道你自小便不服我，觉得我拥有这一切是因为我的母亲是皇后，可是你只看见我的结果，却从未看到我在这背后所付出的一切。”
“你付出了什么努力？不过是每日跟着你的舅舅祖父练功而已，你生来就有这么好的家世，可我什么都没有！我的母亲之所以能成为皇后，因为你的母亲死了！不管是我还是我母后，永远都比不过你们温家！凭什么？”
祁连衡目眦欲裂，两行热泪夺眶而出，他怎么也不明白，为什么自己如此努力，却还是会被祁玄舟轻易打败。
“凭什么？”祁望舒冷笑出声，好似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，却没有再看向祁连衡，而是看着龙椅上的梁帝，“陛下，不如你来告诉他为什么，为什么温家满门忠烈，最后却战死沙场！为什么温家从前枝繁叶茂，最后却后继无人！为什么你们这些人在朝堂上安坐，而温家人却要在沙场上血拼！祁连衡，你今天能站在金銮殿上，与我哥哥执剑相对，都是因为温家先祖打下的天下！若早知道你们是狼心狗肺养不熟的东西，温家何至于死在你们手里？”
纵然对梁帝的怒火是因祁连衡而起，但祁望舒也的确是失望透顶。
这么多年来，若梁帝真的有心，又怎么会查不出当年的真相？无非是不肯，不愿，不想?税樟恕
祁玄舟看了一眼妹妹，沉默以对。
皎皎并非从前的皎皎，却也知道当年之事的是非黑白反倒是端坐高台的这些人避之不提，恨不能温家从未出现过。
“众将听令，太子祁连衡心思歹毒，妄图杀父弑兄，有悖伦常，带兵逼宫，不忠不孝，人人得而诛之！感念诸君或有苦衷，愿放下刀剑迷途知返者，概不追究！”
有祁玄舟此话在，又见识到了他手中弩箭的威力，那些人本就是因为家眷被祁连衡抓走才不得不投靠，眼下纷纷丢盔弃甲，倒戈相向。
“衡儿，收手吧！陈家一错再错，你不能重蹈覆辙了！”陈皇后看着儿子，泪流满面，一步步朝着他走去。
“你住嘴！”祁连衡抬起手中剑，直指陈皇后，“我会有今天，还不都是因为你！你贵为皇后，可你为我做过什么？你分明是我的母后，为什么对他们却比对我还要好？我努力让你看见我，可是你做了什么？你躲在佛堂不问世事，不知道你的儿子被人奚落侮辱！你从不曾行过为母亲的责任，凭什么让我听你所言？”
祁连衡痛心疾首，看着陈皇后恨不能将剑刺入她的胸口，但到底还留了一分理智。
“咪当”一声，手里的剑砸在地上，祁连衡晃晃悠悠跪下，冰凉的地砖沁得他彻骨寒凉，他却好似感受不到似的，再也不管不顾。
祁望舒与哥哥对视一眼，派人上前将祁连衡擒住，确定他没有耍花招，这才让人把他们带下去。
然而，临走之前，祁连衡还是死死地盯着祁望舒，笑容阴森：“皎皎，我的好妹妹，如果我不死，你就不会死，但若是我死了，你和那个野种也别想活！”
“那就试试看咯，看看是你活得久，还是我活得久。”祁望舒不屑一顾。
待祁连衡离开，她才惊觉自己满身冷汗。
祁连衡这个疯子！
东方破晓，一丝清光打破了寂静的黑夜，皇宫中落下一抹白。
宫门大开，祁望舒架上马车回到公主府，刚一进府就吩咐初云备下热水，痛痛快快地洗了个热水澡，在温暖的水中洗去浑身疲惫，将身子泡的软软的，格外舒畅。
昨夜分明应该是最紧张的时候，可是除了痛斥祁连衡之外，祁望舒什么也没有经历。
就连今早出宫，也是哥哥安排好了马车将她送出去，虽然没有掀起帘子看到外面的场景，但那飘忽而至的血腥味，明明白白地告诉她，在她看不见的地方，血腥依然存在。
“你不会晕在里面了吧？”门外，千江月一直没等到徒儿出来，忍不住敲了敲门。
祁望舒回过神，随手拿过帕子擦干净身上的水珠，高声道：“这就好。”
她换好中衣，绸缎冰凉的贴在身上，给她带来了一丝清醒。
将系带系好，祁望舒披散着长发，松松垮垮的靠在门上，重重地舒了一口气，仿佛获得新生。
“结束了？”看见她这般模样，千江月心下了然。
“结束了，太子被关押在天牢，等候提审。”说话间祁望舒皱起眉头，思索着祁连衡的下场。
看她皱眉，千江月似乎是她肚子里的蛔虫，当即开口道：“此人留不得。上一次他见到我时，猜到了我的身份，还从我手中拿走了大雪山的印信，让我帮他杀了祁玄舟，换言之，如果他不死，祁玄舟可就没命活了。”
那大雪山的印信可重可轻，若是祁连衡真拿它做筏子，威胁千江月对祁玄舟动手，即便是为了帝阁的名誉，千江月也不会手下留情。
“我明白师父的意思，祁连衡他必须死。但我怕有人要保他。”祁望舒重重的叹了一口气。
她没有说梁帝的偏心，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，就算祁连衡是废太子，那么谁能担任太子之责？平心而论，祁望舒不否认哥哥调兵遣将的能力，但若说担任太子职责，祁玄舟未必能胜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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