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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衣服还没拿到手里,秋月就着急地夺了过去,跺脚道:“娘子年纪轻轻做什么选这样老气横秋的衣裳?咱们娘子要打扮得美美的,艳压群芳才好!”
“你当是选美呢?还艳压群芳。”夙??戳了戳她的脑袋,只留了一件青色衫裙,又听由秋月给她挑了一套桃粉绣花对襟小袄,下配橙黄百迭裙。
这一身既风趣活泼,又清新灵动,果然不一样。
秋月生生忍着没让夙??换上新衣裳,捱到了冰花节才拿出来,又让春花精心梳妆打扮,争取在冰花节上惊艳众人。
“冰花节不是赏冰花的吗?打扮这么漂亮做什么?”夙??望着镜子里明媚可人的自己,不由问道。
“女为悦己者容,娘子不想让别人看见最漂亮的自己吗?”春花笑道。
不知为何,说起这话,夙??的脑袋里就浮现出了秦翊渊的身影,嘴角忍不住?勺判θ荩?椒⑾缘貌永媒棵摹
春花秋月对视一眼,从对方的眼底看见了惊艳,又给娘子的眼角上了一抹胭脂,这才带她出门。
原本夙??以为自己的妆面太过花哨,但看见玄易关其他女子的夸张妆容,才发觉春花秋月已经很收敛了。
玄易关的女子五官大气,不同于夙??的端庄,那是在自由之地长出来的开阔大气,充斥着野性的美。
也正因此,夙??这个在京城也不算矮的姑娘在这儿就显得娇小可人,温柔素素约。
那身小袄配百迭裙让夙??成为人群中的焦点,夺去了不少男男女女的目光。
女子还委素素一些,那些男子恨不能将眼睛安在她的身上才好。
“他们为何这样看我?”夙??蹙眉,面露不悦,柳叶似的眉头微微一皱,便引起一众公子的心疼怜惜。
“大约是看上娘子了。”秋月兴奋得很,“我就知道娘子貌美如花,定能吸引诸多公子的注意!”
“唉?为何要吸引公子注意?”夙??瞪大眼睛看着她,冰花节难道不是看冰雕,赏冰花的吗?
见她一脸茫然,春花才意识到夫人似乎没告诉她冰花节的真正含义,赶紧解释道:“冰花节其实就是玄易关男女相看的日子,所有未曾婚嫁的男女都可以借着机会出来。”
秋月也反应过来,小声道:“是啊,既然娘子还没有夫君,不妨趁此机会多看看,若有喜欢的,就买上一个冰花送给他……”正在介绍冰花节习俗的秋月被一道声音打断,那声音似乎比今天的冰花还要冷三分。
“谁说她没有夫君?”
赫然听到秦翊渊的声音,夙??微微一愣,转身看过去,却见身披黑色梅整的人正站在她的身后不远处。虽然明知道他这话说得毫无理由,但夙??还是忍不住扬起唇角,默默等他走过来。
“见过夙公子。”春花秋月俯身请安,尴尬地对视一眼,夫人没有告诉她们二人的关系,她们哪里会知道?不止她们,玄易关的人都在猜着呢。
眼下却是知道了,他们是夫妻呢。
春花嘴甜,笑盈盈到:“公子莫怪,娘子瞧着年轻,我们还以为她不曾有婚约呢。”
“你们退下吧。”秦翊渊将手里的红色鹤整披在她的身上,握紧夙??的手吩咐下去。
春花秋月急忙离开,给二人让出空间。
玄易关地处西北,民风开放,从前夙??做男装打扮,便有不少小妇人偷偷过来瞧她,这会儿换回女装,更是引得不少男人争相仰首。
夙??却是好像没有看见一般,静静走在秦翊渊身旁,忽然问道:“你知道冰花节的习俗?”
“知道。我幼年时来过玄易关,只不过那时候还没有现在这样开化。”开化已经是委素素的说辞了,真正的说法应该是彪悍。
“你既然知道,竟然还来参加?”夙??停下脚步,目光斜视瞪着他,那娇媚的模样勾魂摄魄。
秦翊渊已不是容易冲动的年纪,但见到这一幕还是心神荡漾,心下一动,拉着她躲进巷子里,低头啄上去,“自然是为了你。”
“我听闻姨母要你来参加冰花节,便命人日夜赶工绣了这两个鳖子,一黑一红,谁也不会认错我们。”说罢,秦翊渊还颇有些邀功地又偷亲一下,温软滑腻的肌肤叫他腹下一紧,他才不得已离开。
“信你就怪了。”夙??横了他一眼,推开他往外走。
这巷子口不知何时多了三两个探头探脑的人,看见他们从巷子里出来,不由得多望了两眼。
“明日起你便不要去店里坐诊了,可好?”秦翊渊不满地扫过那些人,突如其来的威严令他们不敢靠近造次。
“也好,反正该上钩的鱼也上钩了,不必再继续坐诊。”夙??答应得轻松,并未察觉秦翊渊眼底的欣喜。
“你去药铺,是为了我?”秦翊渊略有惊讶。
被戳穿心思,夙??一点儿也不觉得害羞,笑盈盈地否认,“谁说是了?”
“我说的。”将她的神色变化收入眼底,秦翊渊可以确信自己没有猜错。
冰花节摊子上摆放着各式各样的冰花,都是用完整的冰块雕刻出来的。
秦翊渊看了一整圈,都是些兔子小鱼的玩意儿,在他眼中压根配不上夙??,顿时自豪道:“你在这儿等着,我亲自雕一盏花灯给你。”
见他雄赳赳气昂昂的模样,夙??没忍心破坏他的气势,乖乖地站在树下等他回来。
但,还没等到秦翊渊回来,她就先等到了一个不速之客。
“你就是白家医馆的夙娘子?”一个高傲的声音传来,直奔夙??而去。
夙??抬头,打量来人,点头应答:“是我。”
“你哥呢?”粉衣姑娘裹着大蹩,前后左右找了个遍,都没能找到秦翊渊的身影。
“哥?我没有哥哥。”夙??知道她误会了,但秦翊渊都已经那么大胆地表白,她没道理藏着掖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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