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根据牛家兄弟所说，柳成生前和这个柳枝姑娘关系密切，柳枝定是能知道些什么。
回府等到天黑后，三人前往青烟楼。
宫九卿依旧是出手大方，给了不少银子，老鸨便笑眯眯的带着他们前往柳枝姑娘的房间。
闲聊一会后，待到门口的老鸨走了后，三人进入了正题。
可不等他们开口，柳枝的的话却让他们诧异。
“几位大人应是来问奴家，关于柳成一事吧。”
“你怎么知晓？”宫九卿挑眉，他自觉地自己伪装的很好。
“这风声都传遍了，而且奴家在青楼呆了这么久，自是分得清客人的目的。”柳枝轻笑一声，“几位大人目光清澈，根本无意和奴家共度春宵。所以，奴家才斗胆猜测。”
这个柳枝倒是个聪明的。
“你并非是看出来的，而且早就派人打听清楚了。”林沫眯着眸子，看着柳枝，“姑娘既然也想帮忙，何不直说。”
“还请几位大人为柳成伸冤！”
听了林沫的话，柳枝提起裙子直接跪在了地上，眼中也含着泪水。
正如林沫所说，自打知道柳成出事后，柳枝便一直托关系花银子打探。
三人查案并不是什么隐秘的行踪，想查也是简单。
柳枝在知道他们去了牛家兄弟家后，便一直等着这一刻，等着他们找上门。
“你知道什么？”刑琛问道，“若是想让我们帮忙，必定要实话实说。”
柳枝点了点头，抹了把泪道：“柳成的死，定是柳白氏和她那奸夫一手所为！柳成之前和奴家说过这件事，他怀疑过柳白氏外面有人，并且还发现，柳白氏给自己爹娘喝的药里掺杂了和药性相克的药材。”
柳枝说的，竟是和王猛所说的对上了！
柳白氏和张司南难道真的要害柳家满门？
“这些是柳成死的三日前，他亲口和奴家说的。柳成之所以会来青楼寻欢，也是因发现自己娘子表里不一，是个放荡形骸的女人。他早有意和离，但碍于自己爹娘真心喜欢柳氏，只能隐忍作罢，选择用这种方式转移注意力。”
顿了顿，柳枝继续道，“那日他同我说了这些后，我便让他报官。但他却拒绝了，因为他猜到柳白氏不会留下证据，单单凭着一副药方根本无法定罪，所以他决定和柳白氏正面交锋，问个明白。那晚走后，他就在也没回来。到后来，我就知道了他被人杀害的事了……”
说到这，柳枝又是哭了起来。
看样子，柳枝对柳成的感情很深。
不过瞧着柳枝的穿着打扮，在根据他们进门要点柳氏时，老鸨的嫌弃，便知晓这个柳枝在青烟楼生意并不好。
除了柳成，几乎没人点她。
那她这些添置的东西，只可能是柳成给她买的了。
“若是柳白氏真的做了这些，你可愿上堂作证？”刑琛开口道。
柳枝不假思索的点头：“奴家愿意！”
这个回答，倒是出乎他们意料。
林沫也是一愣：“你一个风尘女子，这般露面作证，只怕日后…”
只怕日后柳枝在青烟楼更不会有生意了。这句话林沫没有完全说出来。
毕竟，谁愿意点一个这样的姑娘？这在其他人眼里，实在是有些晦气。
“奴家相貌平平，过去在青烟楼中也不过是苟活。”柳枝叹了口气，“不怕几位大人笑话，算上柳成，奴家现在也不过只接了三位客人。之所以没被赶出去，全凭自己有些刺绣的手艺，整日帮着其他姑娘做衣衫。”
青楼不养废人，柳枝虽然接不到客人，但衣裙手艺很不错，老鸨也念在这一点上，没有把她赶出去。
“能有今天的日子，全凭柳成柳公子怜惜。不瞒几位，柳公子在我这留了一百多两银子，都是他自己攒的私房钱。他最初想让我赎身，剩下的钱则是等他和柳白氏和离后，当做我们过日子的。”
说到这，柳枝眼睛又红了。
除了柳成，从未有人待她这般好过。
若是柳成还在，她兴许和他还能有更好的日子。
林沫轻叹一口气，这也是个可怜的女子。
“若是需要，会有衙役来通知你作证的。”刑琛点了点头。
柳枝是个知道报恩的，如今有机会能为柳成做些什么，她自然义不容辞。
“奴家有个小小的要求。”柳枝咬了咬嘴唇。
宫九卿瞥了她一眼，示意她讲。
“可否在作证那日，让奴家单独和柳成的父母谈谈？”柳枝小声道，“奴家想把这些银子还给他父母，这些银子，足够他们二老生活很久了。”
这句话，倒是让他们三个人更加意外。
谁也没想到柳枝竟然会有这种心思。
“我本是想给自己赎身，主动去照顾二老，可仔细想想，总觉得没资格。”柳枝苦笑，“毕竟我是青楼出身，名不正言不顺。”
老人多半都看不上她们这种，柳枝心里明白。
“你倒是个善良的。”宫九卿嘴角扬起一抹笑容，“时辰不早了，我们先告辞了。”
说罢，三人转身离开。
柳枝看着他们的背影，见他们没有回答自己的要求，心里不免有些失望。
罢了，以后在寻机会吧。.
回到李府后，宫九卿便单独叫走了韩管家，似乎有要事相商。
林沫则是和刑琛坐在凉亭里，商议着明晚如何围堵张司南和柳白氏。
根据王猛和柳枝的话，张司南和柳白氏的罪名已经坐实了。
不过这人证有了，其次就是物证了。
只有人证空口白牙，随时都能翻案。
若是有了物证，定是让人百口莫辩。
“明日下午，让杨四海找理由叫走柳白氏，我们进去搜搜看。”刑琛想了想，“说不定会有线索。”
“只能如此了。”林沫赞同的点头。
待到宫九卿回来后，林沫把刑琛话转告。
“不用这般麻烦。”宫九卿摇头，“让王猛怂恿张司南单独约走柳白氏便是，如若是杨四海叫，柳白氏心中定会怀疑的。”
“如此也好。”刑琛眼前一亮，“届时世子埋伏在王猛家中，我与林沫则是在柳家探查一番，也是两不耽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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