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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却又一些事情，有人说若遇到钱财之难事，可找齐商的齐老板。”袁成直接说明来意。
纪其姝端起茶杯抿了口茶，说道：“这个人还真是敢说，我齐某人就是一介商人，商人最是重利，这挣钱我是感兴趣的，花钱可不是我经商之道。”
“但此人说，齐老板虽然一介商人，却也心怀天下。如今朝廷腐败，各处贪官污吏横行。分给我们这些军队的银两是层层剥削，一些将士们别说是军饷，贫寒一点的地方甚至都吃不饱。如何能够打仗？”
袁成说话到也直来直往，说是借钱，就把这借钱的重点说了出来。
“既然袁将军这么说了，那我也不妨直言，这皇上已经下了圣旨，要我齐商捐赠五千万两充作军饷。如今袁将军还来找齐某提及军饷，这是何故？齐某就算有些能力，可这手底下的生意也不过才发展起来，那么多的银钱就算你们想要齐某也是无能为力。”
说实话，纪其姝是很想帮袁成的，一个真心为了临国的将领，值得人去帮助。
可是眼下五千万两的事情还没解决，在没弄清楚袁成的立场之前，纪其姝是不可能把银子就这么白白拿出来。
好歹那也是她积攒的血汗钱。
袁成点点头，直接从袖袋里掏出一张折叠好的纸放到纪其姝面前。
“这是借据。不管今日齐老板借银钱多少，他日都一定会如数奉还。”
纪其姝打开借据只看了一眼，便挑眉道：“银子也不是不能借，只不过得让借钱的人自己过来。袁将军，就恕在下招呼不周，请回吧。”
袁成闻言竟然真的起身走了。
纪其姝眼里闪过一丝欣赏，在她看来，顶天立地的男人就该做事如此干脆利落。
若刚才袁成还要和她墨迹的话的，她便对此人没那么看重了。
掌灯时分，纪其姝洗漱好已经躺下，但人还未入眠，就被屋里一阵不属于她的气息给惊扰了。
她坐起身，对着黑暗处说道：“既然都来了就莫要做什么梁上君子了，难道我屋子的木梁要比这凳子坐着舒服吗？面具大哥。”
沈秉渊一个纵身便从房梁上跳了下来。
纪其姝披上外套，走到桌前，准备点燃烛火。
“不要惊扰了外面的人。”沈秉渊说道。
纪其姝点点头，顺了他的意思，直接在桌边坐下：“说吧，半夜闯入我的深闺，是要劫财还是劫色？”
沈秉渊：……
“莫要开玩笑。”
“哦，那好吧，是沈秉渊让你来的，还是白天那个袁副将让你来的？”纪其姝问道。
沈秉渊又是一阵沉默。
纪其姝的问题看似漫不经心，但句句扎心，不好回答。
“既然都借银子借到我这里来了，还怕丢人不成？我呢最讨厌做事婆婆妈妈的人，你要不愿意说那现在就可以走了。”
“如今军饷匮乏，很多士兵都饥不果腹。我希望你能念及旧情，解燃眉之急。
“五千万两的军饷难道还不够吗？那我倒是弄不明白了，今天有个袁副将来讨要军饷，明天会不会就有张将军李将军？我看起来像是那么有钱的人吗？”纪其姝反问。
沈秉渊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：“舒家父子索要军饷，不过是扩充私兵，很少会用到普通兵将的身上。一直以来大部分的军饷都被他们所克扣，否则也不能每次打仗都损失惨重，真正原因便是粮草不足延误了军事。”
纪其姝不懂打仗，但也知道军队打仗粮草先行的道理。
舒家父子一看就是作威作福的人，有没有本事她不知道，但她真的不相信舒家就没有人觊觎现在皇宫里的那个位置。
说到底现在这个皇帝就个废物，什么都不懂，吃喝玩乐最是会。
舒家看起来对这个皇帝是千依百顺，但换位思考一下，难道不是舒家有意捧杀吗？
只要把小皇帝养废了，那整个临国还不就是舒家的一言堂？
“这银子不白要你的，算是借。”
“你们影子替人办事，所得报酬也不少吧？看你这衣服也是旧的，该不会你把所有银子都给了前线兵将了吧？”
“大丈夫，有所为有所不为。”沈秉渊说道。
纪其姝眼里闪过一丝笑意。
这个沈秉渊果然是没让她失望，看来他入仕途果然不是为了和那些人同流合污的。
纪其姝起身走向床头，拉了下床边的流苏，很快床上便出现了一个暗格，纪其姝从里面捧出一个木匣子，放到了沈秉渊的面前。
“你救过我几次命，救命之恩你又不要我以身相许，既然现在你开口有求于我，我也不能直接拒绝，万一下次我再遇到危险你不来救我可怎么办？这些就当是我买你当我的保命符好了。”
沈秉渊伸手放在了木匣上，说道：“即便没有这个，我也不会置你于不顾。”
“你说什么？”对方说的太小声，纪其姝没听清楚只好问道。
“你若怕死，就该立刻离开皇城。这地方处处都是危险，你不该留在这里。这些多谢，日后一定会如数奉还。”
纪其姝还想说几句，没想到沈秉渊拿了东西就跑，连给她说话的机会都没有。
纪其姝有些气馁。
她长得很吓人吗？
怎么每次没说几句话就跑？
沈秉渊拿了匣子到了袁成的家：“东西我借来了。”
“阿涟，委屈你了。”袁成伸手拍了下沈秉渊的肩膀。
沈秉渊把脸上的面具取了下来，说道：“一家人不用这么客套。舒家的私兵日益壮大，已经快要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。姐夫，你无论如何也得加快步伐了，绝对不能让舒家占据主动位置。”
袁成叹息一声：“这一点我如何不知道。可你也看到了，舒家父子根本不懂得打仗，这些年借着打仗的名头大肆敛财，培养私兵。他们是不厉害，但是舒家的那些门客可不是吃素的。每次打仗都损兵折将严重，我们就算有钱，也未必能够招到人。”
沈秉渊捏了下拳头，面上却是一派平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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