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纪其姝点点头，说道：“我的事情我几乎都告诉你了，那你现在是不是也能告诉我，你的秘密，你和那个异姓候沈家又有什么关系？”
“你都知道了？是南宫对你说的？”沈秉渊脸色一沉。
纪其姝看他还不高兴了，便也板着脸说道：“怎么，就那么不想让我知道你的真正身份？”
沈秉渊立刻收敛了冰冷的气息，柔声说道：“我并不是针对你。只是我警告过南宫，不要随便把我的身份说出去，会连累你的。”
“不是他，是我自己发现的。你以为你昨天带我去的地方是哪里？不过说来也巧，我有一次不小心就走到了那里，然后一个妇人告诉我那里闹鬼，顺带的就把沈家发生的一些事情都告诉了我。你家……”
“没错，一夜之间沈家灭门，不过我爹他们为了保住我，用一个和我差不多的孩子顶替了我，让家奴连夜带着我跑了出来，我这才免于一死。只是我家上下两百二十八口人，全部都自刎于家中。”沈秉渊说到这里捏紧了拳头。
纪其姝看的出来，这段叙述让他很痛苦。
就算不是当场看到那个画面，但是二百多人居然都不畏死的全部自刎了，这是何等场面。
沈家一家都是英烈。
“别难过了，这种事情也不是你能够阻止的。不过你回到皇城，难道是为了报仇？”纪其姝觉得事情肯定没这么简单。
沈秉渊深吸一口气，压下了那些不好的情绪，说道：“仇肯定是要报的，沈家那么多人不能白死，但是我也有别的打算。现在这仇已经不是我个人的私仇了。”
纪其姝点点头：“我多少能明白你的想法，临国若是再不改变，恐怕只有亡国一个下场。”
沈秉渊没说话，但是看向纪其姝的眼神多了点东西。
纪其姝搓了搓手臂，说道：“你可别这么看着我。该说的我都说了，我不会离开。”
“我不希望你有事。”
“现在我都已经上了船了你让我下去，怎么可能。还有，其实我留在公主府，对你的作用只会更大。”
“太后会同意你和荣阳公主成婚，难道真的就是被你们两个演出来的真情打动吗？你真的太天真了。”沈秉渊说道。
纪其姝嘟囔道：“我当然不天真，他们看上的是我的齐商，但我看上的却是他们能为我打开财路。有时候坏事不一定就是真的坏，得看你怎么利用。”
“你这是玩火自焚。在这皇城，从不缺乏聪明人，但你看有几个能够安然活下来的。”沈秉渊问道。
“那你也是聪明人，你怎么不想着避开危险？要我说当初你父母把你送出去，也是为了让你好好活着，绝对不是要让你去送死。”
“这不一样。”
“没什么不一样的，我不会走，蓉姐姐要留下，我便不可能走，何况一个齐商牵扯多少人，我不能不为这些人着想。你也不用想着再说了。我不走，你要么掩护我，要么就去告发我好了。”
沈秉渊见劝说不动，便陷入了短暂的沉默。
“你生气了？生气也没用，我告诉你，我的命现在就掌握在你手里，哪天你不想我活着提前告知一声，我好跟我那些亲朋好友告别一声。”纪其姝也说起了赌气的话。
“你！我对你而言就是那种小人？”
“那你对我阴阳怪气的还不允许我发怒了？”
纪其姝的话换来沈秉渊的沉默以对。
“我怕了你了。既然我的事情你也知道的差不多了，你又不想离开，那就合作吧。”
纪其姝闻言挑了挑眉：“怎么个合作法？”
“为袁成提供军饷，联合俞初蓉一起改变朝局。”沈秉渊说道。
纪其姝一下子站了起来；“不成，我拒绝。”
“我可以帮你，但是不能把蓉姐姐牵扯进来。她的身份你知道的，我们不能逼她做大义灭亲的事情。”
其实这事情也不怪纪其姝，俞初蓉到底和舒太后是血脉相连的至亲，若是让俞初蓉知道了他们的计划，结果只有两个，要么是俞初蓉舍不得自己的亲人死，只好出卖朋友；要么就是舍不得朋友只要大义灭亲，但无论哪个决定她都一定是最痛苦的那个。
沈秉渊知道纪其姝对俞初蓉是什么感情，便道：“我不是让她做选择，而是必要的时候利用她的身份做一些事情。不过我希望你不要把我正在密谋的事情告诉她，否则会有很多人出事。”
纪其姝想了想，才把那个从平梁山捡到的腰牌拿了出来：“舒太后或者是舒家有可能是平梁山死士的幕后主家，这事情蓉姐姐是知道的，我想找个适当的时候，还是告诉她，不然以后只会产生更多的误会，我相信她是不会害我们的，顶多就是两边都不偏帮。”
“不行！”沈秉渊一口拒绝。
他自己如何无所谓，但是不能让那么多和他一起做事的人出事。
纪其姝最终还是妥协了：“我知道了，我暂时不说。但是合作的事情你也容我再想想。”
纪其姝的脸色不是太好看。
沈秉渊只当纪其姝是不谅解他，便道：“你我都有必须守护的东西，事关重大，我不能马虎。”
“我知道，今天我们就先谈到这里，我先回去了。以后有事不要随便闯入公主府，就暂时保持君子之交这种关系吧。”纪其姝说完便打开门走了。
沈秉渊捏了下拳头，并没追上来。
纪其姝心里乱，根本没心思去管沈秉渊对她就这么离开会如何想，她一路匆忙的就回到了公主府。
俞初蓉放下手里的绣面，问道：“这是谁惹得你不高兴了？怎么看起来心事重重的？”
“蓉姐姐，我有点事情很纠结。”纪其姝说道。
“什么事情你说给我听听，说不定我就有办法帮你解惑。”
纪其姝很想问问俞初蓉会不会离开，若她离开，自己也就不用纠结沈秉渊的合作问题，更不用去利用俞初蓉去做些什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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