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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潼知，”苏毓灵咳嗽两声，哑着嗓子叫人，迷迷糊糊睁不开眼睛，忽觉身边传来一股带着熟悉的味道，带着凉凉的寒意。
苏毓灵定了定神，下意识以为是有人要刺杀她，最近得罪的人可不少。
还没等她理清思绪，一只温热的手抚上她的额头，自袖口传来一股雪竹的香气，那味道像是被体温烫过了，不似平日那般冷冽，温暖又好闻，叫人很踏实。
苏毓灵就着那只手蹭了两下，一动人就清醒了过来，顿时反应过来这是谁。
她刚才......是在跟殿下撒娇吗？
老天爷啊，不带这么折磨人的，这感觉不比做噩梦好多少！
“没事，安心睡吧，我守着你。”
秦楚烨不知她醒了，以为这人还在梦中，拿出此生自认最温柔的语气轻声安抚她，手不断在她额头上一下一下的顺着。
苏毓灵心中又感动又激动，他冒着风雪深夜赶来，只为匆匆看她一眼，除此之外没有半分逾距，纵她有铁石心肠也被他这万分深情捂热了。
秦楚烨曲起手臂正在腿上，长指虚撑着脑袋，偏头看着她，这几日很忙，没得空来看她，今夜本不该如此冒犯，翻窗而进，只因明日一早便要去西郊大营练兵，没三五日回不来。
心中实在想念的紧，故而今夜回府路上突然转了头，直接来了苏府。
苏毓灵见他半天没动，也不知他是睡着了还是看傻了，悄悄睁开一条缝想看看他。
黑暗中，她只能借着窗外月光打在雪地上映出的冷白瞧着他，那影子修长纤瘦，一手撑着头，一手放在她头上，有一下没一下的缕着她的长发。
苏毓灵忽然起了玩心，故作迷糊的一把拉住他的手带向怀中，那人霎时惊了，“喂！
你干什么？”
秦楚烨想抽回手，可又怕惊醒了她，只敢小声说话，企图让装睡的人清醒一点。
“嗯~别乱动！”
苏毓灵吊着嗓子哼哼唧唧的训斥。
“嗯？”
秦楚烨皱了皱眉，她这是在跟谁说话？
一想到她有可能也跟别人这般亲密过他就像杀人！
“灵儿，你醒着吗？”
苏毓灵没动，没睁眼，嘴里却哼哼唧唧不知说些什么。
秦楚烨微微俯身，轻声说：“知道我是谁吗？”
“你是......坏人！”
秦楚烨蹙眉，有一个念头越来越清晰，他也就越靠越近，“你认识三殿下吗？”
“嗯。”
苏毓灵感觉到他的气息越来越近，不动声色的往旁边躲了躲。
秦楚烨也没在靠近，也起了玩心，小声问道：“三殿下对你好吗？”
苏毓灵暗骂他幼稚，“不好。”
“什么？
！”
秦楚烨一激动险些骂出声，咬着牙又问：“他怎么对你不好了？”
“他不来看我。”
苏毓灵半真半假的说了这么一句都没过脑子的话，完全是下意识。
也是说完她自己才反应过来，她竟然这么盼着能见到他！
秦楚烨圆满了，直起身子，握着她的手小声道：“他再忙，在与朝中众人周旋，给皇上找了好多事，想让他忘了要给你赐婚的事。”
这答案是苏毓灵没想到的，难怪最近秦离宸没空找她了，父亲也没再提起过那桩婚事，竟都是他在其中周旋，怪不得瞧着月光下的身影清减了不少。
苏毓灵心尖最柔软的地方像是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，疼的十分厉害，连带着鼻子都酸了。
秦楚烨又盯着她看了一会，有一个问题盘旋在心头许久，最终还是问了出来，“灵儿喜欢三殿下吗？”
“嗯。”
“你说什么？”
秦楚烨是真的没听清，分不清她只是睡迷糊的哼唧还是回答，俯身凑近了些，“你再说一次。”
苏毓灵忽然睁开眼睛，腾的一下起身抱住他，声音堪称洪亮的回答道：“喜欢的不得了。”
秦楚烨吓了一跳，瞪着眼睛整个人怔住了，僵硬的感受着温香软玉贴在身前，半天才把神游天外的魂魄拽回来，笑着伸出手臂圈住她。
苏毓灵装不下去了，想坐起来看看他，却被人一把抱住，紧紧勒在怀中，“别动，太想你了，让我抱一会。”
“......那你能轻点吗？”
苏毓灵拍拍他的背，“殿下，我要没气了。”
“你忍着吧。”
秦楚烨毫不留情的拒绝她的要求，“谁让你招我。”
苏毓灵无奈的笑笑，也抱紧了他，整个人挂在他脖子上一样，他们都不是温柔的人，也都愿意默默承受彼此不温柔的时候。
两个人就这么以一种报复仇家的方式抱着彼此，终于在两个人都快断气之前松了手，借着月光看着眼前人，齐齐笑了出来。
“殿下这是不准备走了吗？”
“额我......走，马上就走。”
苏毓灵最喜欢看他这模样，有几分害羞，还有几难为情，明明是他深夜翻窗冒犯在先，可却偏偏表现出一种他是那个被浪荡子调戏的少年郎模样。
“那我要是非要留殿下在这多待一会，殿下可会觉得我是轻浮不知礼数的女子？”
苏毓灵似笑非笑的看着他，明知故问道。
“什么？”
“你不是说你要走......”“我没说过，我什么时候说的？”
装的一副你听错了、我没说过的样子，撩起衣服就坐下了。
苏毓灵哭笑不得，为什么她家殿下这么可爱呢？
耍流氓都能耍的这么纯情。
两人面对面坐着闲聊了一会，多数都是苏毓灵说，他听她说了近来书院发生的事，她揍了谁、骂了谁，说到激动地时候还伸手比划这，秦楚烨静静地听着，笑看她张牙舞爪的模样。
苏毓灵也只有在他面前才会卸下所有伪装做一个小姑娘，没有对权利的渴望，也不想征服谁，只想跟他说说话，逗他笑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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