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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搜查全府，一个角落都不准给本王放过。”
“是。”重阳领命退下。
一旁的太医看了眼莫靖禹，欲言又止。
“有话便说。”莫靖禹有些不耐。
“侧妃娘娘此次小产引发的血崩，伤及内里，可能会导致终身不孕，日后，恐怕再难要孩子了。”
莫靖禹闻言，并没有什么太大惊讶之色，只是沉声道，“本王知道了，你下去吧。”
程曦瑶看着他瘦削的侧颜，心底浮现起一股不好的预感，莫不是？不可能，这是他的孩子，再不济也不会亲手杀死他的，他的莫靖禹从不会这般残忍。
大厅内只剩下了他们两人，空气中弥漫着压抑低沉的因子，莫靖禹先开了口，
“你先回去吧，这里有本王就好。”
程曦瑶垂下眸子，盯着地面，“你也别太难过了，等她醒过来好生宽慰着，有你在她身边，她也不至于崩溃。”
莫靖禹深深的看了她一眼，张了张嘴，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。
程曦瑶只觉得两人之间只剩下陌生隔阂，之前的种种都被消磨的干净。
她心中怅然无措，却也无可奈何。
这条路，是早就为他们选好的。
自从那梦过后，她对他便多了一种情感，不只有爱情，还有无端涌上来的惧意。
他们还能回到从前吗？
这究竟是个疑问句，还是肯定句，她不知道。
夜半，她迷迷糊糊的被阿瑾叫醒，说是查出给赵梦凌下毒的人了，她瞌睡虫一下子跑了一大半，快速穿衣下床来到前厅。
她到时那里已经跪了一行人，清婉正跪在地上梨花带雨的辩解，见她过来连忙爬过来拽住她的裙摆，哭诉道，
“王妃娘娘，当真不是清婉做的，清婉什么都不知道啊。”
程曦瑶低头看她，那张秀丽的小脸上妆容已毁，花花绿绿乱作一团，再也不见当年的风采。
见程曦瑶不说话，清婉的动作不自觉的用力，程曦瑶没有防备竟要被他拽倒，她身子往侧后方倒去，她都来不及呼救，只是依靠本能护住自己的肚子，倒地声没有响起，取而代之的是一阵哀嚎和众人的抽气声。
没人看清莫靖禹是怎么出手的，只是定下心神来，程曦瑶已经被他稳稳抱在怀里，而清婉则是趴在地上，捂着肚子痛苦的哀嚎，一片片鲜红从裙底涌出，触目惊心。
杏砚哭着爬到清婉身边，手心触及到那股温热时，吓得一时都忘了动作。
清婉咬着唇，惨白的脸上挂着大颗大颗的汗珠，她苦苦哀求，“王爷，快就我们的孩子。”
程曦瑶抬头看向男人，但是她只能看见男人的侧脸和一闪而过的阴骜，她感到一股彻骨的寒意从脊背满眼道自己的心房处，浑身都禅理不已。
察觉到怀里的人儿的恐惧，他伸手覆上她的眼睛，将她打抱起来，对着人冷冷吩咐，“传太医。”
清婉已经痛的近乎昏厥，她在昏迷前，只看到了男人冷漠的眉眼，和众人的蔑视。
她想，她终于明白了，自己的用处在那里。
自己和肚子里的孩子，都是为了制衡赵梦凌的棋子，而她程曦瑶，才是莫靖禹心尖上的女人。
原来，他给她的温柔，不过都是迷惑自己和赵梦凌的假象。
所有目的都是为了保护那个女人。
她家的王爷还真是痴情又绝情。
只是痴情，给的却不是她。
以往他的怀抱会让她感到温暖，安心，让她不自觉的想要靠近一点，在靠近一点，只是现在，她有些茫然，有些害怕。
“莫靖禹，放我下来吧。”
“乖，你现在得去休息。”
她有些烦躁，扑腾的小腿，“你放我下来。”
莫靖禹睨了她眼，终于将她放了下来。
脚尖着地程曦瑶就与他错开距离，离开他的怀抱。
她这种明显抵触逃离的动作令他不悦，他眸子里寒意甚甚，往深处看去，已然是一片冰川。
他不想让她生气，也怕控制不住自己让她生气，衣袂轻动，他就要离开。
“靖禹，”程曦瑶忽然开口叫住他。
他脚步收回，转过身来看着她，“怎么了？”
程曦瑶深吸一口气又吐出，终于正视那双让她心动的眸子，只是那双眼睛里此刻的冰冷让她有些寒颤，将心思收了收，程曦瑶才缓缓开口，“我想问你一件事，你可以选择回答，也可以选择不回答，可以选择隐瞒也可以选择如实相告。”
莫靖禹挑眉，倚在那棵榕树上，身影依旧高大秀拔，他唇边勾起一抹笑，眼睛里却淡漠非常。
“你知道的瑶瑶，我不会骗你。只要你想知道的，我都会告诉你。”
程曦瑶突然没了问下去的勇气，她盯着他看了良久，指尖泛凉，她突然觉得，有些不认识眼前这个男人了。
朝阳初生，周围的暮色在渐渐消退，她看着那束光一点一点照亮这整座园子，却唯独漏掉了不远处的男人。
他就那么安安静静的站在那里，等待着她来问自己。
她眼眶有些发热，紧抿着嘴唇，强逼眼泪倒回去。
“没有了，靖禹，去照顾梦凌吧。”
她转过身子，眼泪便向玉著一般涌出，她急切的想要逃离这里，却被身后的男声给叫住。
“是，都是我做的。”
她脑子嗡的一声，炸出了一片空白。
“从赵梦凌嫁进来的那一刻开始，我就已经算好了今天的这一步，她肚子里的孩子，我不能留，清婉肚子里的孩子，也将会是陪葬品，我不会允许他们生下来。”
程曦瑶浑身颤抖的厉害，依旧不敢转身，她闭上了眼，眼泪又从眼睛里挤出。
“可那是你的孩子，是你的亲骨肉，。”你又怎能下的下去手，何况那是两个孩子。
莫靖禹盯着她的背影，眼神愈发的深沉，“瑶瑶，你知道的，只有你的孩子才会是我的孩子，别的女人，都不配。”
程曦瑶此刻不知道该露出什么表情，她是有想哭又想笑，想笑他的残忍，想为那两个未出世的孩子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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