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总有一种被看穿了的感觉有没有。
他默默的朝褚明玉的身后移了一步,降低自己的存在感。
褚明玉开始施针的时候,卫荣避开了。
影悄悄的离开。
他走后,回廊后卫荣走了出来。
卫荣身边的人盯着影的背影道:“副门主,要不要拦住他?”
卫荣抬手制止。
手上戴了三个玉扳指,他随意挑了一个转了转。
“既然是门主带来的,便随他吧,只要他不触犯门里的禁忌。”卫荣道。
那人称是。
影一开始还提心吊胆,生怕被发现,所以他眼观六路耳听八方。
可渐渐他试了几次发现,寒水门的人似乎对他视而不见,丝毫没有阻拦的意思,于是他就大胆了起来。
他径直朝一个叫“寒江春”的院落走去。
据调查,吴老就住在这里。
寒江春门外也有人把守。
把守的人只看了他一眼,便放行了。
次数多了,影也习惯了,丝毫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妥,甚至还觉得寒水门里面太过松散了。
大概是他们防守做的太严,所以自信不会有人闯入进来,就不加防备。
殊不知,其实他的一举一动都在寒水门上上下下的眼中。
但凡他触动了寒水门的禁忌,便分分钟让他领略寒水门的手段。
影进去就看到一处十分有江南情调的宅院,院子很大,还有池塘小桥,一步一景,还栽种着腊梅。
影看一眼这环境,便先放下了一分心来。
看来吴老这些年过得不错,寒水门待他不薄。
就是不知吴老在其中担任什么角色。
影在院中行走,一丝声音都无。
比一只猫儿的动作还要轻。
主子交代的任务,可不能办砸了。
影渐渐听到声音传来,他竖起耳朵,发现是从一个窗户内传来的,便小心上前。
离近了听到一道熟悉不过的嗓音。
即便过了两年,他也认得出来。
“谭春,副门主的性子你比我更清楚,我是两年前入门,你是自小就在寒水门了,我看得出来,你是个忠心的,但是若听信了外人的谗言,就做出有害寒水门的事,到时候就算我有心帮忙,副门主也不会饶了你,趁着现在,赶紧收手吧!”
“可是吴老,我怕副门主不要我了。”
“你真糊涂,你以为你干的那些事副门主真不知道?告诉你,这寒水门上上下下发生的所有事,都逃不过他的眼睛,他没有说,是还给你机会,若是等他说了,你就一点儿机会没有了。我给你的建议就是,去找副门主好好坦白,请罪,一切还不晚。”
“多谢吴老提醒!”
那个叫谭春的少年脚步声靠近,似乎是走了出来。
影身形一闪,躲了起来,等那谭春开门离开后,影就趁机进了门。
“吴老,好久不见了。”
影出声。
只见那坐着的白发苍苍的老人,鹤发童颜,看起来精神健硕。
听到影的声音,他是身子狠狠一震,像是受到了莫大的震撼。
不可思议的抬头。
见不是自己的梦。
他藏在了寒水门中,竟还是被找到了。
他是怎么进来的?
“你。”
吴老见到故人,竟不知该从何说起。
“吴老,主子找了你许久,我们没有人怪你,主子更不会。”影最是冷静的性子,也不免有微微动容。
吴老眼眶有些湿润。
“主子宽容仁慈,我却无脸守在主子身边。”
“你不一样,主子心中,你不仅仅是一个下属,你不该不知道。”
吴老沉默了下来。
屋里的气氛一度十分凝重。
吴老轻轻叹了一口气。
他站了起来,走到了门口。
“你走吧,告诉主子,我在这里挺好,往事就让他过去吧,我会用我自己的方式赎罪。”
影急了,他不明白为什么吴老非要那么固执。
“难道在寒水门身边,比在主子身边还好吗?吴老,寒水门究竟给你灌了什么迷魂药!”
影不解。
吴老并不打算计较他言语的冒犯。
可这时,他身后却传来一道懒洋洋的声音来。
“我寒水门从不给人灌迷魂药,也不需要,吴老是自愿入门,倒是你,说是来给褚大夫帮忙的,却不知你帮到这里来,怎么,想从我寒水门最直接抢人?”
卫荣摇着扇子,风流倜傥的走了过来。
浑身懒洋洋,只有那一双似笑非笑的眸子,令人不敢直视。
影后背彻底僵硬。
方才那个吴老给那个谭春说的话,此时清晰的在脑海中盘桓。
果然,逃不出他的眼睛。
影甚至醒悟过来,他从一开始就知道。
他硬着头皮,镇定下来,转头冲卫荣抱拳。
既然暴露了,他也不再逃。
“副门主,实不相瞒,我与这吴老是故人,曾经有一些误会,此次是专门来寻他的。”
卫荣看了他一眼,便不感兴趣道,“我知道,你是摄政王的人,这伪装术可真是拙劣,我本来还不想拆穿你的。”
他一脸嫌弃的样子,让影很尴尬。
“副门主既然知道,那可否放了吴老?”影直言。
卫荣笑了,扇子抵住下巴。
“我从未强迫,何来放一字?这事儿应该问吴老自个儿的意愿,我寒水门来去自由,可从不做强迫人的买卖。”卫荣笑的像一只狐狸。
影好歹也是历尽事端的人,可不信他真有说的那么潇洒。
吴老开口了。
“副门主,真是抱歉,给您添麻烦了。”
然后他对影说,“我早已经和前尘割断了联系,余生都是寒水门的人,早前在我生死之际,寒水门的人救了我,我不会走的。”他说。
态度很坚定,让影头疼。
他不会劝人,这该怎么接?
倒是卫荣难得好心似的多嘴一句。
“你也不容易,吴老不走,恐怕你也不好交差,不如我给你指条明路如何?”
影戒备。
卫荣不以为意,反而看好戏一般对吴老说,“你不是有个义女?正愁怎么安置呢,不如就交给这个人,让他带回去交差,相信摄政王绝不会亏待了她,定会为她相看一门好婚事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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