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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父亲！？”
场下惊声迭起。
“怎么能把御章给他？这可等于让他踩在了整个家族之上！”
“他一个外人，何德何能？”
“就算林家是靠洗劫他姥爷发财的，那也是老一辈的事了，跟我们有何关系？”
“爷，我看你真是老糊涂了！居然不给我，给他！？”
林千秋摔碎茶杯，一下子就令下面安静下来了。
然后他一脸诚恳的把御章递过来。
我想了一下，却转开话题道：“按您这意思，我姥爷是你父亲那一辈的？还有我母亲，今年最少七十四了？”
可她去世才十二年左右，而且是在二十来岁生的我。
林千秋点点头，感叹道：“是啊，你姥爷跟你母亲都非常神奇，似乎有长生不老的能力，尤其是你母亲！”
“我曾今打听你姥爷下落时，发现他流亡数十年，辗转了十几个村落，最后才定居在了五羊村。而在他之前经过的那些村子里，村民都说，他带着个婴儿，换言之——你母亲竟然维持在婴儿状态几十年，好像是到五羊村之后，才开始发育……”
这就奇怪了。
姥爷延年益寿，还可以用道行高深来解释；可母亲长期维持在婴儿状态，又如何做解？？
姥爷，你到底埋藏了多少秘密啊……
林千秋又把那御章推了过来。
我略微思考了一下，就冷笑着拨开，道：“听您的话风，似乎从好久以前，就知道我们隐居在五羊村了吧？”
“我姥爷活着的时候，你从未登门代父道歉。现在姥爷死了，你却对我这个外孙如此殷勤……林老爷啊林老爷，你究竟意欲何为？”
林千秋眼底闪过一缕心虚。
但他倒也坦诚，直言不讳道：“少主子，老奴我的确算不上什么好人。尤其是老了以后，就越抵触认错了。生怕毁了一辈子的虚名，更怕损害了家族的昌盛。”
“但，就像戚小姐说的那样，我们林家已经罪孽深重、业障缠身了——我自己肾衰竭带动全身衰竭，抢救了几十回，病危通知书都够订成本册子了；大儿子国峰，也无端端染上了胃癌，回天乏术；”
“而且不管他们兄弟三个再怎么努力，始终只有大伟这一根独苗，再轮一代，恐怕就真要断香火了。”
“但最可怜的，还是妙妙，我们至少活了大半辈子了，她的人生才刚刚开始啊，却从小就染上了这烂脸怪病，这么多年了，我甚至都没见过她几面，孩子一直都把自己锁在屋子里，不敢见人……”
林妙妙顿时眼红了，低着头无声落泪。
林国峰也偏着脑袋，暗自哽咽。
林千秋叹息道：“我找了很多高人卜算过，结论都一样——是报应，躲都躲不掉。”
“既然躲不掉，那就得正面面对！虽然晚了几十年，但少主子，就容老奴厚下这张老脸，跟您道声不是吧！”
林千秋跪了下来，咣咣磕头。
我蹙眉道：“你给我磕也没用，我不可能代替我姥爷一家接受你们的道歉，我没这权利。”
林千秋颤抖了一下，慌忙把御章捧过来：“那就请您收下这份赔礼吧！就当这些年以来，我们林家，是为少主您守了遗产了，而今如数奉还！”
换做以前，我还真可能被他诚挚的态度给感动了。
但经历了这么多以后，我早就明白人心隔肚皮。
稍微想了一下，我就明白怎么回事了。、
其实，林千秋怕的不仅是业障缠身，更怕被我姥爷的故人报复。
有些事儿吧，还就非得是当事人死了，才能浮出水面。
比如林家祖宗背叛我姥爷这件事，如果我姥爷还活着，可能一直都会是个秘密；
但姥爷死后，当年那个煞星就被引出水面了，说不定会将林家祖宗把他放出山、去害刘家的事给抖出来。
所以，林千秋现在主动招供、祈求原谅，其实根本就不是表面上的亡羊补牢，而是未雨绸缪！
他想抢先争取到我这个后人的原谅，这样一来，哪怕当年的丑事被公开了，姥爷的那些亲朋故友，也没有立场来找林家算账。
想到这里，我浅淡一笑：“免了，我现在处境特殊，受不起如此大礼。并且希望诸位能隐瞒我的行踪。”
“太好了！”林大伟激动的狂笑：“小子，算你还有点自知之明！林家的财产，本来就应该是属于我这个亲孙子的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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