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乐阅读 > 被迫借出身体数据后 > 第 133 章 纵然021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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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第四梦曰妖第四篇曰斗

    ——夏秋交际注意勤预防

    ——困兽

    “龙诺小姐,韩大人请见。”

    “嗯,我知道了。”

    客房屋外,婢女轻唤,许久,屋内环胸倚靠着梁柱的龙诺缓缓睁眼,低应了声。

    日光透窗纸泛显薄暗,已经分不清是晨昏还是阴雨。

    开门时。龙诺伸手遮眼,眯眼适应骤光,见着客院,想起热情的主家。“这些天,好像一直没见到施纤。”

    “纤小姐近些天。。”

    “中了诅咒。”韩旭的声音从转角处传来。

    两人走过转角,韩旭正坐在转角廊椅上。

    “等了许久,我就自己过来了。”婢女弯腰告退。

    韩旭起身走近,龙诺直直盯看他。

    “龙将军?”

    “你的正坐,是跟她学的?”

    “将军说的谁?”

    “景习,我也只见过她坐姿如此矫枉。”龙诺抚了抚额:“抱歉,我最近一直想起她,有些魔怔了。”

    “不用致歉,因为将军说的不曾错。”

    “她是在牢中也如此吗?”龙诺皱起眉头,便立刻闭眸收敛神思。再睁开眼时看向韩旭:“也不要唤我将军了。你找我有什么事?”

    “我最近掌泉州府军卫所,新来妖兵消极怠工好勇斗狠,使得内耗严重。想请将军给个法子。”

    “你怎么知道我在这?”

    “将军不知道吗?”韩旭轻笑,这种暗含着不动声色之感也像极了景习,她明明记得他先前也不像如此。

    “将军作为镇武山首徒,出现在术派主府,早被暗地传说出消息了。在我听说时也有些惊讶,常闻从镇武山中出来的武人,哪怕是叛徒对术派也大多都是避之不及的。”

    “我只是暂时不知道,该往哪里去。”

    “那便是主家太不礼貌了,客人不懂,他们能不懂吗?”

    龙诺诧异于他那一瞬外露的敌视,韩旭转眼道:“既然如此,将军要不要来我泉州做客。”

    龙诺见惯了景习的神色,见他果然越发相似,徒生憎恶。

    “你到底是谁?又是因什么找来?”

    “听闻将军与小习拜堂成了婚。小习也许未曾讲过,我曾与她们狱中同住一月,那时认了干娘和妹妹。”

    “这真是,从未听闻。”

    阴魂不散。

    韩旭:“我此来,除了邀请,原意也有告知此事的想法。”

    “为何你会了解先前的事,我与谁合的八字我自己都不知道。何况你对施家不善,只怕也是了解过前些天的事情因果,为什么还能对我和善?”

    “京州的事,是为你们合过八字的人说的。景府的事,一半是白堂,一半是施家大小姐报给宗门时,传出来的。至于小习,我不认为她死了。”说完,韩旭拿出一个纸鸢,说了一句:“见微。”

    纸鸢轻微左右探头,开始升空又很快落下,重回死寂。“许是在什么不详之地。”韩旭收回去前晃了晃纸鸢示意。

    “意思是,她没死。”龙诺眼见不善,韩旭倒是朗笑出声:“是的,不仅没死,许是又因为一些偏门想法,在忙碌呢。”

    “她所虑不周,为何不制止,任她百般荒唐破坏百姓安定。”

    韩旭失笑:“你这话,倒是古板。”

    “所谓仇者,多以身殉之,以血琢墓。在我眼里,和你一般,都是至情至性至纯。”

    “未经他人苦,莫劝他人善。未见人负她,何以同心迹。何况一直以来不受战乱苦,便真能安定吗?”

    韩旭见龙诺神色并不认同,也不再多言:“若有一日,你再见她,问她何为锦绣河山,也会明白我会为何言下如此。”

    “她曾与你说了什么?”

    “海晏河清,路不拾遗,牛羊为真,富庶不假。男女皆学,朝政民议,许许多多,不切实际。”

    “但如今天下皆苦,为皇者苦,为仇者苦,为困者苦。世间至贱至苦者难以计数,不寻出路,不见生机。她既心怀锦绣,我们便奉为明主。所求也不过天道堂皇,人道伟正。又或者困兽见醒,撞笼一击。”

    说完,韩旭回视。“我说多了。”

    “无故,也算有故,当街杖杀他人,这般重苛之人如何担得起你这番话。”

    韩旭闻言困惑重道:“重苛?小习身体不好少有急怒,不喜斗武。我可从未见过她重苛于人。”

    “是那时那人说了什么吗?”

    虞城刚入城那时,景习问过诉状,站了会儿,四下人都在恭听她讲话,所以极为安静。

    龙诺:“那时,那掌柜暗地说了一句。”龙诺清了清喉咙才把后面四个字说出来。“嗤耗隶徒

    韩旭:“鹏商是吗?那是鹏岛韵,意思是多管闲事。鹏岛处临关之地,通商奔走者万万,将军听着应该也耳熟吧。”

    “听一些人骂人时说过。”

    “那将军知道,裴州的鹏商曾去牢里买过人血吗?想来也少有人知道,鹏商从西域买来运送去京州送给达官贵人的猛兽,需要以人血喂食以活其凶性。裴州之牢是他们的血库之一。”长河,南通云国,北处莫国。为此她下了山,便是在莫国境内。

    为防有人寻她,她先是走山林三天,才回去官路。为此到的一处新镇,她也不知道在哪。只瞧着客栈名叫如来客栈。

    她进门时,恰有说书人在台,连拍两道惊木。“再来说说云国。”龙诺抬头看了眼,“就说长泽将军。”竟然是在说莫云两国的战事夹杂了花事。

    云朝国事偏高压,民间少谈及。所以她难得见新鲜。听了一会儿,她去开了间房,她耳目清楚,回去房间也能听。

    当夜,客栈大火,她刚从河边回来,在客栈外观望,在人群慌忙中被人塞了一张纸。写着‘观心学舍’。

    龙诺眼见自己的房间被烧的差不多了,低头看了眼,走出人群打听了一句。

    观心学舍正门关着,龙诺轻越过围墙,朝唯一灯火处飞去。

    见有人伏案,龙诺轻功掠进,伸手抓住他颈脖:“客栈的事,是你做的?”

    中年书生惊咳两声:“百请侠士不来,只能出此下策。”

    “百请?”想起被小二塞过来的邀约纸条,龙诺:“你们这些玩阴谋的,是不是都是这样恶心?”

    “明天把损失赔给掌柜,不然你这双手就别要了。”冷面说完走出房门,把房外的几十打手挨个收拾过,才越墙离开

    施家备的行李一炬而净,新客栈的房里只有她和小狐狸。她稍微洗漱上床休息。深夜,门外十几道厚重脚步接近,龙诺被小狐狸细叫闹醒,醒来后听见门外异样,叹了口气,提着小狐狸打开窗户一跃而下。往后一月,饭菜有毒,客栈出事几乎是每日必然发生的事。最后她躲进山林里,眼不见为净。即使如此,她呆的山林每日也有数人探访。伪装过的山洞也差点被人摸了进来。

    山居半月,暗探者不减反增。无需多久,住处必然暴露。这些还只是凡人,她无法动武,只能自顾自恼怒,侧身面壁眠卧,心底暗恼景习。

    又过两日,贵门惊动,官兵搜山。

    龙诺无法,启程回了云国。

    云莫战争愈烈,南边韩元双簧,元力军连下几城。西边山匪偷营,西北武勋裂国。不到半年,云朝倾颓之势明显。

    前些天,韩旭刚因为占领虞城,打散元力军主力迫使西北分营,而得到封赏。

    龙诺几经犹豫,还是先潜进了景府。暗寻了景府上下,都没见到景习。反倒见到了和景缺喝茶的韩旭。

    韩旭见到她:“听闻你几月的消息了,长路赶来,要下来喝杯茶吗?”

    龙诺:“景习人呢?”

    韩旭摇头,起身给她倒了杯茶:“除夕夜送了几张对联回来,再没其他消息。”

    龙诺轻功下来,坐下举杯欲饮,复又放下:“茶里有什么?”

    韩旭顿了下,看向了景缺:“一些醒神的药草。”

    龙诺饮下:“嗯。”如今凡间的药草对她而言效用都不大。

    韩旭:“小习若真想躲你,只怕你搜地三尺也难以寻见。你之后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?”

    龙诺摇头。

    韩旭:“不如来我帐下如何?”这并非是一个正常的请贤之邀,单以身份武力,都不足以支撑韩旭谈及此言,但他依旧平静说了出来。

    “缺爷那里有很多小习试制出的人|皮|面|具,所以并无身份之忧。妖军是顶层精兵之基,如今局面,我们需要控住手下妖军。”

    见龙诺摇头,韩旭也叹了口气:“我知道你并非对高位有恋,只能是对国仍有忠。你又和小习不一样,小习从小都不曾受过国恩,而你虽在军中,但守国门多年,反而是于国有恩,如此死忠,反倒奇怪。”

    龙诺想了想,拿出一枚铜钱,敲了敲碗。“我记不清十岁前事,只隐隐约约有些印象。我曾有一个破碗,是一个濒死乞丐塞到我手上的。从那之后,每一声铜钱入碗的响动,都是承命之恩。”

    “投军是报国恩,不再入伍是报景氏恩。只有嫁于施学,既是报私恩,也是报国恩,又是真心欢喜。可施学明言夫妻情深,我反倒成了恶人利剑。”

    “即便如此,恩义渐消,我不愿再入纠葛。”

    景缺喝了口茶:“那还真是奇怪,真正与你有恩者的尸骨,你未曾替她收敛,反倒救了破她骨盒的人。真心收容你孤苦的人,被你强杀在暗室。”

    龙诺按下茶碗,神色微怔。“我记不清了,原来那个小孩。”一个脾气糟糕,一个性格糟糕嘴巴更糟糕,原来是一个人。

    景缺:“景老爷是富贵不久,但从景府出来的人,也只有你一个敢这么对她。”

    韩旭:“说起来我还未问过你当日为何如此气愤。是因为小习坏了你婚事,替苏杉拜了两家大仇之人?”

    龙诺怔然,神色徒暗:“我不知道。”

    “我再去找找她。”

    等龙诺走远,韩旭:“若小习是男孩,此后倒也算良配。”

    景缺提醒:“已经配过了,是良配。”

    韩旭失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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