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离司马府不远的一处河边。
一身宽大黑袍的司马雁秋正站在河边,她那因为少了一只手而空了的袖子,正随风飘荡,于小尝就站在她的身边。
陈普和斩弱雨,正站在二人的身后,看着她们。
此时的于小尝,眼中有迷茫,有忧虑,他看了司马雁秋一眼,然后又收回了目光。他和司马雁秋之间,虽然已经相认,还是觉得生疏。
“你是我的弟弟,从今天起,就是司马府的主人,也是点星枪的传人。我把所有的事都告诉了你,把星月枪谱给了你,司马府的将来,就全交到你的手上了。你不想把姓改回来,无所谓,但你要记住,你一定要把我们司马家的香火延续下去。”司马雁秋看着远方道。
“我……”于小尝欲言又止。
司马雁秋看向他。“我,我能不能回聚财客栈继续做我的店小二?”于小尝有些怯懦的说。“不行!”司马雁秋斩钉截铁。
“那你……你能不能不去和张开来决战?”于小尝忧虑说。司马雁秋的目光柔和了下来,突然用手抚住了于小尝的脸,说,“我必须去。杀父之仇,不共戴天。我们必须要报仇雪恨!”
于小尝忧心忡忡的看着手里拿着的星月枪谱,“你打不打的过张开来?”司马雁秋无惧说:“姐姐已经将星月枪谱全部看过,知道了张开来七七四十九式穿云落月枪的破绽,姐姐不会输的。”
看着前面的姐弟二人,斩弱雨也有些忧色,她忍不住说道:“非要如此吗,一定要拼个你死我活?”陈普道:“此仇谁也没办法化解。”说完突然想到了什么,眼中一冷。
这时司马雁秋和于小尝已经向陈普二人走了过来,走到陈普他们身边后,司马雁秋说,“我们回去吧。”
回到司马府后,陈普便称太累了,要早些休息,谁知于小尝却在这时突然说,有许多话要对陈普说,要和陈普一起去休息。陈普答应了他。
于小尝的确有很多话要问陈普。一来到休息的房间,于小尝就向陈普问:“公子,我姐姐她能不能赢?”
陈普盘身坐在了床上,说,“能。你要相信你姐姐她。”于小尝道:“到了那一天,你会不会去帮她?”陈普道:“我会去,但不会帮她。你姐姐也不需要我帮忙。”于小尝道:“可是那张开来,人多势众,我姐姐只有一个人,怎么能打的赢他们?”陈普说:“你放心吧,你姐姐要和张开来公平比试,如果有人胆敢帮助那张开来,我一定不会让他们这样做的。”于小尝这才安心。
次日。
天色刚亮,司马雁秋就来到了陈普和于小尝休息的房外。
在房外站定的司马雁秋,抬起手,欲敲门,却又放下。
这时房门被从内打开,陈普走了出来,向司马雁秋问:“这么早,雁秋姑娘所为何事?”司马雁秋道:“小尝呢?”
“还在睡着。”陈普说。然后问,“弱雨呢,是否还在睡着?”
司马雁秋点头。陈普看着她道:“这么早就来这里,是什么事?”司马雁秋道:“我特地来找你。陈道长,我打算今天就想给张开来下战书。约他红花亭,一决生死。输的人死,仇怨两消。”
“你为何如此着急?”陈普向她问道。
司马雁秋突然扯开了衣袍,她里面竟什么也没穿。陈普大吃一惊,“怎么会如此严重!?”
“我自己的状况,只有我自己清楚。我活不了多久了,所以越快越好。当初在张府,我被张开来一剑斩下了一只手臂,疼痛难忍之下,就用了祖传的醉心散,以毒止痛。虽然一时止了伤痛,事后却驱毒不及,被感染了全身。我活不过半月了。”司马雁秋道。
“你……为何不早说!”陈普吃惊道。
“早说?”司马雁秋亦变得有些凄凉道,“如果能早些遇到道长你就好了,不过现在已经来不及了。就算陈道长你神通广大,也无法将现在的我治好了。”
“我就说初见你时,就觉得你非常怪异,原来怪在身上。”陈普叹了声道。司马雁秋道:“当时我就已被感染,不过却没想到会被感染到这般严重的地步,现在想想,或许是接触了我父尸体的原因。”
“不错,你本不应该感染到如此地步的,是你父尸体内的阴寒邪气,牵动了你的伤患,加剧了你的感染。”陈普蹙眉道。
“所以我不能再等下去了,我今天就要去张府下战书。不过我需要道长帮我。”司马雁秋道。“雁秋姑娘想让我怎么帮你?”陈普道。
“张府人多势众,如果我独身前去,不但战书下不成,很可能连活都不能活着出来,不过道长神通广大,如果肯帮雁秋,此事自然不成问题。”司马雁秋道。
“问题自然是没有问题,我当然也会帮你。”陈普思忖了片刻道,“不过,你可要想好了,你真的决定要和张开来约战生死?你虽然已感染了全身,但说不定,或许还有救治的希望。”
司马雁秋却摇头,“我的决心已定,道长无须再劝。之前因为小尝还没有找到,我一直心有顾虑。不过现在小尝既已找到,我心事已了,已再没有了顾虑。吃过早膳,道长就陪我到张府走一遭。”
“我要和张开来,约战红花亭,一决生死!”司马雁秋神情冷厉,毅然决然,“我一定要用点星枪亲手杀了张开来,为我爹和小红报仇,也为我自己,报痛失手臂之仇!”
“好,我陪你去。”陈普不再说什么。
他知道此仇无解,自己说什么,也是没有用的。因为不管再说什么,都已多余,杀父之仇,不供戴天,何况里面还多陪了一条人命。
“既然说定,我先回了,小尝醒后,叫他一起来用早膳。”司马雁秋说罢,转身离去。
陈普看着司马雁秋离开,然后转身,却发现,房间里的于小尝不知道何时已经醒来,正充满了担心的望着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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