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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普道:“当时水已经完全干涸,沙漠里的夜,亦冷的可怕,本来它们已经必死无疑。红鱼紧紧的依偎着它,把它当成了自己所有的依靠。”
……但是接下来,对它们来说,才是真正的死亡考验。荒漠里的夜,不但漫长,而且非常的干冷。要熬过这样的一个漫长的黑夜,就算是一个人,在毫无所依的情况下,都不能保证做到平安无事,更何况是两只缺了水的鱼。”
白衣狐女喃喃说,“我不明白,你……当时不是只是被封在缝灵仙针内的一缕残魂吗,怎么会知道的这么多?”
陈普没有回答自顾讲下去道:“这样的死亡之夜,对它来说,真的是很漫长……很漫长……
陈普出神的望着远方,“自从没有了水,红鱼就一直依偎在它的身边,但对红鱼来说却已经没什么可抱怨,因为红鱼虽然意识开始变的模糊,却并不害怕,她接受了这样的命运和结局,红鱼的心中并没有怨恨。”
白衣狐女怔住。
陈普:“但是它却不想死,一点也不想死,不但不想死,想活下去的欲望比之以往更加的强烈!连它自己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,本来它已经接受了这样的命运,况且最后还有红鱼陪在它的身边。
——但它就是不想死!
——它的这种欲望越强烈,死亡反而越在加快,死亡越在加快,它的这种欲望就更加的强烈!谁也不能形容此时的它的这种感觉!
——生存和毁灭交织在了一起,希望和放弃在无限重叠!一次又一次的交织和重叠,一次又一次的在冲击着它。最后它终于在也忍受不了这种感觉,想要将自己毁灭!
“然后……它终于醒来……完全的醒过来了……
“完全的醒了过来?”白衣狐女带着淡淡的不解。
陈普道:“醒来后的它,终于明白了,它不是一只鱼,它终于明白了一切,明白了它就是我。”
白衣露出吃惊之色,“它就是你?!”
陈普缓缓点了点头。
白衣狐女惊道:“可是……!”
陈普道:那时我才明白,那只鱼,其实早就已经死了,就在缝灵仙针掉进那只鱼的嘴里的那一刻。”
“什么!”白衣狐女大吃一惊!
陈普诉道:“缝灵仙针一掉进那只鱼的嘴里,被缝灵仙针强行扣下的那缕我的魂魄,就立即被缝灵仙针放出,占据了那只鱼的身体。那只鱼的魂魄和我的魂魄混合,很快就被我的魂魄所吸收……所以那只鱼,也就成了我。”
白衣狐女睁大了眼,“这么说……你竟然是人的魂魄,鱼的身体!这……这怎么可能!”
“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,”陈普道:“我的那缕魂魄虽然占据了这只鱼的肉身,却是无意识的举动。但我魂魄虽然受创很重,但和一只鱼的魂魄比起来,依然是逆天般的强大。所以我的那缕魂魄,上来就吸收了这只鱼的魂魄,并占据了这只鱼的肉身。这些,当然是我在无意识中做的举动。”
白衣狐女惊说:“无意识中做的举动?!”
陈普点头,道:“之所以会是无意识,是因为之前我已被红鸾所杀,魂魄被强行撕裂,只剩一缕魂魄逃出,受到如此的剧创,我的那缕魂魄进入了极其虚弱的沉眠状态,虚弱到了已经无法让意识醒来。”
白衣狐女:“当时真的已到了这样的地步?!”
“不错,”陈普道,“因为占据了这只鱼的肉身,后来经过长时间的恢复,我的意识才醒了来。之前这只鱼之所以会越来越聪明,就是因为我的魂魄不停的在苏醒……但归根结底,这只鱼,其实早已经死了,一直努力在争取活着的,只不过是我而已。”
白衣狐女已完全惊住。
良久,白衣狐女才向陈普问,“那她呢……那只红鱼最后怎么样了?”
陈普道:“她死了。”
白衣狐女:“什么!!!”
陈普忽然变得无比的愤怒,“因为我救不了她,真的救不了她!”
“虽然我全都明白了,但却是人的魂魄一只鱼的身体,我怎么能救她!!”
陈普双手握紧,竟变得激动了起来:“我永远也告诉不了红鱼,它一直喜欢的那只鱼,其实早就已经死了,就在缝灵仙针掉进那只鱼的嘴里的那一刻!”
“不,你错了!”白衣狐女突然大声道。
陈普愣住,转身看向白衣狐女,“你说什么,我错了……?”
白衣狐女大声道:“不管在雪山为了救你而死的弱雨姑娘,还是红鱼,她们喜欢的都是你,始终都是你!”
白衣狐女的话让激动的陈普,很快就冷静了下来,陈普看着白衣狐女,看了很久,才问:“你为什么会这么想?”
“因为她们对你的感情我能感同身受,因为我也喜欢你!”白衣狐女大声道。陈普这次真的愣住了,“你……你说什么……你喜欢我……”
白衣狐女忽然从上前,紧紧的抱住了陈普,“没错,我喜欢你!”
陈普呆住,“你……!”
奇异的白光终于完全消失不见,但夜却并不显黑暗,因为天际不但有星,就连月亮都悄悄的露出了弯弯的半月。
如此夜晚,在死荒之地难得一见。
拥抱着的人,也终于缓缓的落在了地面。
一落到地面,白衣狐女就松开了陈普,好像变得有些不敢去看陈普,两只手白嫩可爱的手交叠在一起,却又害羞的无处安放。
陈普却在看着她,嘴角露出了一丝淡淡的微笑,白衣狐女偷偷看了陈普一眼,见陈普正在微笑的看着她,立即就变得紧张了起来,“我……刚才……我……”
陈普笑了,抓住了白衣狐女无处安放的手,“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?”
白衣狐女:“什……什么事?”
陈普道:“陪我一起闯荡这八荒之地。”
白衣狐女蓦然抬手,惊讶的看着陈普。
陈普的神情,却变的异常的凝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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