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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们一走,顺便带跑不少客人,大家都急着赶紧去排队,买下水才是要紧事,看热闹就无关紧要了。
顾钱氏和顾铁牛眼睁睁望着面前从人流如潮变成空无一人,顿时傻眼了。
“回来啊,你们咋跑了,来买我们家下水啊,我可以多给一点!”顾钱氏不死心的提高嗓门,继续吆喝。
奈何无人问津,大家都避而远之,就连最开始试吃后,闹着要赔钱的客人都走了,急着去顾圆圆摊子前排队去。
“铁牛,咋办啊?”顾钱氏慌张的问。
“我哪知道?”顾铁牛不耐烦的顶开她臃肿的身子,嫌弃的说,“这不都怪你,要是你做的味道好点,会变成这样吗?”
顾钱氏见他把错都赖在自己头上,顿时恼了,“这种臭肉再怎么做也好吃不到哪去,而且我做完时明明让你尝了,是你自己不尝,说就这样直接卖,现在卖不出去你怨我?”
顾铁牛哼了一声,没有言语,但心想:这东西他闻多都觉得上头,谁敢真吃,不要命了?
但在大街上,他自然不敢表露心声,毕竟还要接着做生意呢。
顾圆圆回到摊位,和平时一样很轻松的卖完两桶下水,客人们买完还不忘安慰她们别伤心,谁家都有个恶心亲戚,让她别放在心上。
父女俩收拾完摊子,准备离开时,又路过了顾铁牛他们的摊位。
果然,他们还是一份也没卖出去,仍旧在卖力揽客。
“铁牛,你瞧顾铁柱和顾圆圆已经卖完了,怪不得咱们摊前一个客人也没有,肯定都被他们骗过去了!”顾钱氏咬牙切齿的说。
“走了也好,这下没人跟咱们争生意,趁这会儿功夫,赶紧把下水卖光!”顾铁牛重新燃起希望。
她们又吆喝了会儿,喊的口干舌燥也没什么用,顾钱氏犹豫道,“要不…便宜些?”
“行,卖五文吧,等会儿你少给人舀点。”顾铁牛嘱咐道。
“好。”顾钱氏满意的笑笑,心想自己男人还挺聪明,看他越发顺眼。
结果,降到五文一勺同样没人买,他们没办法又变成四文,最后卖到和顾圆圆同样的三文钱。
终于,零零散散来了几个客人,都是想买顾圆圆卤下水的人,但来晚了,抱着过来碰碰运气的想法。
一看集市上没有顾圆圆摊子,又听到顾铁牛这边的吆喝,随即好奇的凑过来。
顾钱氏一看生意上门,赶紧拿出之前的话术,她是顾圆圆婶子,她做的下水才最正宗。
但越是这么说就越让人怀疑,最后不是被客人当面拆穿就是被旁人举报,折腾一早上除了顾圆圆买的一份,后面竟是一份也没卖出。
顾铁牛都自暴自弃了,累的腿酸嗓子又疼,烦躁的说,“不管了,给钱就卖,我可不想扛着这么重的东西走回去!”
顾钱氏沮丧的叹口气,开始喊给钱就卖,本以为没什么作用。
没想到还真糊弄来一个傻子,一个浑身脏兮兮年纪不大的小个子男人,衣裳烂的成条状,露出沾着黑泥的皮肤,手里拿个破碗,晃悠着身子悠哉的过来,“你这给钱就卖?”
顾钱氏心里嫌弃他,面上笑着点头,“是,我们今天刚开业卖的便宜,客官你要多少?”
“给我先来一份,我尝尝怎么样,好吃自然会买,老子有的是钱!”男人豪爽的说。
“好好好,”顾钱氏笑得合不拢嘴,心想只要他有钱,管他穿什么,赶紧拉来顾铁牛一起招待,热情的帮他盛了一份,“客官,你慢慢吃。”
小个男人点点头,随手把破碗塞进胸前的衣服里,接过她的下水,还没吃就皱起眉,神情复杂的瞥了他们一眼,最后毅然决然的吃了一口,刚放进嘴里还没嚼,眼一翻,直愣愣的倒地,再无动静。
顾铁牛:“……”
顾钱氏:“……”
“客官,你咋了?”顾钱氏恐慌的看着地上的人,心想这人钱还没给,怎么就昏了呢?
“别管他,赶紧收拾东西,快点跑吧!”顾铁牛见惹出事,怕赖上自己,赶紧催钱氏收摊子走人。
但是下一秒,他们摊前就来了三个一脸横肉,带着恶相的男人,他们跟地上的男人穿着相同,同样烂的不堪入目,手里也拿个破碗。
“你们把我兄弟害成这样想跑?”为首最胖的男人怒吼道。
面前这种情况,顾铁牛彻底傻了。
“大…大哥,你兄弟自己晕的跟我们无关,我们真不知道是咋回事!”顾铁牛怂了吧唧的说。
“就是,他连饭钱也没给我们,你是他兄弟正好,替他把钱给我们好了!”顾钱氏伸出手直接要。
男人看着她,双眼微眯,越发凶狠,吓得顾铁牛重重的扇了顾钱氏一巴掌,重骂道,“你这娘们疯了,怎么能跟大哥要钱,快道歉!”
男人面色这才好看许多,傲气的仰着头。
顾钱氏莫名被扇一巴掌,刚想撒泼,看到顾铁牛给自己不断使眼色,不情不愿的道了歉。
男人满意的点点头,直接说,“我们兄弟吃你家东西后,不省人事,一定要给我们个交代,给我一两银子这事就算了!”
顾钱氏猛地睁大眼,她们一家的积蓄都没一两银子,这次出门全身上下就带二十文,加上顾圆圆的六文,也才二十六文钱罢了。
这时,顾铁牛讨好的说,“大哥,我们真没那么多钱,实话跟你说,今天摆摊一分没挣,还往里搭不少钱,你就可怜可怜我们吧!”
男人顿时眼露凶光,一把提起顾铁牛,沉声警告,“别给我耍花招,你们身上有多少银子都给我拿出来!”
“二十…六文,”顾铁牛被他吓的语气颤抖,立马老实交代。
虽然顾铁柱比这三个男人更壮,更有压迫感,在他那也受过这种待遇,但他心里知道顾铁柱再狠,也不会真做出要他命的事,而这三人不一样,一看就是无恶不作的亡命之徒,他赶紧束手求饶。
“二十六文?”男人嫌弃的吐了口浓痰,转身吩咐他们搜身,仔细翻了一遍,还真就二十六文,“就这点钱也好意思出来溜达?”
男人气的踹翻他们装下水的桶,带人砸了东西,踢了地上躺尸的人几脚,小个男人竟马上爬起来,五人正大光明的一起走了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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