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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五官已经肿的不成人形,在昏暗的夜里只依稀看到大概的轮廓,分辨不清具体模样。
但他的音色却让顾圆圆觉得,有点似曾相识的耳熟。
“顾铁牛,谁叫你大晚上来我家当贼,活该被打,要不是我出来看看,你早就被姜伯打死,不感谢我就算了,还敢威胁,真是不长记性!”顾铁柱愤愤不平的骂道。
“顾铁牛?!”
顾圆圆不敢相信的重新打量地上的人,刚才完全没认出来,可想而知姜老伯下手有多重!
“铁柱,你认识他?”姜老伯从对话中,细心的感觉出他们之间关系不一般。
“唉,他是我弟。”顾铁柱羞于开口的解释,甚至觉得丢人。
“铁柱,刚才我看到他在院子里鬼鬼祟祟溜达,甚至想要进堂屋,所以才教训他一顿,既然你们认识,我就不掺和了。”
姜老伯本以为他就是个胆大包天的小贼,在顾铁牛翻墙时就警觉起来,等他潜进院中,考虑到家里有老有小,怕危害大家的安全,趁他撬堂屋门时立即出手逮住。
并狠狠教训一顿,然后打算告知顾铁柱一家和村里里正,明早直接押送衙门。
可是知道他跟顾铁柱一家有亲戚关系,那就他们的家事,自己一个外人就没必要插手了。
“谢谢姜伯,大晚上的让你费心了,你快休息去,这里交给我就好。”顾铁柱不好意思的说。
本来开开心心邀请人家来做客,想着放松放松。
结果,让人大半夜不睡觉帮忙抓贼,顾铁柱越想越气,无奈自己为何会摊上这样的弟弟!
“现在怎么办?”顾林氏烦躁的问。
“先把他关到灶房去,等天亮再说!”顾铁柱目光狠厉道。
听到此话,躺在地上的顾铁牛剧烈挣扎,大冬天的在灶房关一夜,那不得冻死啊?
顾铁柱不容他反抗,轻而易举的抗起就走,为了防止他在灶房又闹出动静,还拿草藤紧紧捆住他双手和双脚,嘴里还塞了团顾熹的臭袜子。
恶心的顾铁牛两眼一翻,差点没撅过去。
当然,为了防止他真的冻死,顾铁柱慈悲的把原先脏臭不堪的被褥盖到他身上,这才放心离开。
“呜呜…放…开我。”躺在灶房地上的顾铁牛反抗的更剧烈,一想到自己要在这独自躺一夜,想死的心都有,彻底后悔来二房家了。
与此同时,顾钱氏在家不安的踱步,心想他为啥出去那么久,还不回来?
“不会是被逮住了吧?”念头刚出,她就摇头安慰自己,“不会,肯定是二房家的好东西太多,铁牛打算慢慢拿,所以才那么慢。”
随着等的时间越来越长,顾钱氏渐渐有些疲惫,忍不住在桌前坐下,谁知一坐就坐到天亮。
这时,顾铁柱因为惦记灶房里的顾铁牛,早早醒来查看。
木门的吱呀声和刺眼的日光让躺在地上的顾铁牛缓缓睁开眼,他迷茫的环视周围环境,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状况。
由于被绑了一夜,头脑清醒的瞬间,浑身的酸痛紧随而来,不仅如此,昨晚被姜老伯打的部位更是觉得一阵阵的肿胀难受。
“睡得如何?”
顾铁柱取下他嘴里的袜子,居高临下的俯视他,笑问。
顾铁牛张了一夜嘴,好不容易能活动,却发现下巴如同脱臼般,竟然不受控制了,不仅如此嘴里口水也十分泛滥,如果旁人看到,还真会怀疑他是不是智商有点问题!
“二哥…这次是误会,我就是…想来看看娘,因为担心…她才过来的,你…放了我吧!”顾铁牛张着嘴,含糊不清的说。
“看娘?”顾铁柱一时没忍住,竟然笑出声,“平时不见你这么孝顺,娘刚走一天你憋不住了?况且谁家看望老人半夜翻墙去看,你是存心想吓娘吧?”
顾铁牛心一紧,知道自己无法辩解,索性破罐子破摔,目光渐冷道,“你想…怎么办?”
话音刚落,院子外就传来嘈杂的脚步声,顾景带着里正来到灶房。
“铁柱,你们一家昨晚没事吧?”来的路上,他从顾景嘴里听了事情大概,关心的问。
“没事,但……”顾铁柱瞟了地上的顾铁牛一眼,叹气道,“他就交给你了!”
里正知道他的立场,处理顾铁牛有些难做,试探的提议,“既然如此,就按咱们村自古以来的规矩办事,绑着他在村里游街,并把恶行告知全部村民!”
“里正…不要,不能让我游街啊,我家大富大贵…还小,不能让他们看到…我这样,求你…放我一把,我真的…知错了。”顾铁牛挣扎着从地上坐起来,流着满嘴的口水,豁出去的说,“我给你跪下,给你磕头,求求你了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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