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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哎，这丫头是今天我在路上才买来的，家里爹娘都没了，也没有兄弟姐妹，被亲叔叔卖到我们牙行，我想着她在叔叔手里也活不了多久，一时可怜就买了她，回去还要好好调教一阵子，夫人你紧着别的姑娘挑。”牙人解释道。
“多好的孩子，怎么身世这般可怜？”顾林氏身为三个孩子的娘，心里越发难受，特别是看到小姑娘瘦削的身板，凌乱打结的枯黄头发，还有破烂不堪的衣衫，更是说不出的苦涩。
“孩子，抬起头让我看看。”顾林氏步履轻缓的走到她面前，俯身至与她视线平行，打量她巴掌大的小脸和四处躲闪的眸子，柔声道：“孩子别怕，告诉我你叫啥名？”
小姑娘两只小手紧紧揪在一起，身子微微颤抖，看着十分无助。
“燕子，夫人问你话呢，快回话呀。”牙人见她对刚买的小姑娘感兴趣，赶紧推了推她瑟缩的肩膀。
其实，当时买完她下一秒牙人就后悔了。
因为这么小的姑娘，什么也不懂，自己还得花很多精力和财力人力教导她。
这样一来又投进去不少钱，算下来不赔钱就很好。
如果今天能让顾家留下她，是最好的结果。
“你叫燕子？”顾林氏惊喜的问，温柔的望着她双眼说，“我们家有位跟你名字差不多的小姐姐，她叫莲子，你们真有缘啊。”
燕子到底还是小孩子心性，虽然害怕，但抑制不住的好奇，稍稍抬眸飞快的瞥了她一眼，连带她身后的顾圆圆和莲子，似乎想知道那人是谁。
“莲子，你跟这位燕子妹妹打声招呼，认识一下。”顾林氏笑着唤她过来。
“是，夫人。”
莲子立即走到燕子身边，亲切的在她面前蹲下，握着她微微发凉的小手说：“燕子妹妹，我就是莲子，我们家夫人和小姐，还有老爷少爷都很好，你不要害怕。”
燕子感受到莲子双手的温度和语气里的善意，渐渐鼓足勇气，抬眸对上她的视线，一眼就陷入她温柔的神情里。
“燕子我留下了，”顾林氏突然做主道，并嘱咐莲子，“你带小姑娘下去吃点东西，换身衣裳，身子这么瘦弱别冻出病。”
牙人一喜，赶紧拍拍燕子的头，强忍笑意，板着脸吓唬道：“既然夫人将你留下，以后可要好好照顾主子，嘴甜一点，干活勤快些，要听话知道了吗？”
燕子怯怯的点点头，被莲子直接牵走。
牙人赶紧巴结的问：“顾夫人，你看看还要别的丫鬟下人吗？”
顾林氏看了一圈，挑出三下人，都是十三四岁，身强体壮，老实沉稳的小伙。
然后挑丫鬟时让顾圆圆来选。
顾圆圆非常重视的仔细打量面前一排姑娘，就怕挑到不老实的。
最后她又询问牙人的建议，毕竟他教导她们那么长时间，对她们的性格最了解，然后选出俩丫鬟，一个十三一个十五。
虽然有个年龄稍大，但牙人极力推荐这个姑娘，说她性子老实，安静，绝对忠心。
顾圆圆开玩笑的说，“你可不能骗我们，不然以后就不跟你做生意了。”
吓得牙人连连保证，“顾小姐啊，你们是季老爷介绍来的贵客，我哪敢骗你们，这不是砸自己家招牌吗？要是买回去不符心意，我保证给换，这总行吧？”
顾圆圆这才放心，并让顾林氏付钱。
一共买了三个下人，三个丫鬟，一共四十八两。
下人和丫鬟都是正常十两银子，但十五岁的那个丫鬟因为岁数有些大，一般人都不要，所以按八两银子卖，而最小的姑娘则是太小，只卖了三两银子。
不过今天牙人在街上买她时才花了五百文钱，一会儿功夫倒手就白赚二两五钱，他已经在心里偷笑了。
没被挑走的姑娘离开时，还有些不舍，都在偷偷的瞟顾林氏，希望能注意到自己，给她们个机会。
要是她们一次次的没人挑走，岁数一大就只能低价卖去青楼，因为牙行里每天都有人年轻姑娘卖进来，更新换代非常快，牙行为赚钱不可能让她们白吃白住，如果一直没人买，见在她们身上赚不到钱，只能舍弃。
顾林氏和顾圆圆目送她们离去，心里都有些说不出的滋味。
这会儿，刚买的五个丫鬟下人不安的站在原地，等着顾林氏下达命令。
“你们都叫啥名，挨个介绍一下吧。”顾林氏轻声道。
“夫人，我恳请你赐名，使我能忘记过去，一心一意的伺候你们。”为首的十五岁姑娘主动说，有种要从头再来，重新开始的意思。
她这么一说，就为后面四人做了表率，纷纷请求顾林氏赐名。
“娘，要不给她们按莲子，燕子这样取名，方便记还好叫。”顾圆圆提议道。
“好，圆圆你给她们取。”顾林氏将难题转移给她。
“一个叫梅子，一个叫桂子吧，”顾圆圆随口说道，刚好对应这花名，“其余三个就叫白青，白敛和白芨，恰巧我今日看了一本关于药草的书，就从上面取名。”
“谢谢小姐赐名。”五人立即跪下叩首，使顾圆圆有种第一次见莲子的感觉了。
吓得她连连摆手，五个人跪拜她就接受不了，真不知道皇帝天天看那么多人跪，是什么感受。
这时，莲子带着打扮一新的燕子回来，如今她吃饱穿暖，头发梳理整齐，干干净净，跟刚才判若两人。
经过莲子的短暂教导，她一回来就给顾林氏和顾圆圆重重磕个响头，清脆的喊道：“夫人…小姐好，谢谢你们留下燕子。”
“哈哈哈，这孩子真可爱，”顾林氏慈爱的摸摸她头，望着面前六人道：“既然大家聚集在这就是有缘，我们顾家没多大规矩，只要各自办好手头的事，踏踏实实干活就好，从今天起你们就跟着莲子，听她教导和安排，一段时间后我会根据你们性格和能力，为你们分配不同的活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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