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皇后握着椅子扶手,心中嘲弄一笑,云妃这个贱人,果然有两手,难怪适才大家都在惊讶她的对手变成了蔚青瑶,原来她这是在杀人诛心。
只需将蔚青瑶的罪名落实,然后顺藤摸瓜,伪造证据,就能将她一并打下台了。
这时,刑部尚书站出来为此人说话,“皇上,此人只是一枚棋子,青瑶想做什么,自然不会告诉他,这也说得通。接下来,我们先看看匣子里的物证吧?”
皇上点了点头。
狱卒走前两步,然后当着众人的面,将匣子缓缓打开,这时,一股淡淡的煤油味儿,顿时飘散开来,而匣子里躺着的,正是一件景阳宫的宫女裙装。
“这是什么东西?”皇后忍不住拿起绣帕捂着鼻子。
刑部尚书回道:“这是咱们离开春梧园以后,臣在夜雪轩,青瑶的屋子里找到的。”
“就凭一件宫女的裙装,和一个戏子的话,就能证明是我做的?”蔚青瑶看向他。
他笑了笑,不慌不急,“景阳宫的一等宫女裙装,总共不超过五人,除了死去的喜鹊,还有你,剩余的三人则都是皇后身边的贴身宫婢。喜鹊在半道就死了,她的裙装不会出现在夜雪轩,能从夜雪轩搜出来的,那就只有你的了。”
“也可以是栽赃。”她同样是有条不紊地回道。
刑部尚书摇了摇头,“这件裙装,是本官当着十二殿下的面,从你屋子里搜出来的。”
蔚青瑶接着看向轩辕澈。
轩辕澈咬了咬唇角,然后点头,“是这样的。”
“他随意进出我的房间,为什么我不知道?”蔚青瑶蹙眉问道。
轩辕澈目光一颤,然后无声地看了一眼皇后,意思不言而喻。
蔚青瑶对上皇后冰冷的目光,释然了。
她看着面无表情的皇后,“青瑶替娘娘赢得皇上的怜爱以后,是不是青瑶就没有用武之地了,所以当他们进我屋子,搜出证据,娘娘也不管不问,甚至都不告诉青瑶一声?”
原来不知不觉中,她和云妃已经合起伙来对付她了。
而那个她真心对待的小男孩,在关键时刻,却眼睁睁地看着她被这群人设计!
“放肆!怎么跟皇后娘娘说话的?”季白尖着嗓子斥责道,“什么叫替娘娘赢得皇上的怜爱,这是皇后娘娘贤良淑德,所以皇上才对她刮目相看了!”
刑部尚书重新回到正题上,“所以这件证物,就是青瑶的赃物。”
“一件染了煤油的裙装,又如何证明她就是放火的人?”端妃问道。
“娘娘是个聪慧人,”刑部尚书奉承了一句,然后解释起来,“根据每日各宫各房去领事处领到的煤油,以及每夜的用量来算,夜雪轩就少了一瓶煤油。而这瓶煤油去了何处,大家应该都想到了紫云阁着火的事情上。”
“就算有明火窜上房梁,点燃了灯笼,紫云阁的火势也不会这么迅速,眨眼的功夫,就烧起了整个阁楼。所以,这里头是因为有人在灯笼、房梁处,都洒上了一点点的煤油。”他说道。
这时,一位在现场的妃子立刻说道:“皇上,这个臣妾可以作证,当时臣妾就闻到了有股淡淡的煤油味,臣妾还以为是灯笼里散发出来的,所以也就没有在意。”
皇后眉头紧蹙,仔细回想了一下,确实是这么回事。只不过就如这位妃子所言,当时灯笼很多,他也以为是灯笼里散发出来的味道。
这妃子刚说完,又一名侍卫说道:“皇上,属下也可以证明,那一夜,属下就站在房梁下面,突然有一滴煤油滴到了属下的头上,属下不知道是什么,拿手摸了摸,然后放到鼻子前一闻,就有一股煤油味。”
接下来,就像石头丢进湖水里一般,现场迅速有十多个人出来作证,都发现了端倪。
皇上听完,眉头紧锁,然后不爽地看了一眼这些人,一个个马屁精,都发现了问题所在,当时怎么没有一个人站出来的?
刑部尚书很满意自己的推理,接着看向变脸的戏子,道:“接下来你来说。”
男子颔首,“当时我们喷火距离房梁本来有一段距离,但是为了不让人察觉,青瑶命人在房屋上,悄悄滴了几滴煤油,火龙一遇上煤油,就像搭了一座火桥,忽然就窜上了房梁和灯笼上,所以,这才早就了火灾现场。”
丽妃看向那名一直没说话的宫女,“你是哪宫的人?”
“奴婢是乐府里的。”宫女回道。
丽妃又问:“你是给谁作证?”
“奴婢是给这位喷火的戏子作证,”宫女转向男子,“就在四月二十一日这一天下午,奴婢看见这位戏子同青瑶在乐府外谈话。”
“他们说了什么?”皇上问道。
宫女摇头,“奴婢不知道,只知道二人有说有笑,然后这戏子就离开了。”
皇上看向青瑶,“四月二十一日这天下午,你是否跟这戏子见过面?”
蔚青瑶没有否认,点头承认道:“确实见过一面。”她记不太清了,因为为了这个节目,她和很多表演者见过面,也说过话,但都是节目上的细节。
刑部尚书走前两步,俯首道:“皇上,现在人证物证俱在,青瑶就是放火的凶手,还请对她严惩不贷,以还被焚烧在紫云阁的亡灵一个公道!”
皇上抿了抿唇,沉着脸看向蔚青瑶,“你有何话可说?”
“欲加之罪何患无辞?奴婢无话可说。”蔚青瑶理直气壮道。
皇上问:“那你有什么证据证明自己是清白的?”
蔚青瑶摇头,“奴婢没有,奴婢就是被陷害的。”
“胡闹!”云妃斥责了一声,起身对皇上拜了拜,“皇上,青瑶以下犯上,妄图烧死我们所有人,然而就在紫云阁被烧毁的第二天清晨,臣妾就亲眼看到她和龙靖公主见了面!皇上,您即便再宠爱她,她骨子里也是狄国人啊!”
皇上沉默了片刻,然后转向轩辕夜,“这件案子你也有份儿,你可查到什么疑点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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