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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少自恋了。”她可以伪装成谎言，更何况也没有可以戳破的人。
“放开。”夏梦言越想赶紧离开声音就越急。
可她知道李禾死皮白赖的样子，知道他没有那么容易罢休。
所以，她也昂起下巴，微挣了挣手，用上了些力气。
“哎呦。”突然，李禾捂着胸口突然微微弯下、身，表情有些痛苦。
夏梦言吓了一跳，加上刚才才因为裴初夏的谎报而被骗到这里来，她下意识就代入了。
“怎么了。”夏梦言下意识蹲下身去看他，有些慌张。
李禾依旧神情痛苦，结果夏梦言忍不住扶住他的手肘，想扶他起来：“不是没事吗，你不会真出事了吧，快找医生，医生!”
夏梦言左右张望，喊人。
突然，一只食指堵住她的嘴，夏梦言瞪大眼睛，看着李禾渐渐站了起来，站直了腰。
一看就知道又是骗她的。夏梦言一天之内被两个裴家人耍了，她有些挠，下意识就要挣脱离开。
也许只有这样，她才能避而不谈她的关心则乱。
才不用解释她为什么会如此反应。
让她解释——她也不知道怎么解释是好。
就连她自己都看不清自己的内心。
“哈哈”李禾敞开嘴大小，再看夏梦言这一副别扭的样子也越看越喜欢。
他之前怎么没发现，她别扭起来真可爱。
以前的她，低调渺小，坐在角落，没有人会注意到她，她就像空气，明明就在你旁边，可你不会感觉到她的存在。
他原以为她从农村出来，本以为她带着家乡方言，会更加渺小埋没，没想到，就算遇到再多的歧视和孤立，她都一个人静静的，似乎那些人和事都不足以波动她的情绪。
那天，是他看她的脸最清楚的时候，也是他这辈子最想忘记的时候。
再见她，在舞台上，她面色一丝到不改，他不可否认，他等到小师妹临近比赛了才打电话给她，想听她的声音，说出口的却是让她照顾自己唯一的师妹。
她应了，然后就挂了，似乎他只是个无足轻重，没有在她记忆里存在痕迹的人。
所以找助手时，他鬼使神差的举手了，不顾李勤和其他人的错愕，坦坦荡荡的走上前，走到她身边。
但她，依旧不改神情，淡然得漠然。
冷艳无情，是她长大后的样子。
不知道她什么时候，才会笑。
那在雨天里淋雨而笑的样子，是真的开心。
那在阳光下专注的看着比赛场的样子，是真的放松。
那黄昏暮下的校园门口，分开是真的幸福。
李禾抓着夏梦言的手腕，皮肤相触间似乎搭了时光机回到了那一年。
夏梦言也恍惚了，但她还分得清楚情况。
以前是一个人后退另一个人也后退，一下子距离就又隔了两步。
收到裴初夏的信息后，看破彼此的内心后，夏梦言进，李禾却是进。
只是不知道要多久，才能卸下伪装，真的坦诚。
“虽然是一场闹剧，但……”李禾没有说出口。
他们两个的上当，不也意味着对彼此还有挂念和担心嘛，既然是这样，自然是要谋一个结果。
“等一下，累了吧，附近有家麻辣烫，挺好吃的。”李禾下意识挽留她。
夏梦言一愣，对他突然的正经有些不适合。
她才想开口拒绝，走廊上昏暗的日光印着李禾的侧脸，亦如当年。
突然，她没办法拒绝了。
“好。”这是两个人第一次心平气和的说话。
李禾心里一喜，终于知道裴初夏提示的是什么意思。
不进则退，他不进，根本不知道两个人还能有其他相处方式，不必针尖对麦芒，恩怨分明。
本身，本就没仇没怨，却向彼此都欠了对方一样。
也许，她是欠了他一个解释，但过去这么久了，也没有追究的必要了。
至于为什么不是提出去咖啡馆，一是李禾知道一杯咖啡的时间根本不足以改变什么，二是，夏梦言喜欢吃辣，所以他知道，这个菜单能打动她。
夏梦言答应了，就趁李禾思绪着手一松挣脱开他的束缚。
然后一转身，走出自动感应玻璃门。
李禾看着她的背影，愣了几秒之后，才回过神来，追了上去。
李禾还不知道他的心里有什么想法，就像一团乱麻，堆在那里许久避而不谈，现在要理清楚了反倒是一笔糊涂账，耗时费力。
但是，不理清楚他就不知道该怎么做，也不知道是该进还是该退。
再退下去的话……小师妹说得对，不进则退，越退越是无求和概率。
届时，彼此折磨不如彼此放过，如果真的无情无意的话。
到了李禾说的店，夏梦言下意识环顾了一圈，若有所思。
她把菜单拿过来，推给李禾，不冷不热的说：“你熟，你点吧。”
被裴初夏点醒，又发现自己的执念，又窥见夏梦言的心意，李禾已经有所行动，他翻开菜单，没有先点，而是一边说一边看向夏梦言问她。
“粉肠对吧?”
“牛舌?鸭肠?鸡胗?”李禾美说一个菜名都要看夏梦言一眼。
夏梦言眸彩暗了暗，她听出来了，李禾报的都是她喜欢吃的。
单说过去将近十年，李禾还记得她的喜好已经十分不正常，再加上他竟然知道她的喜好就更让她一震。
究竟是她对他了解得太少还是从来都没看清楚他。
夏梦言埋头看菜单，掩饰自己眸光深邃的样子。
“点好了?”李禾一只手拿着笔一只手准备写。
夏梦言看了一眼他点的，不冷不淡的点了点头。
李禾却不罢休，又加了几串。
现在是她不情不愿，李禾乘胜追击，她不回答，李禾就多说几句。
从前也没见他这么顺从的样子，似乎就要来不及了一样。
她知道初夏不可能拿这种事开玩笑，但是她没想到裴初夏就算用策在他们两个身上，所以夏梦言想到了别的方面。
“你身体……真的没问题。”关心则乱关心则乱，就是当紧张和关心占据一切时，就忘记了逻辑和对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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