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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指教？我可指教不了你如何拿了我的性命！”苏馥羽这话的声音凌厉了三分，吓得苏芙兰扑通一下双腿跪在了地上。
“姐姐可不要瞎说啊，妹妹尚在禁足，什么可都不知道啊！”苏芙兰说着，眼泪便也涌了出来。
“那日游湖，上船之际，有人故意支开了我身边的绿篱，换了旁的侍女扶我上船，还没上船我便被推进水里，此事你当真没看见？也当真不知道是谁做的？”苏馥羽厉声质问。
“我……我不知……”苏芙兰的声音越来越小。
“呵，是吗？我怎么记得落水之前闻到的最后一个味道是丁香花的味道，如果我没记错，丁香是妹妹惯爱用的香味，香粉和发油用的皆是这个味道，我说的可对？”苏馥羽即便如今能看见了，可是最信任的感官依然是自己的鼻子和耳朵，这是多年以来养成的习惯。
“姐姐……我……”
“好，你可以不承认，不若我把这事再告诉了父亲，妹妹，你不过是个庶女，身家清白还能嫁一王公贵族，可若是谋害嫡姐我怕是商贾财阀都未必会要你吧——”苏馥羽知道如何杀人还能诛心。
苏芙兰上一世便跟着苏芙茹做了不少坏事，她胆小怕事，所作所为不过是为了嫁个好人家，苏芙茹利用她的弱点处处把她当刀子，最后也不过嫁了给一个老王爷做小妾罢了。
苏芙兰听到这话忙磕头：“姐姐！姐姐饶恕我！那天推姐姐下船的人真不是我，而是我的侍女蓉儿！她也是被二姐教唆的呀！”
如今再不答实话，苏馥羽定是不会饶过自己，她骄纵任性的名声是出了名的，不定会闹出怎样的风波。
苏馥羽听到这话，不恼反笑，她轻瞥了一眼地上的苏芙兰，已是涕泪横流，吓得不成样子，于是开口：“妹妹既然做了这事，你可认罚？”
苏芙兰小脸煞白，似是随时都要昏过去一般，终是颤颤巍巍的开口：“我……我……”
“姐姐不会罚你什么重的，也不会害你，更不会跑到父亲那里揭发你。”说着，顿了一下，“但你要答应我两件事，答应之后我还会帮你找一个王公贵族做明媒正娶的大太太。”
苏芙兰听到这话，如获大赦，忙爬着向前拽着苏馥羽的裙角说道：“姐姐尽管吩咐，只要姐姐能原谅我，做什么妹妹都是愿意的。”
苏馥羽自然知道苏芙兰不是诚心实意的归顺自己，可这人总归还是有点利用的余地。
“第一，你自管还是听着那娘儿俩的使唤，但你要帮我处处留意着宋宝善母女的行动。”
苏芙兰点点头。
“第二，我要你看着紫若的一举一动，若是她见了什么人，你也要记下。”
“四姨娘？姐姐和她关系不是很好吗？”苏芙兰问道。
“你只需去做，无需知道为什么。”
苏芙兰也是机灵，便没再深究下去，毕竟是看人眼色长大的姑娘，到底也是知道利害。
说完，苏馥羽站起身来唤来绿篱便要离开：“这些事最为简单不过，相信妹妹定能完成。”
“是，一定不负姐姐所托。”
苏馥羽抚了抚苏芙兰的肩膀，在她耳边低声说道：“妹妹还是好好养伤，这外伤尚且可医，若是咱们的姐妹情伤了，可就真是断了情分了。”说着，手上的力气加重了几分。
苏芙兰的身子颤了颤，面色苍白，看了一眼苏馥羽，见她眼中始终无神，可却如此能拿捏人心，实在是可怖！
苏馥羽说完便扶着绿篱离开了，留下苏芙兰在闺阁里一身冷汗。
苏芙兰摸着肩膀上的余温，颤抖的双肩终于平和，她看着苏馥羽的背影，内心发觉这个长姐和过往好像有些不一样。
出了门后，绿篱有些生气，便道：“小姐怎么不让三小姐去告发二小姐去！二小姐的心眼当真是坏透了。”
苏馥羽“噗嗤”一声笑了出来，笑绿篱的可爱，然后道：“此事已经过去，况且那日你以为父亲不知其中的猫腻？他不过是怕传出去丞相府的名声坏了罢了。”
“所以小姐早就知道即便告发二小姐，她也不会受罚？”
苏馥羽点点头，“到底我也没事。”
绿篱有些气闷，似是对这些不公之事心里不爽，苏馥羽安慰般的拍了拍绿篱的手背：“没事，时间还长，这债她一定得还。”
深夜里，苏馥羽的双眼似月光般狡黠，说的话也掷地有声。
第二日一早，丞相府便准备好了马车，苏岩亲自送苏馥羽出了府。
“出门在外要照顾好自己，你眼疾未愈，父亲给你派了暗卫，护送你去药王谷。”苏岩看着苏馥羽，语气十分慈爱。
苏馥羽福了福身子，就此谢过，苏岩又嘱咐了几句，便送了苏馥羽上马车。
苏岩看着马车远去，便为了一下身边的近卫：“药王谷那边调查好了吗？”
“回相爷，南宫老爷早就外出游医，目前不在谷里，只有几位弟子在。”
苏岩点点头，不让他们二人见面倒是好事，如若是说些什么出来让羽儿怀疑那便不好了。
马车开出去没几里，便听见身后的马匹声袭来。
“苏小姐。”那声音忽然从马车外传来，“我乃三皇子上官凌，特来护送苏小姐出城。”
苏馥羽帘子都未曾掀开便道：“小女子怎敢劳烦三皇子，还是请三皇子速速回去吧。”
“无妨，我本就是要跟四弟去城外打猎，听丞相说苏小姐要去药王谷，便想着同道一程走一段路。”
听到四皇子，苏馥羽的心脏猛地揪紧一下，微微掀开帘子，瞥了一眼，三皇子身后那人果然是上官夙！
苏馥羽的眼眶微红，手也忍不住颤抖，倒吓了绿篱一跳：“小姐，你这是怎么了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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