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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望了一眼苏馥羽，又将目光落在二人身上，凑上前，压低声音，“四皇子……”
上官夙没有理会他，只是拉着紫鹃便要往二楼而去。
二人才刚刚走到楼梯口，紫鹃瞥了一眼苏馥羽，挽住上官夙的胳膊，瞧了一眼他的侧脸，露出一抹娇媚的笑容，“四皇子，我与这位小姐有些话要说。四皇子稍等片刻，好吗？”
上官夙别过头，上下扫视了苏馥羽一圈，冷冷地哼了一声。
他收回目光之时，竟然立即换上了一副温暖的样子。
那模样便是他往日里看着自己的样子！
苏馥羽的心咯噔一声，只觉自己仿佛跌入了一只冰窟之中。
她不知该如何行为，只愣愣地望着二人。
上官夙许久之后，才对紫鹃嗯了一声，竟然握着她的手走到苏馥羽面前。
紫鹃眼瞧着苏馥羽直眉楞眼地盯着自己，心中也对这女人多出了几分同情之意。
瞧着她面色苍白，嘴唇上没有半分血色，看似像是大病了一场。
难道是那麝香已经起了效用？
紫鹃的心中更是怅然若失，一时之间不知自己得到了什么，又失去了什么。
“四皇妃。”
紫鹃对苏馥羽微微屈膝行礼，望着她的双眸，低声唤道。
苏馥羽愣在原地，一动不动。
“四皇子遇刺，记忆有失。如今，他只记得成婚之前的事情，其他的一概不知了。”
苏馥羽听着紫鹃的话，心中却是五味杂陈。
她愣愣地别过头，望了上官夙一眼，“只记得成婚以前？”
苏馥羽无奈一笑。
也就是说，上官夙忘记的只有自己而已！
紫鹃望了一眼上官夙，指了指苏馥羽，“四皇子，这位便是你的皇妃。”
上官夙却像是一个孩子一般，转过头，扫视了苏馥羽两眼，立即露出不满之色。
“你不必试探我。我说了，若是要娶妻，我只会娶你。”
简直如同晴天之中骤然天色大变。
苏馥羽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一步，一脸惊讶地凝视着二人。
紫鹃也愣在原地，抬起头，望着上官夙的侧脸。
饶是知道上官夙是失忆之中说出此话，可紫鹃的心中却还是漏了半拍。
“四皇子这话说的。你与四皇妃已经是拜过天地之人。何况，四皇妃如今还怀着你的身孕。”
听到‘身孕’二字，苏馥羽愣在原地。
她不由自主地低下头，右手轻轻地搭在腹部，微微摩挲一二。
上官夙也是一脸诧异地别过头，目光落在苏馥羽的腹部，打量两眼，唇瓣轻动，“身孕？”
苏馥羽做了一个深长的呼吸，这才将自己的情绪调整妥当。
她抿着唇瓣，向后退了一步，“妾身无用，没能保住孩子。”
上官夙的身子猛然一动，下意识地向前迈了一步。
才要迈到苏馥羽身边的时候，他却猛然收住脚步，右手搭在腹部之前，紧紧地攒在一起，好一会之后，他才转过头，望向紫鹃，“既然她已经没有孩子了，我就可以迎娶你过门了。”
不仅是苏馥羽，即便是紫鹃听到这话，也觉心寒。
二人皆愣在原地，都望着上官夙。
苏馥羽的唇瓣抖动两下，一个字都说不出来，转身往店外狂奔而去。
“夫人……”
陈四见状，担心她出事，也立即跟了上去。
便是紫鹃也差一点追了出去。
唯独上官夙，依旧背对着苏馥羽，一动不动。
苏馥羽一路狂奔。
她不知自己要跑去哪里，也不知道自己有哪些地方可以去。
上官夙的那句话不住地在她的耳畔回响。
她没有孩子了，我就可以娶你了。
她没有孩子了，我就可以娶你了。
……
失去那个孩子，对于苏馥羽而言，如同天崩地裂。
可是，她还要忍着心中的悲痛，前来阜宁城寻上官夙。
然而，在上官夙心中，失去这个孩子，却只是他可以迎娶紫鹃的由头。
虽然知道他失忆了，可是那话却依旧像是一把刀子一般，在苏馥羽的心田不住地刻画。
苏馥羽冲过了熙熙攘攘的集市，身后不住传来街上行人的叫骂之声。
她顾不得停下脚步，不想听，也不敢听。
突然，苏馥羽在一个拐角之中，一下撞到了一人身上。
那人下意识地张开双手，扶住苏馥羽的肩膀，轻声道，“这位姑娘，你没事吧？”
一股淡淡的药香冲进了苏馥羽的鼻腔之中。
她愣在原地，慢慢抬起头，望向那人的面容。
竟然是南宫琦！
南宫琦面上也划过一丝诧异之色，只是不似苏馥羽。
他似乎只是没有想到会这么快遇到苏馥羽而已。
南宫琦扶住苏馥羽的肩膀，望着她那双泪眼婆娑的双眸。
苏馥羽自己尚未感觉到，她的脸上已经布满了泪水。
“你怎么了？”
南宫琦轻声问道。
便在此时，陈四也追了上来。
他一把推开南宫琦，将苏馥羽护在自己身后，盯着南宫琦，高声道，“你是什么人？竟然敢对四皇妃失礼！”
苏馥羽对陈四摆摆手。
她全身无力，耷拉着脑袋，垂着双眼，慢慢地走上前，“南宫公子，你怎么在这里？”
“你出了京城以后，我便跟着你了。”
南宫琦瞥了一眼陈四，往苏馥羽的身边凑近几分，“谷主听说你小产，吩咐我前去京城探望。没想到，我的车马才到了京城，却恰好见到你出城。所以，我索性跟了上来。”
苏馥羽愣愣地点点头，泪水依旧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。
瞧着她这副样子，南宫琦心中不安。
“到底怎么了？”
陈四见二人相识，也不好多说，退到一侧。
这一问之下，苏馥羽竟然收住了泪水。
她仰头擦了擦面颊，稳住情绪，“我离京前往阜宁城，本是想要照顾上官夙。如今看来，不需要了。”
南宫琦却没有几分惊讶之色，倒是平添了些许愧疚。
“你在哪里落脚？”
苏馥羽并未意识到他面颊上的不妥，只低着头，左右摇动两下，“还未定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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