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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喘着粗气，一双手拼尽全力地在上官若的手背上拍打两下。
可是这种拍打对于上官若而言根本无济于事。
上官若双目通红，眼中带着一抹怪异的笑容，凝视着紫鹃。
他唇角勾动，冷哼两声，手中的力道一点点加重。
即便是隔着这么远的距离，苏馥羽却还是能听到紫鹃的脖子传来一阵‘咯噔咯噔’的声音。
“我耗尽心力，培养你们。是想让你们作为一把尖刀，为我做事。想不到，你竟然想要对我动手！看来，我还是送你一程好了。”
言毕，便见上官若手中发力，紫鹃逐渐失去了挣扎的气力。
她双手慢慢地垂了下来，一双眼中含着泪水，张了张嘴，唤出了一个字，“四……”
随即，紫鹃便头一歪，全身瘫软，不再动弹。
饶是紫鹃和苏馥羽的确有过些许过节，可是眼瞧着她就这样死在自己面前，还是为了救上官夙与自己，苏馥羽的心中也是气血难平。
她不由地喊出了声，“上官若，你这个禽兽！”
上官若红着双眼，一把将紫鹃扔在一边。
紫鹃弱小的身体砸在地上，传出‘咣当’一声。
她身子已经逐渐僵硬，可是却睁着那双眼睛，不甘心地望着上官夙。
上官若两步冲到苏馥羽面前，握住她的下巴，厉声道，“四皇妃这就觉得我是禽兽了，那一会你岂不是会觉得我更加禽兽？”
“上官若！”
上官夙双手依旧背在身后，身子向前探动，冷目凝视着上官若，厉声道，“你若是还有心良心的话，就放了羽儿。我会看在你我兄弟一场的份上，好生对你。”
上官若冷哼一声，猛然别过头，诧异地望着上官夙。
随即，他便扯动唇角，露出一抹不可思议的冷笑。
上官若的目光在上官夙和苏馥羽之间来回游走了一圈，慢慢地松开苏馥羽，双手搭在身前，前后摩挲了一番，呵呵一笑，“我没有听错吧？上官夙看清楚你现在的身份，你不过是个阶下囚而已，还想要和我谈条件。我实话告诉你，你若是想要让她活，就乖乖地出去，告诉那些士兵，是你要造反！否则，我便让你尝一尝什么叫做生不如死。”
“上官夙，不行！”
苏馥羽望着上官夙，高声喊道，“京城十几万百姓，不能因为他一点私心就遭殃。上官若，你有本事就杀了我！”
上官若本就有些烦躁，此刻听到苏馥羽的话，更是焦躁恼怒。
他立即转过身，拔出腰间利剑。
利刃搭在苏馥羽的脖颈之上，“你以为我不敢吗？”
话音才落，却听身后传来刘力的闷哼之声。
紧接着，上官若的肩膀上便多出了一道寒光。
却见上官夙手中拎着一柄长剑，手腕上满是鲜血，正盯着上官若，冷笑几声，“皇兄，你我自幼一同习武，难道你已经忘记了？师傅教的第一堂课，便是如何解开绳索扣。”
上官若愣在原地，搭在苏馥羽脖颈上的利剑又往前伸出几分，“那又如何？除非你想让她死。否则，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。”
“我不会走。”
上官夙淡笑两声。
他将目光落在苏馥羽的面颊之上，脸上依旧是那副春风一般的笑容，“让她走。我留下来。”
“上官夙！”
“她走了，你还会听我的吗？”
“上官夙，你别听他的。”
“至少，我还在你军中。驻屯军如今见不到我，只是不肯出兵京城而已。若是我走了，驻屯军便会跟着我一道离开。甚至，他们如若知道你有造反之心，还会反过来攻打你。皇兄，你是个聪明人，应该知道怎么做对你最有利。”
上官若犹豫片刻，低着头，眉角不住挑动。
许久之后，他竟然真的开始将那柄利剑收了回去。
上官若越是这样，苏馥羽心中便越是难安。
她恨不能握住那柄利剑，砍向自己，好杜绝了上官夙的后患。
可是，上官夙似乎已经察觉了她的想法，盯着她的双眸，轻轻摇摇头。
苏馥羽随即冷静下来。
自己不能死！
南宫琦带着人就跟在大军之后，只有自己先行离开，才有办法救上官夙。
两人对视一眼的功夫，上官若已经将利剑收起。
“你走吧。”
他对着苏馥羽扬动下巴，咬着后槽牙，不悦地说道。
“上官夙。”
苏馥羽望向上官夙。
“走吧。”
上官夙却是一脸轻松。
他凝视着苏馥羽，嘴角扬动，那抹笑容人畜无害。
只有面对苏馥羽，上官夙才有这样的笑容。
苏馥羽抖动双肩，抿着唇，低着头，做了个深长的呼吸，这才下定决心，猛然转过身，立即往外而去。
上官若下意识上前两步，可是身后的利剑如影随形。
“皇兄，切莫叫人！”
上官若这才停住脚步。
他偏过头，只用眼角的余光扫视了两眼上官夙，冷哼一声，“我还以为你们如此伉俪情深，她说什么都不会离开呢。原来，她对你的感情，也不过如此吗？亏得你成日里还为了她如此心心念念。”
“皇兄不必再说了。我们夫妻之间的感情如何，我自有分寸。”
两人一人拿着剑，另外一人也不敢乱动，只这样坚持着足足一盏茶的时间。
躺在地上的刘力这才缓缓苏醒。
他一眼便看到站在眼前的二人。
刘力也不是个寻常之人。
他躬着身子，慢慢地往前摸了过去。
上官夙早已察觉，却并未转身，由着刘力扑了上来，从他手中夺去利剑，将他压倒在地。
上官若这才猛然转身别头。
他一肚子怒气，迫使他一步冲上前，掀开刘力，自己拎起拳头，便狠狠地打在上官夙的面颊上。
上官若一边打，一边沉声呵斥，“我最讨厌的就是有人用剑指着我。上官夙，若是我不能让你死在我的手中，就算是我白活了！”
每一拳都下了死手，上官夙却并未反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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