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乐阅读 > 怪探是个偷儿 > 第一案,三十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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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郭曼提起他们为了给徐楷报仇,开始对那些贼中的叛徒下手,而第一个就是那个懂风水的。

    对上了!

    杨绽蓉这样想着,激动的不能自已,手上的力道就不自觉的加重了。

    崔小山受不住,大喊大叫道:“用刑啦!杀人啦!”

    可是郭曼却说道:“人家掰一掰你的胳膊你就喊杀人,那你在地窖里开膛破肚时他们又该喊什么?”

    崔小山眼泪都快下来了,“那能一样吗?我们用了药,别说开膛破肚,就是寸剐凌迟也感觉不到。我可是实实在在的疼呀!”

    郭曼说道:“你还是说出实话了,大人,那九个人就是被他残忍杀害的,然后伪装成被报应所害,所以才会死的如此凄惨,仿佛是炼狱恶鬼所为一般。然后再用我的雕版印制版画留在尸体身边,利用鬼怪来掩藏我们三个。”

    郭曼继续说着,当初她发现情况的时候也被吓坏了,但是张景和崔小山告诉她,这些贼寇就是见钱眼开,眼看着事情不利,和谁一起挣钱不是挣呢?

    反正徐楷已经露馅,太师才是真正的金主,相比之下徐楷算什么东西。

    他们虽然发现了一些端倪,但是已经来不及了,因为太师的儿子是羽林卫的将军,动了兵,他们当然无力对抗,也来不及。

    但是这些突然改换门庭的贼却没有和徐楷一起受审,就说明了他们的问题,他们是叛徒,在不想再和徐楷合伙以后反而跳出来指证徐楷,坐实他的罪名,不但害得徐楷受审判死罪,还连累他身败名裂。

    毕竟徐楷是堂堂京华四公子,是有名的才子,当年还是皇上钦点的探花,居然和贼寇合伙劫掠,堪称是丑事了。

    最后,郭曼也被他们说服,也参与了进来,而且自那以后就没有过怀疑。

    这几个人是他们杀的,崔小山动手,郭曼协助,张景是主谋。

    虽然跑掉了几个,却也无暇去寻找了,他们一直想继续对付太师父子,但是他们人微言轻,又恐惧事后被一网打尽,所以就说好平时互相不通气,只是逢年过节私下见一面而已。

    听到这里,张景也知道了,自己主谋的罪名是脱不掉了,说道:“大人。我承认,我是收了太师的钱,要我从中作梗,但是我真的不是主谋啊!”

    这时候崔小山因为不再挣扎,冷霄和杨绽蓉也就没有继续用擒拿控制他,崔小山晃着胳膊,“你倒是会做人啊,你不是主谋?提议买那么多硝石的还是我吗?还是她啊?”

    崔小山一边说一边指着郭曼,“她的月钱比我都多,她都买不了那么多,你一个卖纸的赚几辈子的钱能把这整个京城的硝石都买空了来制冰?还有木炭,为了弄死那个被烧死的,那几大筐的炭你也忘了?那么多钱,你也配!”

    田朴笑道:“张景,你还有话要说吗?”

    张景知道,这两个知情人站出来指证自己,就是再怎么说也说不清了,一下子垂头丧气,算是默认了。

    看到这里,商?d觉得翻不出什么浪花了,也没了兴趣,趁着无人注意,就溜出去透气了。

    站在龙亭门的广场上,商?d突然觉得这个案子虽然已经审不出什么花样了,但是依然有几个问题没有弄清楚,而且估计也弄不清楚了。

    一个是樵夫,还是这个樵夫。

    不论他到底是不是这伙贼的头儿,没头没尾的掺进来,又突然消失不见,极有可能在事发之前就已经被人灭口了,然后才是对付徐楷。

    而且这么来看,就真的有可能是这群贼的头儿,甚至可以大胆猜测是收买不成当场杀害,因为只有一个人,处理起来很容易,所以稍作布置就成了“樵夫”。

    同时,孙桐替徐楷说话而被贬,不然以他的性子,是绝对不会允许卷宗里有这么不清不楚的地方,但是等他官复原职已经是一年之后了,估计也查不出来,就只能这么放着了。

    其次是这些贼,如果他们是出卖了徐楷,太师不会出钱让里面这三个人杀他们,又是硝石又是木炭的,还往里面搭钱。

    所以很明显,是太师授意他们杀人,除了泄愤也可能是灭口。毕竟弄了多少钱,贼是最清楚的,即使没人追究,对自己一家子而言都是污点,将来一旦人走茶凉,谁能担保不会有人来追究?

    所以张景和崔小山为了赚好处,瞒骗郭曼参与进来,利用骇人的手段和炼狱图把谋杀变成报应,糊弄过去了。而作为主谋的张景也得了太师的资助,经过几年成了京城商社的会长。

    最后是这三个人,虽然利用他们的矛盾用了离间计,让他们自己做了人证,但也是因为郭曼是个忠仆,是个知恩图报、一心报仇的人,如果是个别的性子还真就“无懈可击”了。

    当然也要怪张景和崔小山瞒着她,可不这样做怎么样呢?太师会让这么一个人活着吗?

    弱女子不可怕,满心仇恨的弱女子还不可怕吗?

    崔小山是别人出了如此残忍的主意都能奉行的人,要知道那死的九个贼中可还有开膛破肚的,这都做得出,以至于十年后那地窖的土还能被有经验的仵作闻出血味,是个百无禁忌、胆大包天的玩意儿。

    张景要得好处,又不能让太师防范自己,既留着这么危险的崔小山,又帮着郭曼女扮男装,一个是杀人凶器,那另一个算什么?

    而且商?d清楚记得,他们两个对话时提过什么交情,可见没有那么简单。

    商?d想了想就明白了,徐楷是个官,就算他画画要用上等的宣纸,却也不会像下人买菜那样自己出门买,是像张景那样主动上门才对,王姑指认他们的时候就是这么说的。

    所以,登门卖纸的张景会没见过郭曼?

    郭曼女扮男装,就省去了麻烦,既安全又清净,而张景都已经是商社会长了,却没有一位张夫人当家,是什么交情?就算不是这样的,也足以证明什么了。

    另外那不知名的迷药,也只能先算在太师头上了。

    商?d回头看看军帐内的宣判声,叹了一口气,“人啊。”

    很快,田朴就宣判了,衙役们把这三个押了下去,门口的商?d看到张景愁云惨淡,郭曼平静如水,只有崔小山又哭又闹,是两个人架着他拖出去的,而且一边哭着一边叫:“我不想死!我不能死啊……”

    而拖行过的地上却有点点水痕。

    案子审完了,剩下的就更不关商?d事了,所以他伸着懒腰就走了。

    回到临时安排给他的杂物间里,刚躺下就被杨绽蓉一声吼叫起来了,商?d坐在那里等着她进来,一看到杨绽蓉抢先说道:“你大喊大叫的做什么?生怕别人不知道你不是哑巴!又什么事?”

    杨绽蓉说道:“还能什么事,给你赏钱啊。案子已经审完了,现在正行文去大理寺和刑部,而送公文去大理寺的就是云尘。等审核过后就可以正式定谳结案,就没你事了。”

    商?d冷笑道:“就好像这里还有我事似的。行啊,领赏这种事我是不会错过的。说起来,他们应该是给你监视我的任务了吧。”

    杨绽蓉赶紧摇头否认,商?d说道:“真是不会说谎。算了,反正我也不介意。”

    说着,商?d起身和杨绽蓉一起去领那十贯赏钱了。

    路上,杨绽蓉问商?d,以后有什么打算没有。

    商?d一副无所谓的德行,一边晃着两条胳膊一边说道:“这些都无所谓,看有什么好的就干什么呗。兴许我会一时来了兴致去读书,考个什么出来也不一定哦!”

    杨绽蓉叹口气,“我说你要真有心情读书也该认真一点,就这么个性子,我看是什么也读不出来的。”

    商?d说道:“听说你弟弟也在读书啊,怎么没有继承家业啊?”

    杨绽蓉说道:“这算是什么家业,再说了,捕快也不是什么好走的路,虽然你一直冷嘲热讽的,说我会后悔做捕快,但是对我来说却是最合适不过的。”

    商?d直言不讳,“因为你弟弟天生不足?”

    杨绽蓉看了他一眼,“看来你对我家的情况还是很了解嘛,不错,我弟弟天生不足,不能行走,自然是不能习武做捕快的。但是他不想就此放弃,既然这条路走不通,他就换了一条路,就算当不了状元,将来做一个学问家也不错。怎么样,比你强吧。”

    商?d笑了,“是吗?那就真的可惜了,要不我帮他再找个合法的营生,补贴一下家用吧。”

    杨绽蓉当即谢绝,并让商?d照顾好自己就行了。

    杨绽蓉把商?d带去了殿前司后面的文案司,这个书斋相邻、雅苑相顾的地方青葱环抱,还有小溪、竹桥,说是园林都不过份,说是隶属朝廷的衙署,还真不会有人相信。

    但二人还是进入其中了,发现这个地方果然和书斋差不多,虽然这里做事的人都穿着官服,但是他们动作轻缓,不是穿梭于层层书架之间,就是在桌案前提笔书写,一种纸卷独有的气味混着墨的味道四处弥漫。

    杨绽蓉正要开口,就被这些人集体提醒小声一点。弄得杨绽蓉都不知道该开口问问,还是继续沉默了。

    就在这时,离他们最近的一个书卷气很重的小文吏过来小声说道:“我们冯大人不喜欢大声,所以我们都习惯了。不知二位是来做什么的?”

    商?d毫不客气的大声说道:“是杜凌大人让我来领赏的,有人在吗?”

    这一下把所有人的眼睛都吸引过来了。

    “商孝明是吗?过来!”

    在书架深处传来一个声音,商?d也不客气就走过去了,杨绽蓉本来还想拦一下,这下也没奈何了。而文案司的其他人自然都去忙自己的,没人再管他们。

    商?d找到开口的那位冯大人,他正在两层书架之间看书,是个穿着官服却更像学究的人,三绺胡须也非常漂亮,还有那么一点傅粉何郎的意思。

    可商?d却在心里说道:要是没有胡子,倒像极了小白脸,都说读书人不一样,看来是有道理的啊。

    就上去拍了他肩膀一下,问他是不是冯检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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