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现在她和叶煊还有魏寻三人坐在马车上,在前往广西的路上。
马车外表普通,内里精致,但面积不大。
她居坐正中间,左右两边是谁也不让谁的叶煊和魏寻。
苏陶陶头疼的叹了口气。
“不然,我出去骑马,你们两个人坐马车”?
“你们从上马车开始就在相互对视,我在中间,显得有点,很多余”。
“不用”!
“不用”!
两人异口同声的说道,然后将头转过去不再互看。
“太子殿下,财大气粗,身份贵重,怎么找了一辆这么小的马车”?
“放着茶几案桌,连坐人都没法坐”?
魏寻上半身倚靠在闲闲问道。
“这马车坐两人绰绰有余,你若嫌挤,就出去骑马”。
叶煊温声回答,心里却在暗骂魏寻,这马车本是为他和苏陶陶准备,你来凑什么热闹。
“咳咳”。
魏寻忽然咳嗽出声,握拳放到嘴边,虚弱道“我自伤好后身子骨就一直不大好,并非有意如此,太子殿下勿怪”。
“魏大哥,你没事吧”?
“你身体不好,本就不能吹风,就好好坐马车吧”。
苏陶陶担忧道,说着就瞪了叶煊一眼,眼含警告。
叶煊简直要被气笑了,一把抓住苏陶陶的手,狠狠捏了下。
“我们是秘密前往广西,魏忠手底下不乏有知道我们的人,太子殿下之类的称呼就不要再叫了,我姓周,名瑾之,陶陶叫小鱼”。
“陶陶为什么叫小鱼”?
魏寻知道叶煊母姓周,瑾之是他的字,那苏陶陶为何叫小鱼,他不解,疑惑问道。
叶煊挑眉看向魏寻“你不需要知道为什么,这么叫就是了”。
眼里带着藏不住的得意。
魏寻心里既苦涩又好笑,苦涩于叶煊和苏陶陶之间有属于他们的秘密,好笑叶煊也有如此一面。
在他印象中叶煊永远一副胜券在握,不动如山的模样,如今竟被他如此简单挑拨情绪,倒是难得。
苏陶陶无奈,不好意思对魏寻笑了笑“魏大哥,你就这么叫我吧”。
魏寻回以一笑“好”。
叶煊拉着苏陶陶往他那边靠了靠,然后对魏寻说道。
“我借追查刺客的名义去广西,家里的老爷派了人跟着,我的人仿我同他从官道出发,但不是长久之计,你对魏忠的兵力了解多少”?
魏寻闻言垂眸,情绪肉眼可见变得低落,说出的话不免带了点自嘲。
“我只知道他豢养了一批死士,其他的一概不知”。
叶煊看了魏寻一眼,长了一会儿而后道“只要叶煜那个蠢货不整什么幺蛾子,这场仗就不会输”。
“广威将军是老爷子的心腹,有勇有谋,广西王财力兵力都不及朝廷,会宣战必是有什么把握才会如此”。
苏陶陶见魏寻眉头紧锁,叶煊也一脸凝重的样子,不由开口“是不是人心”?
“魏忠宣战的理由是老爷子的位置来路不正,用了手段,先前那位不是很得民心吗”?
话刚说完,两人同时看向苏陶陶。
“怎么了,我只是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而已”。
苏陶陶无辜的看向叶煊。
叶煊挑了挑眉,惊讶苏陶陶会说出这样的话,摸了摸她的头,笑着说“有这部分的原因在,但不是主要的”。
“一朝天子一朝臣,老爷子上位多年,大多数人都只看眼前利益,对于过往,若有利可图,只会提起,谋害前头那位,无论真假,取了名头罢了”。
苏陶陶见叶煊提起此事一脸无所谓的样子,不知为何心里涌出一股气“不重要吗?真相如何并不重要吗”?
“你对待舞弊案和江南水患之事的态度不是这样的”?
叶煊一怔,见苏陶陶认真的看着他,眼里分明是要他给一个合理答案才把肯罢休的意味,他很想说,这不一样,那时他是位高者。
身为太子他决不允许底下的臣属欺上瞒下,谋取私利,可怀平太子一事,是皇权斗争,胜者为王。
事实真相并没有那么重要,史书由胜者书写。
可对上苏陶陶的认真又执拗的眼神,叶煊不忍如此开口,告诉她直白又残酷的真相。
“陶陶,百姓对于谁当他们的君主其实并没有那么在意,只要坐在那个位子上的人能让他们吃饱穿暖,生活无忧就够了,你明白吗”?
魏寻惊叹的看着叶煊,似是不明白,他身为国之储君居然会说出这一番话。
苏陶陶怔怔的看着叶煊,心内大震,她一直都知道叶煊的目标就是当一个好皇帝,他也一直朝着这个目标前进,可如今他居然说出百姓并不是很在意谁当皇帝的一番话。
他是太子,未来的天子不是吗?他不是很在乎皇家威严吗?认为皇权不可侵犯吗?
“你……”苏陶陶嗫嚅着,不知该说什么。
叶煊敲了一下苏陶陶的额头,这傻傻的样子真可爱。
叶煊对上魏寻惊讶的目光,抬了抬下巴,命令“头转过去”。
魏寻一时被叶煊所摄,竟真的听话慢慢把头转向车壁。
叶煊低头快速在苏陶陶嘴上亲了一口,离开时又轻咬了下她的嘴唇。
嗯,真可爱,想亲。
魏寻眨了眨眼,心想自己为什么要乖乖听话转头,转身身子望去就见苏陶陶低着头看不清神色。
两人的衣袖交缠在一起,苏陶陶感觉到魏寻的视线,将头往叶煊那边偏了一下,改成盯着衣袖上的花纹。
马车一时安静下来,浮动着一种魏寻说不出什么但莫名觉得他很多余的意味。
叶煊慵懒的靠着马车墙壁,对上他的视线,回以眼神询问,似是问他干嘛。
魏寻轻咳一声,赞道“没想到太子殿下会说出这番话,某佩服”。
魏寻轻笑一声“你不是说让我从桐山书院回来和你说说那里有何过人之处吗”?
“想成为一个合格的君主之前,首先要明白百姓需要什么,取之于民,还之于民”。
“受人拥戴朝拜,就得庇护他们,你予我什么,我自赠你什么”。
叶煊说完意味深长的看着魏寻,像在单纯的说他在书院所学,又似在说些别的什么。
魏寻闻言,不知为何,眼睛一涩,他闭目抬头,再睁开时忽然放声大笑。
“哈哈哈哈哈”!
这是他年少时就想要追随的君主,他想过很多他们君臣同乐的场景,也想过他们讨论政务时,或许意见不合而争执的脸红脖子粗的样子。
就像以前什么都还没发生时的建业帝和魏忠一样。
后来,什么都没了。
魏寻没想到会在前往广西的一辆小马车里,在去杀他父亲的路上听到叶煊对于民生的见解。
真好,他还以为他们再次相见会兵戎相向,不死不休。
可是没有,叶煊没想过杀他,甚至并没有将他与魏忠混为一谈。
真好啊!
魏寻笑着笑着就眼睛通红的看着叶煊道“真狡猾啊”!
叶煊闻言,哼笑一声“彼此彼此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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