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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林苒，我不想再听任何解释，我只相信自己看到的事实，难道你敢说，陆谨言对你一点感情都没有吗？”
这个问题林苒没办法反驳。
正因为陆谨言千方百计想让她离开顾深，顾氏以及顾深和顾?兄妹俩才会承受这么多他们本不该承受的伤害。
“你无话可说了是吗？嗬……”
顾?虽是笑着，可泪水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般从脸颊上滚落。
“你明明知道他还爱着你，却在我们有婚约的情况下跟他单独见面，还跟他手拉着手，嗬嗬……我真是瞎了眼，怎么会觉得你是世界上除了我家人之外，对我最好的人？”
“是他主……”
林苒正要说是陆谨言见到顾?来了，主动拉住她的手，可是一旦说出来，顾?只会觉得是自己故意在向她示威。
她的情绪非但不会因此缓和，反而会更加无地自容。
林苒随即说道：“??，我只希望你能想明白一点，为什么今天晚上我们会同时出现在这里，你想想？”
顾?含泪怒视着林苒，此刻她满心都是被最信任的人横刀夺爱的心痛，任何话都听不进去。
她狠狠瞪了林苒一眼，转而看向陆谨言。
“谨言，其实我一直都知道，你心里还爱着她，我始终对自己说，只要你肯跟我在一起，我什么都可以不计较。”顾?微顿，哽咽着又说：“如果你觉得我们两家的联姻还可以继续的话，现在就跟我离开这里。”
陆谨言始终静静地站在林苒旁边不足两步的位置。
当顾?说完这句话时，他并未挪动脚步，而那张俊逸的脸上也没有任何的表情，似乎不准备对顾?这话有所表态。
他的沉默对于顾?来说，像是无数把匕首扎在心上，心底仅存的一丝丝希望随之破灭了。
“我竟然会傻傻地觉得真爱可以感化一切，哪怕对方是一座冰山，也会在爱情的包围下融化，看来，小丑一直都是我，祝你们两个幸福。”
说完，顾?转身离开。
“??！”
林苒立刻追上去，可身后蓦地传来陆谨言的声音：“林苒，如果你离开，明天的股东大会就会如期举行！”
林苒两条腿像是灌了铅，沉重得抬不起来，就连两脚仿佛也被长长的钉子钉在了地板上。
她眼睁睁看着顾?跑出餐厅，那抹纤瘦娇小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时，她愤然转眸看向陆谨言。
“这下你满意了？”
“你明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，只是这样我怎么可能会满意？”陆谨言微顿，又说：“苒苒，坐下说，周围的人都在看着呢。”
说话间，他便抬手试图去拉住林苒的手。
林苒怒然抽回手，陆谨言的动作扑了个空，手悬在半空好一会儿，直到林苒恼怒地重新坐回到餐椅上，他才收回手，坐在了林苒的对面。
“苒苒，我知道我做的这些事情令你感到不耻，但我之所以这样做，只是想提醒你，只要你留在顾深身边一天，他们所承受的痛苦就不会停歇，既然你这么爱顾深，真的忍心看着他为你吃这么多的苦么？”
林苒狠狠地瞪着陆谨言：“卑鄙小人！”
面对着林苒对自己的辱骂，陆谨言浑不在意地耸了耸肩膀，努努唇说：“如果可以得到你，我甘愿做坏人。”
“你不会有好下场的。”
陆谨言神色微滞，眼底闪过一丝挫败，尔后轻嗤了声：“我知道自己不会有好下场，但一想到不论是什么下场，都有你在我身边，即便坠入地狱，也让我觉得是幸福的。”
林苒突然也勾起了唇角，笑容不达眼底：“好啊，我在地狱等你。”
林苒说完，起身离开。
走到门口时，手机便响起一道信息提示音，是陆谨言发来的消息：“原定明天早上的股东大会，会延期至明天傍晚。”
林苒只看一眼，便将手机放回包中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餐厅。
顾深回到酒店已经是凌晨一点多钟。
原以为林苒睡下了，进门的时候动作特别小心，生怕打搅了林苒休息，只是才进门，便见到林苒身穿着一袭性感的睡衣走了过来。
她来到跟前顾深，像以前一样帮他脱下西装外套挂在玄关处的衣帽架上，又细心地将拖鞋放在他脚边。
“怎么这么晚还不睡？”
曾经那个意气风发的顾深，此刻俊逸的脸上写满了疲惫，可他与林苒说话的时候，语调依旧温柔如斯，单听着声音丝毫感觉不到他正在面临着那么多的烦心事。
“不想一个人睡。”
“都怪我不好，让你为我担心……”
林苒立刻伸出手，细软的手指轻轻覆盖住顾深的唇，将他即将脱口的话堵了回去：“不许你这么说，是我不好才对，如果不是我……如果我可以帮得上忙，你就不会这么辛苦了。”
林苒不想再继续这个沉重的话题，随即又说道：“热水已经放好了，先去洗个澡，江辞说你晚饭都没有顾得上吃，所以特地准备了宵夜，洗好了出来再吃。”
“嗯。”
顾深轻轻应了一声，在林苒额上印下了一个吻，这才朝着浴室走去。
吃饭的时候林苒问了一下顾氏的事情。
顾深不把她当外人，将情况跟她说了一下，最后谈及股东大会的事情，说顾明远那边突然更改召开时间，从早上延迟到傍晚。
他因此还有几个小时的喘息时间，刚好可以利用这个时间，想办法弥补舆论给集团带来的新一轮亏损。
顾深吃过宵夜后，没一会儿功夫就睡着了。
曾经林苒要是这样的话，顾深一定会第一个站出来说，饭后一小时不许睡觉，哪怕林苒困得不行，他也会找各种事情跟她一起做。
看来他是真的太累了。
林苒看着顾深熟睡的俊颜微微发着呆。
脑海中始终回荡着陆谨言说的那番话：既然你真的爱顾深，忍心看他为你吃这么多苦吗？
林苒收回思绪，缓缓俯下身，凑近顾深耳边轻声说：“顾深，我爱你，是你把我从地狱里拉出来，但我好怕……怕有一天我会再次回到地狱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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