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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瞳孔渐渐放大，原本漆黑如墨的眼仁染上了一丝猩红。
那猩红在他的眼中渐渐地变的越来越深。
“不好，他......入魔了！”
其实若不是到了万不得已的地步，莫问虚也不想启用这个太虚无极剑阵。
毕竟这剑阵需要用他自己的一缕神魂注入其中才能启动，实在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笨办法。
而且这个阵盘是整个青峰堂代代传下来的宝物。
每代堂主自知寿元将尽的时候都会抽出一缕神魂注入这剑阵之中，成为阵中一剑。
但是今日自己在此受了此等奇耻大辱，竟叫一个人仙初期的小子破了自己所有的剑招。
这事若是传扬了出去，不仅是自己再无法在剑道立足。
就连一直以剑招诡谲著名的藏剑阁，名声也会受到莫大的影响。
“莫堂主，您要绞杀这些连恒城的败类没有关系，但是要分清自己人啊！”
何管家见势不好，冲着莫问虚喊着。
莫问虚冷哼一声。
“自己人？就你们......也配？”
此时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，就是把今日之事彻底的盖下。
从此他还是那个未尝一败的青峰堂堂主，自己可是半步天仙境的人。
决不能在这个时候扰乱了剑心，区区一个连恒城主府而已。
屠了也就屠了。
其实他却不知，就当他决定祭出太虚无极剑阵之时，剑心就已然乱了。
但是杀红了眼的人哪管得了那许多。
只见他的血继续不断地被那阵盘吸收的。
红光也是越来越盛，所有的人虽不知这太虚无极剑阵是个什么厉害的阵法，但是看他这个架势，也都开始不安了起来。
有些人甚至想要逃出红光所笼罩的范围内。
但是任凭他们怎么破阵，都没有半分的办法。
此刻有些单纯是吃席看热闹的人，已经吓得开始往桌子底下钻了。
莫问虚手掐剑诀，掠至那阵盘的正上方，将青冈剑朝着阵盘中心狠狠一插。
刹时之间，忽然从那剑阵之中飞射出来万道剑光，那些剑意朝着一个方向不停转动着，道道红光刺得人眼睛都有些睁不开了。
剑意速度越来越快，越来越快。
仿佛莫问虚一声令下，这些悬在众人头顶的剑就会立刻齐齐地砸下来，将地上众人扎成塞子眼。
此时众人大惊，有跪地求饶的，有撑起防护阵法的，还有发现自己命不久矣抓住身边的女仙告白的。
莫问虚看着众生为他倾倒的样子，仿佛此时他就是执掌这天地生杀大权的神明。
但是他却在人群之中看到了唯独没有半分惧色的吴慌。
此时吴慌正抱着棒子站在原地，一脸玩味地望着天上这个如同疯狗一般的莫问虚。
这是什么？
技不如人，然后掏出法宝打算同归于尽么？
他还以为半步天仙境能有什么厉害之处。
此刻这剑阵在别人眼中尽是恐怖的剑意，叫人躲无可躲避无可避。
但是只有吴慌知道，这些看似是剑意的东西，无非就是无数道无意识的残魂。
从刚开始莫问虚的第一剑吴慌就看出来了。
他们藏剑宗的剑道讲求的就是人剑合一，刚才还不明白此等剑道到底有何厉害之处。
直到如今见了这个剑阵他才惶然大悟。
他们最后都会凝练一缕神魂以身作剑葬于这剑阵之中。
所以与其说这是一个剑阵，不如说这是一个剑冢。
他苦笑一声，多少名仕剑客，最终也没有想到，自己终生求道，死后却作了莫问虚这样的人屠戮生灵手中的工具罢了。
其实这也不是他悟到的，而是系统之中的云渊邪祖告诉他的。
“小子，你斗不过他的，准确地说是你斗不过这剑阵的。这铺天盖地的神魂化作的剑意是什么防护阵都抵挡不了的！你死定了！”
此刻云渊邪祖又开叫嚣了起来。
“那又如何，我死了，这世上便再无人能放你出来了。”
吴慌嘴角一挑，心想你都成为我的阶下之囚了，怎么还能翻了天不成。
云渊邪祖的声音一滞，改换了一个讨好的语气。
“好小子，你看看，我是也神魂，如今只有我能收拾的了这个残局，否则就算你能侥幸逃生，那这里其他的人的性命你也都不管了么？”
“去吧。”
吴慌一句“去吧”系统监牢的禁制就自动打开了。
那云渊邪祖就像是出笼的猛虎一般，在吴慌的身后陡然涨大了十倍。
而在场的众人却根本看不见。
他们只能见到，本来在空中飞速转动的剑意忽然之间就不再动了。
每把剑都在空中悬停了下来，而且发出了“嗡嗡”的铮鸣之声。
众人脸色一变。
来了！
他们的死期真的要来了！
但是唯独感到纳闷的人却是莫问虚。
虽然这剑阵他也是第一次启用，但是按理来说不应该出现这样的状况呀。
此时他能明显地感觉得到，这些剑阵中的剑已然脱离了他的操控，他们好像被一个什么更大的力量所以吸引了一样。
吴慌身后的云渊邪祖却惊喜地发现，自己不仅能控制这些残魂，似乎还可以和他们达到某种奇怪的共鸣。
就像......
就像能够将他们收入自己的体内一般。
他试探性地勾起一跟手指。
“嗖”
一个剑中的神魂就被他轻易地吸进了自己的身体之中。
只见被抽了神魂的那道剑意就如同被什么吸引了一般，一下子就冲向了吴慌。
众人都以为这是莫问虚打算御剑攻击吴慌了，桑茵和夕瑶，包括解灵烟都忍不住闭上了眼睛。
但是没成想，吴慌却不躲不闪，气定神闲，好像根本不怕一般。
而那剑也是在离着吴慌只一米的地方就忽然换了方向。
“噌”地一下就被卷进吴慌身后的气旋之中。
忽然一下子......
消失了！
“不可能！这不......”
莫问虚见此情景，吃惊地摇着头。
他不相信！
这剑阵根本就没有破解之法，一旦启动，必要见血，怎么可能会出现这样的状况呢！
还没等他的话说完。
更大的不可能就在顷刻之间变成了可能。
从哪第一个残魂开始，云渊老祖算是尝到了甜头。
他张开大嘴，开始肆无忌惮地吸收起了其他的残魂。
一时之间，所有的剑意都像是受到了某种莫名的吸引一般。
一道，两道，三道，万道剑意齐齐地像吴慌身后汇聚着。
云渊老祖也渐渐地开始从一开始没有任何实质，变得仿佛是有了一个虚影。
而且汇聚来的剑意越多，虚影就越发地明显。
“神魂化像！”
莫问虚此刻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。
吴慌身后那分明就是一个正在化像的神魂！
别说是连恒城这种小地方了，就算是后地三洲，自己也没见过这样的异像呀！
传说中，只有大罗金仙才办的到神魂化像。
难道说这吴慌已经是大罗仙境了？
这不可能，不可能，他明明只是一个人仙境啊！
此刻莫问虚心中有无数个问题想要得到解答。
却没发现，太虚无极剑阵已然被破，那阵盘又一次恢复成了布满铜锈的样子，哐啷啷地掉在了地上。
吴慌见了就随手将那阵盘收入了自己的储物戒指之中。
不等莫问虚反应过来。他就感觉误慌身后那道强大的神魂就好像离自己越来越近，越来越近。
一张大口就朝着他快速地扑了过来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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