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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声音不大，但这个时候整个餐厅都静悄悄的看热闹，所以，所有人都听得一清二楚。
男人显然没想到闻笙会突然冒出这么一句，他下意识看了贺知珂一眼，接着说：“虽然不认识，但我这不是想英雄救美嘛……”
闻笙示意他把早就脱下来的衣服拿走：“谢谢，我不需要。你的观点和我的想法背道而驰，我不觉得你这是在帮我。”
她又去看那个叫小茹的服务生：“我本来没有怪你的意思，你也没必要做出一副楚楚可怜受尽委屈的模样。你要知道，这事儿是你的错，而我是受害者。不管我是要求赔偿衣物还是要求见你们经理，这都是合情合理人之常情，你不能因为你是弱者就站在制高点对我进行道德绑架。今天这事儿我追究起来，是理所应当。怎么听你这意思，我倒成了欺凌弱小得理不饶人的恶霸土匪了？”
不等所有人反应过来，她又看向刚刚帮着小茹说话的那个服务员：“首先，你要明白被人羞辱和自取其辱的区别。这本来是一件小事，她道歉我接受，就完了。可自始至终，这位小茹小姐，你给我说话的机会了吗？当事人没有说话，你就自说自话上赶着要跪下要求饶，这确定是别人而不是你自己在羞辱你们自己？”
闻笙说完，周围更安静了。
不少人纷纷在旁边窃窃私语：
“是啊，说得有道理，本来就是服务生有错在先。”
“人家什么都没说她就要跪下，也确实是自取其辱。”
“还说什么英雄救美，我看那架势怎么感觉像是把美女往火坑里推？”
“美女这张嘴真是厉害，有脸有胸还有脑子，不得了。”
大堂经理和领班临时被大老板叫过去，过来的时候已经姗姗来迟。
闻笙直接说：“帮我拿一件女生的干净外套，这件事我不会追究。而且，我提醒你们，大清早亡了，动不动就下跪的戏码，你们餐厅以后还是不要再上演了。”
她说完，又看向对面的两个女人：“我向来没有大量，也惯会记仇，想必和二位不是一个世界的人，也做不了朋友。说了这顿饭我请，二位慢用，我就先走一步了。”
领班拿了件干净衣服给她，她道了一声谢，说：“麻烦买单。”
收到指示的大堂经理说：“我们老板说了，出了这样的事，他很抱歉，所以给您免单了。”
“不用。”闻笙淡然开口，语气冷冷的：“该多少钱就多少钱，免我的单是以为我不止买不起衣服，还付不起饭钱吗？”
余欢觉得脸上有点烫，毕竟闻笙的话像是在打她的脸。
大堂经理后背快出汗了：“怎么会怎么会，您这边请。”
在楼上围观了一出好戏的安如山看着闻笙走出去，转脸就给陆衍把电话打了过去：“猜我看见谁了？”
陆衍没好气地说：“你以为我天天闲得没事？”
安如山说：“无论如何你也想不到，这三个人会凑在一起。”
陆衍不说话。
安如山说：“贺知珂，余欢，还有……闻笙。”
他卖了个关子，顿了顿才说出闻笙的名字。
陆衍也如他所愿，从面无表情到……难以置信。
他直起身子，烟灰都忘了掸：“谁？”
安如山说：“你是三个都没听清，还是……”
他没说完自己就哈哈大笑起来：“我想起来就想笑，你等着哈，我把监控发给你。”
陆衍刚看完，安如山掐着点又打了过来：“看完了？什么感想？”
陆衍说：“丢人现眼。”
安如山自然知道他说的“丢人现眼”是指谁：“他们可能想让闻笙出丑。我问了问，那俩服务员还有那男人，都是提前串好供的——我就奇怪了，你那俩红颜知己脑子里都在想什么？没装脑浆装的全是屎么？余欢跟着闹也就算了，你说贺知珂也算是堂堂一个大小姐，怎么净做些小家子气的事？”
“屁的红颜知己！”陆衍沉声问：“闻笙呢？”
安如山说：“哟，不叫闻医生了？结了账走了。你别说，就这小性子，又长了那么一张脸，还真是叫男人看了就心里痒痒。”
“再敢痒信不信我给你割了？”
安如山笑：“怎么，这就护上了？关键是，人家领你的情吗？”
陆衍被戳到痛处，不说话。
安如山说：“要我说，你这个时候就该迎难而上，说不定就有意外收获呢。”
陆衍直接说：“挂了。”
安如山想多笑话他几句，他都不给机会。
挂了电话，陆衍又看了一遍那个监控视频，最后把画面停在闻笙刚被泼了果汁，身前湿漉漉没有遮挡的那一瞬。再泼偏一点，她打着石膏的手臂都得湿。
他喉结动了动，用另一个手机打了个电话：“准备一套简单大方的连衣裙。”
对方一愣：“女装？”
陆衍说：“有男人穿连衣裙吗？”
对方更愣了：“你要定女装？不是，我没听错吧？”
陆衍说：“再废话我找别人了。”
感觉要迎来第二波财神节的男人立即说：“别，别，告诉我尺寸，今晚连夜给你做。”
陆衍说：“今晚必须送到。”
男人咬咬牙：“好，你说尺寸。”
陆衍说：“我不知道。”
男人直接被噎住：“你不知道？行，那你说个大概。你抱着的时候，不能估一估？”
陆衍说：“还没抱上。”
男人：！！！
陆衍说：“身高168左右，偏瘦，腰很细。连衣裙就做普通样式的，不能暴露，简单大方，关键是面料要舒服。”
男人说：“难道坊间传的都是真的？”
陆衍说：“又瞎传了？”
男人说：“传你爱上了白云琅派过来的女卧底，英雄难过美人关，你为了她准备和白云琅握手言和。”
陆衍道：“他们敢说，你也敢信。”
男人说：“我倒是不想信，但你敢说这裙子不是给闻医生做的？”
陆衍不说话。
男人说：“我堂堂的国际知名服装设计师，连我客户的名字都不配知道吗？”
陆衍说：“是她。但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，你做裙子就行了，哪儿那么多废话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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