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言笑晏晏。
他一出现在门口，两人都噤声了。
陆衍先看了看闻笙，又看楚楚，最后目光落在钱江月身上。
钱江月手一哆嗦，止不住想：莫非大佬这女儿的头发太过金贵，我等凡人碰不得？
结果，陆衍开口：“钱小姐今天不用上班吗？”
钱江月听出来了，这人的言下之意就是你怎么还不走。
要是别人这么说，钱江月早怼上去了，但说话的人是陆衍，她秒怂。
她飞快地扎了个小辫子，嘴里说着：“这就走了。”
她说完冲着闻笙使了个眼色：“我走了，午饭来不及，晚饭可以给你送。”
陆衍说：“不用。医院不止包一日三餐，还有下午茶和宵夜。”
钱江月说：“……好，你有事给我打电话。”
钱江月走了，病房里剩下两大一小。
闻笙说：“让孩子在医院不是个办法，你今天就带她回家。”
“你看她和你在一起多开心。”陆衍说着在床边坐下，捏了捏楚楚的小辫子：“在家还不是一个人发呆。”
一提这个，闻笙就有气：“陆先生，楚楚的状态现在越来越好，你多陪陪她，她会恢复得更快。”
陆衍答非所问：“我失眠。”
闻笙奇怪道：“这和楚楚的病有什么冲突的地方吗？而且陆先生有吃安眠药，那应该是有专业的医师指导。”
陆衍说：“不管用。我失眠得厉害，脾气不好，一点儿小事就忍不住烦躁。所以，我不太敢和楚楚在一起。”
闻笙心想，你竟然知道自己脾气不好，挺稀奇的。
陆衍又说：“所以有时候会忍不住拜托闻医生。”
他说完盯着闻笙的眼睛：“我之前也说了，会很冒昧。可能以后还会遇到这样的情况，希望到时候闻医生一如既往地帮助我。”
闻笙觉得两个人之间的气氛莫名其妙的就变了，难道是因为在一个房间睡了一晚上的缘故？
她连忙拾起之前险些被她丢掉的疏离：“陆先生客气了。既然签了合同，我会做到最好。我很喜欢楚楚，于公于私，我都想她早点好。”
不等陆衍说话，闻笙又说：“还有件事，也想和陆先生提前说一下，之前我说有男朋友的事情，很抱歉，的确是我撒了谎。”
陆衍心里一喜：“之前我态度也不好，希望闻医生别放在心上。”
闻笙摇摇头说：“我的意思是，我虽然没有男朋友，但是我有喜欢的人。陆先生不拘小节，可以将就我同处一室。但我觉得，毕竟是男女有别，希望陆先生可以顾虑我的感受，我感激不尽。”
陆衍现在满脑子就一个念头。
还没恋爱就先失恋了。
狗屁八字没一撇，这特么连个提笔的机会都没有啊。
陆衍心里翻江倒海，面上却恢复了冷漠矜贵。
他有他的骄傲和自尊，闻笙都这样说了，就差明说“你别缠着我我不喜欢你”了。陆二爷也是要脸的人。
他伸手把楚楚抱起来：“是我疏忽了。不过闻医生也别误会，我对你没有别的意思，单纯是爱女心切。闻医生可以理解吧？”
肉眼可见的，他眼睁睁看着闻笙的表情放松了下来。
他忍不住在心底骂了一声。
闻笙说：“陆先生，以后工作上但凡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，我尽全力而为。”
谁稀罕你的帮忙！
陆衍绷着一张脸：“刚刚我去见了医生，医生的意思是让闻医生尽量多休息。这样，我就带楚楚先回去。”
说完这话，他没再给闻笙说话的机会，转身就走。
闻笙在床上躺好，深吸了一口气，又慢慢呼出来。
眨眼过了三天，医生说闻笙可以出院了。
正好是周末，钱江月一早就来了，帮闻笙收拾东西还不忘八卦：“你猜我看见谁了？”
闻笙问她：“在哪儿？”
钱江月说：“就医院啊。”
闻笙说：“那我哪儿知道。”
钱江月说：“你真是一点儿娱乐精神都没有。”
闻笙的确没兴趣：“在医院不管碰见谁都很正常好吗？人吃五谷杂粮，哪有不生病的。”
钱江月说：“余欢。”
闻笙一愣，的确没想到会是这个人。
钱江月说：“她主动跟我打招呼，说来探望贺知珂。原来前几天贺知珂感冒了，说是今天出院。”
闻笙没反应。
钱江月又说：“咱一会儿不会碰见她们吧？”
闻笙说：“怎么，你怕她们？”
钱江月说：“怕是不怕，就是担心你看见她们，心里不舒服。”
闻笙给她一记眼刀：“您多虑了。”
两人正说着话，有人敲了敲门，两人一起看过去。
于得水笑着走过来：“闻医生，钱小姐。”
这几天，于得水天天过来探望闻笙，“大恩不言谢”之类的话说了不知道多少，对闻笙恭敬有加，就差摆个烛台供起来了。
寒暄几句，于得水说：“我是来接闻医生出院的，老大特意派了车过来。”
闻笙说：“不用了，我坐她的车回去就行。”
于得水说：“这个……虽然闻医生刚刚出院，我说这话有点不太合适，但老大的意思，希望闻医生可以先去看看楚楚。这几天没见，楚楚情绪很低落。”
闻笙这几天跟工作室请了假，那天陆衍抱着楚楚离开，再没来过，闻笙也确实放下不下楚楚，闻言看了钱江月一眼：“那你把我的东西拿回去，我先跟着于先生去龙湖一趟。”
钱江月应了：“那我十二点去接你。”
于得水忙说：“不用不用，我这边安排人送闻医生就可以。”
定好了，于得水帮忙拿着东西往下走：“钱小姐车停在哪里？”
钱江月说：“在东侧停车场。”
于得水说：“巧了，老大的车也在那边。”
同一时间，贺知珂被几个人簇拥着，从另一栋病房楼往外走。
“知珂，我听说二爷要来接你？”有人问。
贺知珂笑笑：“他呀，大忙人一个，跟我说来不了，派了车过来。我说我家少你这辆车吗？他说人不到，车再不来，怕我生气。这有什么好生气的，没了他我还不能出院了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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