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陆衍上前一步，把两人之间本就不远的距离又拉近了，他低着头，目光里带了几分凶猛，声音都哑了一些：“你猜猜？”
闻笙心里说着幼稚，嘴上却开口：“你还能想什么好事。”
陆衍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腕。
他掌心火热，贴在闻笙肌肤上，烫人。
陆衍这才开口：“以后别跟我说情话。”
闻笙满头雾水：“什么意思？”
陆衍说：“你刚刚说的话，我听了受不了。”
闻笙一愣：“我刚刚说什么了你就受不了……”
她猛地想起自己刚刚说了什么。
她说她怕陆衍，怕陆衍半途而废。
是，她好不容易迈出这一步，给自己一个机会，自然不会希望这份感情仓促开场，草草结束。
如果可以，谁不想要一生一世的爱情。
她说实话也不行？
结果陆衍说受不了？
怎么就受不了了？
而且，这也算情话？
“想起来了？”陆衍拉着她的手，放在自己胸口：“听听，跳得多快，都是你害的。”
闻笙真的能清晰感受到他的心跳，砰砰，砰砰，砰砰，在她掌心下蓬勃有力。
陆衍说：“你担心的事情，永远也不会发生。自从你答应给我机会，我就一直患得患失，担心你会变卦，也担心自己做了什么让你失望。”
闻笙向来不是委屈自己的人，她既然迈出了这一步，也就努力让自己和陆衍相互了解，说出自己的想法，是最基本的沟通方式：“不会。我觉得自己看人的眼光还可以，你正常发挥就行，只要不是原则性的错误，我都不会改变主意。”
二人心知肚明原则性的错误是指什么。
陆衍也是明确了对闻笙的心意以后，才知道自己也是个俗人。甚至对情欲的渴望，比任何男人都有过之无不及。蛰伏这么多年，巍然不动，稳坐泰山，不是不色，没入眼而已。
以前心里没有牵挂，他已经做到不近女色，如今心里有她，又怎么可能和那些庸脂俗粉扯上关系。
真是那样，他自己都看不起自己。
刚刚听到闻笙说怕他半途而废。
惊喜瞬间从脚底升腾到头顶。
他从来没喜欢过人，不知道其他人在追求一个人的时候，是不是也会忐忑不安，紧张兴奋，闻笙一句话就能让他脑补出很多内容，好的，坏的，有时候越想越害怕，但脑子就是控制不住。
真的是患得患失。
那种想要却抓不住的感觉。
几乎让人发疯。
闻笙动了动，陆衍执意把她的手贴在自己胸口：“别动。”
闻笙抬眼瞪他：“绅士风度呢？”
陆衍说：“为了防止我自己做出更不绅士的事情，你就让我放一会儿。”
闻笙说：“我得上楼。”
陆衍说：“还有事？”
闻笙道：“要给一个朋友回电话。”
陆衍委屈道：“朋友都比我重要。”
“那你可以选择和我做朋友。”
陆衍立即道：“那不行。”
闻笙说：“所以，可以放手了？”
陆衍拿她一点儿办法都没有，依依不舍放了手，又握着她的手腕，把手臂放到她身侧，拇指还眷恋地在闻笙手腕内侧摩挲了两下。
闻笙忍着痒意，说：“你也回去吧，楚楚该睡觉了。”
陆衍说：“其实我来，还有件事。”
闻笙看他。
陆衍说：“我中午试了试，枕头不太好用。”
闻笙奇怪：“怎么会？”
陆衍觉得自己这不是撒谎，纯粹是实话实说，相比枕头，他更喜欢衣服，可以把整个脑袋包在里面，四面八方都是闻笙的气息：“我觉得衣服效果更好。”
闻笙说：“那你把枕头拿回来，我上去给你拿件衣服。”
陆衍嗯了一声。
闻笙上楼，钱江月的战斗澡已经洗完，正在卧室敷面膜。
“他走了？”
她含糊不清地问。
闻笙不想让钱江月看见自己拿衣服给陆衍，总觉得这事儿要是让钱江月知道了，这女人不定怎么笑话她呢。
她直接把卧室门关了，往洗手间走。
早上脱下来的睡衣，在脏衣篮里放着。
想想自己穿过的衣服要被陆衍抱在怀里，羞耻感就油然而生。
闻笙飞快地拿了一件，找了个手提袋装了，下楼去给他送。
钱江月从卧室探出脑袋来，正好看见闻笙出门的背影。
她嘀咕一句：“怎么又出去了？”
闻笙下楼，把衣服递给陆衍。
陆衍忙接过来：“用完了，我洗好给你送回来。”
闻笙嗯了一声。
陆衍又说：“我走了？”
闻笙说：“走吧。”
陆衍还想说话，闻笙说：“快走吧，我还打电话呢。”
陆衍只好说：“那，晚点我给你发微信。”
闻笙点头。
陆衍说：“你上楼吧。”
闻笙突然伸手，拍了拍陆衍的胸口：“晚上好好睡。”
陆衍来不及抓住她，她就转身走了。
陆衍抬手放在自己胸口位置，笑了。
闻笙上了楼，开门的时候就拨通了容湛的电话。
“湛哥。”
容湛问：“回家了？”
闻笙说：“刚回来。”
容湛说：“有件事我要跟你商量一下，在这之前，我想问你个问题。”
闻笙道：“你说。”
“你和陆衍，现在是什么关系？”
闻笙问：“和你找我商量的事情有关系？”
“有关系。”
闻笙说：“他在追我。”
容湛说：“你是什么态度？”
闻笙没说话。
容湛自己品了品，说：“我知道了。”
闻笙说：“湛哥你要说什么事。”
容湛说：“和陆家有关。我和白云琅关系好，你是知道的。陆衍和白云琅不和，也是众所周知的事情。但今天，我父亲跟我说，要联手陆家，对付白家。”
闻笙大吃一惊：“你们家和白家不是一直交好吗？”
容湛说：“没有永远的朋友，只有永远的利益。”
一句话，就压下了闻笙的疑惑和惊讶。
是啊，生意场上，哪里有永远的朋友。
“所以，湛哥找我是什么意思？”她问。
容湛说：“这件事牵扯太多太广，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做到的。白家盘踞烟城多年，是地头蛇一样的存在。陆衍这么多年，一直看白云琅不顺眼，白云琅也跟他不对付，可两个人都没动手，就是因为怕把这份平衡打破了，到时候两败俱伤，让有心人渔翁得利。”
闻笙说：“湛哥你想让我做什么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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