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陆衍的目光随即落在她身上：“打完了？能出发了吗？”
楚楚奶声奶气开口：“阿姨，要去看小猴子。”
“商量好了？”闻笙坐在她身边：“去动物园看小猴子吗？”
楚楚说：“是呀，爸爸说还可以喂它吃香蕉。”
闻笙点点头：“好，那我们先去买香蕉，再去动物园。”
楚楚拍手，满脸笑容。
三人出门，去超市买了香蕉，之后去了动物园。
动物园有座猴山，向来是园里最热闹的地方。小朋友大多喜欢猴子，喜欢看它们跳来跳去，喜欢看它们荡秋千，喜欢看它们你追我赶，还喜欢看老猴子给小猴子捉虱子。
下午的大太阳照得柏油路明晃晃一片，但猴山猴子多，树也多，大片大片的树荫下，日头见缝插针落下来，像是树上垂下一条条银白色的枝条。
楚楚看猴子看得目不转睛。
陆衍小声问闻笙：“你之前和楚楚说的，是真话吗？”
闻笙问；“什么话？”
“怕打针，还会偷偷哭，要人哄才会好。”
闻笙说：“谁小时候打针不哭啊。”
陆衍说：“我就不哭。”
闻笙点点头：“那你挺厉害。”
“你这夸奖，一看就不走心。”
闻笙都懒得理他。
陆衍又说：“以后我哄你。”
闻笙愣了愣才明白他什么意思：“谢谢，大人谁还打疫苗。”
“不管什么时候，我都哄。”陆衍说：“不行吗？”
闻笙想笑，忍住了。
陆衍还想说什么，闻笙突然小声开口：“楚楚爸爸是个什么样的人？”
陆衍皱眉：“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？说实话，他在阿水身边那么久，我都没注意过他。是个很老实，话不多的人。后来听阿水说，他孝顺、善良、乐于助人，总的来说，是个好人。”
闻笙点点头，不说话。
陆衍问：“怎么了？”
闻笙说：“我觉得楚楚以后肯定像她爸爸。”
不管像哪个爸爸，反正不会像妈妈就是了。
陆衍有点疑惑：“你还没说，怎么突然问这个。”
闻笙说：“因为不希望楚楚像她妈妈。”
两人挨得很近，说话声音很小，不用担心楚楚会听到。
陆衍皱眉：“你见过她了？”
闻笙说：“就在机场见过那一次。不过，刚刚她给我打电话了。”
陆衍一听就来气：“她给你打电话干什么？她怎么知道你号码？她那种人……你别搭理她，脑子有包。”
“什么脑子有包。”闻笙不赞同他的话：“明明是没脑子。”
陆衍硬生生让她给逗笑了：“对，她就是没脑子。”
他很快觉得不对：“她给你打电话，说什么了？”
闻笙浅浅一笑：“你猜。”
陆衍说：“她能说出什么道道来。不过，八成不是好话就是了。”
闻笙说：“人家说，和你关系匪浅，要找我当面谈谈。”
“谁和她关系匪浅？”动物园不让抽烟，陆衍烟瘾犯了，叼了一支放在唇边：“听她胡说八道呢。别搭理她。”
闻笙看他一眼：“没有不正常关系吗？”
陆衍说：“你是怀疑我的眼光还是质疑你自己的魅力？我看上你了，还能看上她那样的吗？”
“什么菜吃久了，也想换换口味。”
“你这个菜我还没吃上呢好吧？！”
闻笙莫名想笑：“心急吃不了热豆腐。”
陆衍就说：“你是豆腐西施，她是东施效颦，我有毛病吗跟她有不正当关系。”
她说：“人家说得有理有据。”
陆衍说：“我是身正不怕影子斜。”
她脸上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，陆衍身子再正心里也没底，主要是闻笙对他信任度不够：“你不会怀疑我吧？”
闻笙说：“不会。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，你更不会。”
“你这话照样有歧义。我说，你对我意见怎么这么大，从来没有正儿八经的肯定过我一次，不管什么时候，说起话都带着一股冷嘲热讽的味道。”
闻笙说：“嫌我说话难听，那就别搭理我。”
“那不行。”陆衍拿她没办法：“你就当我受虐狂。”
闻笙点点头：“态度真是不错。”
陆衍又凑近了点：“加分吗？”
闻笙说：“你离我这么近，是想扣分？”
陆衍噌一声就退回去了。
闻笙扶着栏杆笑得肩膀都在动。
她不会扣分，纯粹就是逗自己玩——知道自己被她骗了，可陆衍一点儿办法都没有。亲不能亲，碰不能碰，他只能憋着。
三人一直玩到动物园要下班，司机随时候命，楚楚还不想走，闻笙和陆衍就一人牵着她的一只手，在林荫大道散步，这边绿化做得好，鸟语花香，凉意阵阵，楚楚玩得很开心。
眼看到了吃晚饭的时候，楚楚果然说肚子饿了。
闻笙说：“回家做饭太浪费时间，在外面吃吧，我请楚楚。”
陆衍说：“不请我？”
闻笙说：“你跟着沾光吧。”
陆衍说：“捎带着我，是吧？”
闻笙说：“你非要这么想，我也没办法。”
她蹲下，对楚楚开口：“楚楚想吃什么？我们要带爸爸一起去吗？”
楚楚看看陆衍，点了点头：“带着爸爸呀，爸爸一个人好可怜的。”
陆衍直接把她抱起来，在她脸上亲一口：“真是亲闺女。闻医生不是要请客，快点的吧。”
这是生怕闻笙把他一个人给扔下。
闻笙笑得眉眼弯弯，三人上了车。
闻笙问楚楚想吃什么，楚楚也说不出个一二三来，陆衍直接说：“去烟山居吧，近。”
闻笙又想起扒裤子的事，但显然陆衍没有任何阴影，最近去烟山居还挺频繁。
其实是去百纳少了，去烟山居的次数自然就多了。
主要是这俩饭店地理位置比较好，所以陆衍才常去。
烟山居老板今天也在，一看陆衍来了，亲自过来招待。
饭店有长期给陆衍备着的包厢，可楚楚今天不知道怎么了，在大厅里不走，说要去看鱼。
闻笙说：“就在大厅吃吧，热闹。”
陆衍没异议。
老板赶紧去安排了，给三人安排了一个离水池景观最近的卡座，唯一的缺点就是正对大门，吃饭来的客人，一眼就能看见他们三个。
来这里吃饭的，几乎都是烟城有头有脸的人物。
菜还没上来，已经过来好几拨打招呼的了。
闻笙觉得自己失算了，但已经选了坐这里，也不可能中途再换地方，只好努力当隐形人，装作没看见那些人打量的目光。
她给楚楚夹了点青菜，一抬眼，看见门口进来一个熟悉的身影。
白云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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