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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云琅一时没有说话。
容湛竟然也保持沉默。
闻笙说：“白少和湛哥是兄弟，湛哥拿我当妹妹，所以白少对我也关怀备至，我是心存感激的。但我还是那句话，即便我是白少的亲妹妹，我选择什么样的男朋友，恐怕白少也只能提建议做参考，而不能代替当事人做所有的决定。”
白云琅又嗤笑一声：“你把话说得这么明白，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。是，我就是看不惯陆衍事事顺意，他一直单身也就算了，凭什么能找到你这么优秀的人做女朋友？他配吗？”
闻笙说：“他配不配，我心里很清楚。可能在白少眼里，他不是好人，入不了您的眼，但在我看来，他是天底下最好的男人。”
白云琅说：“他给你灌了什么迷魂药，你这样的性格，能说出这样的话来。”
“或许，等白少遇到真心喜欢的人，就会明白我的感受。”
白云琅说：“别提那些没用的。咱们只说陆衍，你看上他，肯定不是因为他有钱有势，我实在不明白，他还有什么优点，竟然能让你动心。”
为什么动心，陆衍有什么好，闻笙自然不会说给白云琅听。
白云琅和陆衍水火不容，偏偏她和容湛又有不一般的关系，闻笙可以理解白云琅的感受，但话又说回来，照理说，白云琅不应该是这种瞻前顾后、犹豫不决的性子。
她说：“白少，您和陆衍之间有什么恩怨，我不想知道。以前你们的关系恶劣到了什么地步，我是知道的。至于以后，您想和他保持什么样的关系，或者您想对他做什么事，尽管随心所欲就好，不用因为我有所顾忌。成王败寇，陆衍未来会怎么样，我都可以对自己的选择负责。”
白云琅这次笑得很正常：“小笙，你这么通透的人，眼瞎了才看上陆衍。好，有你这句话，我也就不多说什么了。”
闻笙不动声色看了一眼容湛。
容湛脸上带着浅浅的笑，没说什么。
之后几天，倒是风平浪静。
陆衍这几天突然就忙了起来，闻笙莫名感受到了一股紧张的气氛，虽然陆衍什么都没说，但有时候人的直觉是无法用常理来解释的。
闻笙上午会在网上做一些公益心理辅导，午饭之前去龙湖，吃了饭陪着楚楚睡午觉，下午两人有时候出去逛逛，有时候在家里搭积木玩游戏。
陆衍有时候会回来吃晚饭，有时候回不来。
闻笙通常都是等楚楚睡着了才回自己家。
这天她提前走了一会儿，因为容湛给她打电话，说在她家楼下等她。
天儿还是挺热的，闻笙找了个离家近的咖啡馆，让他去等着，说自己马上就到。
闻笙很快就到了，两人打了招呼，容湛没说多余的话，直接把一份材料放在闻笙面前。
闻笙问：“这是什么？”
容湛说：“这是云琅之前查到的陆衍身边的女人。我本来不想给你，但想了想，还是不想让你被蒙在鼓里。”
闻笙说：“这是什么意思？”
容湛说：“我不知道你和陆衍是怎么在一起的，但在我看来，你是一个对另一半要求极其严苛的人。一句话，我怕你被他骗了。”
“湛哥，陆衍对白云琅动手了吗？”
容湛一愣，显然没想到她会突然问这个问题。
良久，他点了点头。
闻笙又问：“那你呢？你答应和陆衍合作了？”
容湛没说话。
闻笙笑笑：“湛哥，白云琅来找我，是你授意的吧？这些资料，也是你找的。”
容湛也笑了：“什么都瞒不过你。”
闻笙说：“我知道你担心我，毕竟陆家……我之前也想过，要和陆衍在一起，就不得不考虑他的身份。湛哥，我之前和白少说的那番话，确实是我的真心话。不管陆衍以后辉煌也好，落魄也罢，总归人是我自己选的，我会对自己的行为负责。”
容湛说：“小时候，我受人欺负，被人骂野种，是你和你妈妈给了我很多安慰鼓励，如果不是你们，我不知道自己会长成什么样，或许内心阴暗，或许仇恨社会，总之，不会是今天的容湛。”
闻笙说：“一块石头，让天底下最优秀的雕刻师来雕刻，也不会变成金子。湛哥，别妄自菲薄，你本身就很优秀。就算没有容家的平台，你也一样会出人头地。”
“我自己什么样，我自己心里是清楚的。小笙，我记你的情，记阿姨的情，所以，我不想你和陆衍走得太近。之前我还安慰自己，如果陆衍是真心对你，那我也就不多说了。可自从你和陆衍在一起之后，我身边不少人在说这件事，门不当户不对这些先不说，只说陆衍之前的一些情史……我不知道他跟你说过没有，但我觉得，陆衍可能是不会跟你说这些的，但我还是想让你知道。如果真正了解了陆衍是一个什么样的人，你还愿意跟他在一起，那我无话可说。”
这次换闻笙沉默。
容湛又说：“我之前和你说的那件事，我想了很久，最终也给不了你一个明确的答案。云琅是我的好兄弟，哪怕他在别人眼里张扬跋扈，蛮不讲理，可他是将我从水深火热之中拉出来的，说是救命恩人都不为过。和你还有阿姨一样，我记着这份情。”
闻笙说：“我懂了。”
容湛说：“谢谢。”
闻笙道：“你也没必要跟我说谢谢，我们之间的事情，我不会告诉陆衍。你们之间怎么做，要做什么，各凭本事。”
“你很相信陆衍？”
“我选择了他，就会无条件相信他。”
容湛说：“他是真的好命。”
闻笙想到陆衍十几年来不曾安眠的原因，心里依旧不可抑制地软了下来：“碰到他，我的命也不错。”
容湛指指桌面：“互相信任是没错的，但小笙，你还是看一眼。”
容湛先走了，闻笙坐了好久，伸手把桌上的文件拿起来，起身离开。
当晚，钱江月给闻笙打电话。
她说：“小笙，陆衍有没有和你提过，他有个初恋的事情？”
闻笙没说话。
钱江月又说：“我听人说，他初恋之前在国外，现在回来了。今天中午，有人看见陆衍和她一起吃饭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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