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闻笙也给他时间反应。
都说情人眼里出西施，这话不假。两个人刚刚建立恋爱关系，哪怕对方长得跟猴子似的，也恨不得把人搂怀里给他逮虱子——这是个什么道理？恐怕科学家都无法解释，只能归结于荷尔蒙。
再说闻笙可比猴子好看多了。
陆衍现在稀罕她，那是正常的。
可谁也不敢保证能稀罕一辈子。
而闻笙要么不要，要，还就得是一辈子。
就像她说的，别的事情都有后路，唯独这个没有。撞了南墙也不回头，见了棺材也不掉泪。把人逼急了，俩人死也得死一块儿。
听着就不正常。就因为不正常，所以才会担心，会恐慌，会害怕他不喜欢这样的自己。
陆衍沉默了几分钟。
然后他开口：“你今天怎么了？”
闻笙皱眉：“你先回答我的问题。”
陆衍说：“我的心意，你到现在还不确定吗？你担心的问题，永远也不会发生。反而是我，想要一直缠着你，从你答应和我在一起的那天，我就在想，我要和在一辈子都在一起。这几次，咱俩吵架，暂时分开，你知道我有什么想法吗？我想把你抓回来，关起来，锁起来，让你再没有办法逃离我身边。小笙，离开你，我自己都受不了，我甚至觉得我现在都已经疯了，不然怎么会有那么极端的想法。”
闻笙不说话，只是看着他。
他又说：“有时候面对你，我会觉得自惭形秽。我心里有那么多阴暗的想法，肮脏、卑劣，一起去死并不算什么，有时候，活着比死还难，生不如死并不是一句空话。小笙，我曾经不止一次想过，如果你不爱我，我该怎么办。放下？离开？当没有认识过？我发现自己做不到，我脑子里有一千个一万个伤害你的念头，就算是死，你也要死在我怀里——我很少想‘死’这个字眼，因为在我这里，它不是最痛苦的。你说我辜负你，会带着我一起死，我能说我求之不得吗？我活到现在，好像从来没有这么迫切地想要什么。他们说，我生来就站在金字塔塔尖，一出生就已经到了终点。我承认，家庭带给我的金钱和便利很多很多，这也造就了我无欲无求的状态。直到，你出现了。”
“我之前说过，我不是严格意义上的好人，我可以为了自己的利益不择手段，你之前一直叫我陆先生，叫我不要强人所难，你知道有多少次，我想不管不顾的强你所难吗？你知道我盼着你喜欢我，盼得每天每天都不想睡觉吗？我手上沾过血，做过恶，可是和你在一起之后，我也会怕，也会自卑，但唯一没想过的就是放手。有些话，我是想一辈子藏在心里，不想让任何人知道的，可你说自己不正常，还说‘这样的我你还要吗’，我怎么不要，我想要得快死了。小笙，任何人都没办法强迫我做什么事，只有你可以。真的，只有你可以。这辈子，我只听你一个人的话。刀山火海，天堂地狱，我不会再放手。”
这次，换闻笙沉默。
陆衍喉结动了动，目光里有坚定，有执着，也有隐隐的不安。
“所以，一辈子藏在心里，不想让人知道的，阴暗的，肮脏的，卑劣的想法，到底是什么？”闻笙直视着他的眼睛，目光如水，看不出喜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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