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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喊：“又拿那玩意儿干什么！”
闻笙面无表情地看着他：“我以为你应该很熟悉了才对。你不是骨头痒吗？正好给你松松筋骨。”
陆潮生抓着书包带子想着这个时候逃跑合算不合算，只想了三秒不到，他就放弃了，乖乖换鞋进屋，站在闻笙面前。
“妈妈，我错了。”
闻笙板着脸：“错哪儿了？”
“不该动手。”
闻笙本以为孩子大了，懂事了——毕竟小学时候每次打架，事后陆衍都这样安慰她，说陆潮生现在还小，不懂事，大了自然就好了。
初中一年级，他规规矩矩，一年没惹事，闻笙还真以为他懂事了，长大了。
可谁知道，这刚开学，他就送了一份大礼给她。
这几年，为了不让陆潮生打架，闻笙真的是打也打过，骂也骂过，语重心长教导过，结果呢，屁用没有。
现在个子比她都高，竟然还幼稚到要去和别人打架。
闻笙突然就觉得心力憔悴。
她起身，陆潮生条件反射往后退了一步。
可谁知道，闻笙突然伸手，把鸡毛掸子扔在沙发上，看都没看他一眼，冷冷说：“你大了，我管不了你了，陆潮生，你好样的。”
她说完这话，抬腿往楼上走。
这发展走向，别说陆潮生，连陆衍都愣住了。
半晌，陆衍也起身，伸手指指陆潮生：“把你妈气成这样，你是真有本事！”
说完，他赶紧上楼去看老婆。
陆潮生突然就觉得心里特别难过，他咬着牙，下颌角绷着的线条，从侧面看，和陆衍很像，只是多了几分青涩。
他随手把书包扔在地上，一言不发，到熟悉的地方去面壁。
两口子教育孩子的时候，瑞叔通常都把人打发走，他估摸着时间溜达着回来，却发现一楼安静得过分，一点儿也不像是鸡飞狗跳之后的战场。
再抬眼一看，陆潮生在面壁思过。
瑞叔摇摇头，背着手走过去：“你小子，怎么又打架？”
陆潮生叫了声瑞爷爷。
瑞叔问他：“挨揍了没有？打你哪儿了？”
陆潮生摇摇头。
瑞叔一愣：“你妈没揍你？”
他明明看见陆衍把鸡毛掸子都准备好了。
陆潮生又摇头。
瑞叔说：“奇怪了，你妈竟然不揍你……”
他话没说完，就听陆潮生说：“瑞爷爷，你帮我作证，从今天开始，我再也不打架了。”
瑞叔听了高兴的很，抬手拍他肩膀：“这次认错态度这么好吗？怪不得你妈都不打你了。好，好，我们潮生真的长大了，懂事了。”
陆潮生垂下眼，没再说话。
再说陆衍追到楼上去，发现闻笙坐在床边发呆。
他挨着她坐下，伸手揽着她的肩：“今天怎么了？生气就揍他一顿，臭小子真是……”
闻笙说：“有用吗？从小揍到大，现在还是这副德性。以后我不管了，爱怎么样怎么样吧，管不了了。”
“别呀，你不管可怎么行。这小子从小到大就听你的，你不管，他不得上天？”
“听我的吗？他听什么了？”闻笙越想越挫败：“是不是，我真的不会教育孩子？我觉得我好失败……”
陆衍抱着她哄：“就陆潮生这样的，要没你这么管着，他得一天到晚的惹祸。可你看，去年一年，他成绩优异，乐于助人，不是挺乖的？这都是你教的好。”
“这才一年，就原形毕露了。他自己没有约束力吗？不自律，是要靠人管他一辈子吗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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