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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丫头平雅虽未见过,可早就听说这是个娇气的挂名庄主,没有半点武功。别说成为武学第一人了,就是连江湖排行榜前百名都没进过。
平雅越想越觉得元轻歌是在逗弄她。
可谁会拿这样鼎鼎有名的废物来做预测?恰恰是这样匪夷所思的预测,反而让平雅不敢小瞧元轻歌。都知道根本不可能实现的事情,元轻歌却依旧敢说。
难道她说的是真的?
脑海中诸多怀疑猜测没有半点头绪,平雅最终还是决定静待三日。
结果只等到第二日,就传来提前举办腊八家宴的消息。
腊八节本不算的什么大日子。按照往年的惯例,不过是皇后做主,召集后宫妃嫔再叫上皇家亲眷王爷,热闹一顿便是。因着重阳节太后身子不爽没有好生操办,腊八节便是皇帝早早就发了话要好生热闹一番。
原本就是定在腊八节当日的,偏生赶上天师做法,算出当日同太后相冲,不宜宴饮。都定好的事情不可能就此再次取消,便着天师另算了好日子,这才提前到了腊月初一。恰好是元轻歌口中的“三天后”。
收到腊月初一举办腊八宴时,平雅和千桐都跟虔诚拜望神灵一般看着元轻歌,场面除了搞笑,甚至还有几分邪乎。
就连一项不参与这些事的侍花,都重新审视元轻歌——难怪这先前还犹困冷宫的元小主,如此迅速就找到了获宠之法。
元轻歌只做寻常,连眉眼都没丝毫波动。
这些日子她接连经历两次毒药摧残,身子已经很虚,听话地按着平雅给的方子调理。都说良药苦口,但她从前最不喜欢吃这些药,身边人也都纵着,齐王更是乐见她骄纵,知她不喜欢吃药,干脆嘱咐平雅不用替她仔细调养,导致元轻歌身子越发虚弱,再难有孕。除了先前服用过多避子汤的副作用外,多年的身体虚亏损伤母体也是很大的原因。
经历了腊八宴的提前举办,平雅已经有八分相信元轻歌会预知未来这话。
从最开始的将信将疑,到后头崇拜佩服,再后面更是时不时便缠在元轻歌身边,期望探听更多的江湖秘闻。
譬如:哪个门派将会是天下第一?哪个掌门会娶哪家小姐联姻?哪家公子最后怎样对待他的杀父仇人?等等。
诸如此类的异想天开的问题叫元轻歌烦不胜烦,她是想借机收拢平雅,却没想效果过好,眼下倒是把人心聚来了,这平雅像是打开新世界的大门,一个劲儿只想知道她怎样做才可以攀上未来的江湖王者。
可惜的是,元轻歌脑中却并没有那么多消息。就连唯一的关于沐幽山庄庄主的事都是她从苏苏那里听来的。
算起来,明年三月选秀,苏苏就该进宫了。
因着齐王的关系,她与苏苏还算得上较好。苏苏是个空头美人,虽时常得罪人,但没有心机,人又长得美,元轻歌倒愿意同她交往。她长于山野,最大的梦想便是行走江湖,若不是家里太穷,为了替重病的母亲治病,不会卖给齐王作眼线。
齐王的出现对于苏苏来说,虽是拯救了她们一家,但终究把她同向往的江湖彻底割裂,入了后宫,便是死也再不可能出去。
彼时元轻歌并不得宠,也不愿去跟其他人争抢皇帝的那点少的可怜的爱。空闲时间也就爱听苏苏讲讲江湖的故事。因着这事,苏苏还引她为知己,讲故事讲得更卖力了。
“天机不可泄露,我哪能事事都告诉你?之前说与你听的那两件事情已经让我这个折寿好些年了。你要再问还不如不给我解毒,径直让我死了算了。”
被平雅问得没法,元轻歌只好拿出折寿一说吓她。
此话一出,平雅果然收敛许多。倒是千桐被这话吓到,哭哭啼啼好一阵子,非要让平雅多开些延年益寿的方子以作补偿。
“我虽是毒药双修,但毕竟是毒族末人,自然毒术更高。延年益寿的法子没有,当即毙命的法子倒有一箩筐。看你敢不敢要?”
许是跟千桐待久了,平雅也学得三分油滑,几句话气得千桐吹胡子瞪眼。
元轻歌倒是乐得见两人斗嘴。
到了腊月初一,一大早,好巧不巧,整个后宫都流传着晚上将有异国舞姬来献礼。献的正是之前皇帝派人外出寻访的极品夜明珠,还是一下子献两颗。
宝物倒不稀奇,引得大家议论纷纷的是那舞姬,说是风姿绰约、万种风情,只是看一眼便叫人勾魂而去。
传得甚是邪乎。
一听到舞姬两个字,元轻歌立马反应过来这是淑妃争宠来了。
前世腊八家宴上,一舞姬行刺皇帝。正巧淑妃走到皇帝跟前敬酒,见有刺客,义无反顾挡在皇帝面前,硬生生承下那一刺。虽伤及皮肉,却无大碍。
一时间皇帝甚为感动。不仅在淑妃养病之际日日陪伴,便是病好之后还多番垂怜。
淑妃就此成了宠冠六宫之人,为着显示她的尊贵,皇帝还特意将贵妃原本的协理六宫之权转交给她。同时,这场刺杀背后的矛头却偏偏指向万家。
经过调查,那舞姬并不是番国中人,而是中途不小心被人假冒顶替的。还有军队背景,诸多矛头指向万家,皇帝却不愿此时与万家起争执,硬生生按下此事。但毕竟是一场实打实的刺杀,皇帝表面上虽没说什么,也没有任何惩罚。但万家在圣心中却大不如前。
那场刺杀实际却是齐王谋划的。齐王想要搅浑后宫这水,不可能叫淑妃一派和贵妃一派相安无事。他表面与淑妃亲近,一口一个“皇嫂”叫得亲热,还为她们出谋划策重得盛宠,借此获得淑妃信任,还得到了朝中不少老臣的暗中支持。上一世元轻歌也被命令要在宴席上做伪证,证明贵妃同那舞姬有过接触。
齐王自己却趁乱在公主所食膳食中下毒,又刻意推倒公主打翻汤碗,营造自己救下公主的假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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