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牧野没有解开男子的锁链,看着男子面无表情地开口:背着我私接任务,活腻了?
楼主恕罪,属下本来跟梦欲楼的人在西南躲着,但是听闻楼主刺杀失败,紫影小姐他们还被南陨城给抓了。正好前几日有人递消息,请梦欲楼在西南做事,属下细问之下才知那人与摄政王南陨城有怨。
所以便想着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,跟他结这一分交情,便答应了暗杀西南知府。
男子的解释并没有让牧野满意。
梦欲楼行事宗旨,小爷我说了算。你算什么东西?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,谁允许你与旁人做朋友?!身入梦欲楼,便为刀刃,无情无爱。看来是我太仁慈,你们都忘得差不多了!
楼主恕罪!是属下考虑不周,属下也是太担心楼主与紫影小姐,还有秋小姐她
闭嘴!牧野狠狠掐住男子的下巴,硬抬起他的脸,男子的脖子后折,几乎不能呼吸,痛苦万分。
让你们留在西南,不是让你多事的。说,谁让你刺杀何昌平的?
吴启元,东禹吏部吴启元。男子艰难开口,声音几乎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。
牧野松手甩开他,今日算你运气好,回去告诉留在西南的门众。皇城的事小爷自有分寸,不需要你们担心。没有我的允许,任何人不得私接任务,以前攒下的银子够你们活几辈子了。
还有。牧野又道:外面那人,七王爷,从此是我梦欲楼贵宾,所有人见之避让,记住了!
是。男子恭敬应声,见牧野要走,他急忙道:楼主,还有一事。
说。
百炼宫的人来过,说是要楼主回去。男子声音抖了一下,那人说,楼主杀不了南陨城,该回去变得更强。
一瞬间,牧野脸色苍白,拳头握得紧紧地,骨节泛白,眸底戾气奔涌,瞳孔处出现一点看不出来的红。
地牢里安静得只能听到粗重的呼吸声,来自于牧野。
半晌,手指一节节松开,牧野面色平静,若再来人,告诉他。一月后,我会回去。
是,属下遵命,恭送楼主。
地牢外,景郁百无聊赖地踢着石子玩。
南陨城,我是不是下手重了?
无妨,死不了。
身后传来脚步声,景郁看向牧野,你怎么了?脸白成这样?
雪冥和南陨城的目光同时落在牧野脸上。
牧野勉强笑了笑,底下人私接任务,对不住了景兄,是我没管好手下。已经问清楚了,要杀何昌平的是吴启元。
景郁撇嘴,钟逸闻果然老狐狸,什么事都让底下人去做,自己倒是摘得干干净净。
她走到牧野身边,揽住他的肩膀,不知道你的人,我下手重了些。
无碍的景兄,本就是他不守规矩,今日算他好运才捡回一条命。牧野咧嘴一笑,我还有点事,先去办事,一会回来。
几人目送牧野离开的背影,沉默又沉默。
良久,景郁开口:小牧野刚刚说找我干什么来着?
雪冥:告状。
景郁:怎么不告了?
南陨城:心里有事。
景郁问:什么事啊?我们把人放了不就行了吗?我去放。
说完,她大步走向地牢,准备放人。
南陨城看了眼雪冥,雪冥也看着他。
雪冥挑眉,你看着本尊作甚?
南陨城收回视线,语气平淡:管好他。
雪冥嗤笑,他又不是本尊什么人。
那你为何日日跟着他?北雪雪主,竟成了跟屁虫。
雪冥被气笑,彼此彼此!
眼看着南陨城要走,雪冥心下不服,这人不要脸他还要脸呢。
怒道:不过他天生体热又难得看着顺眼,本尊靠近他取取暖罢了。南陨城,你个无耻之徒!以为人人都与你一般!
南陨城头也不回,只当没听见。
雪冥心中恼恨,却又无可奈何。
半晌,袖间雪蛇放出,随着牧野离开的方向跟去。
南陨城,商量个事呗。景郁看着客栈门口的两辆马车,以及帮着赤镜和赤渊忙前忙后的林风。
这几天,她家林风已经把她忘记了。
都快成了赤镜赤渊专属随从,随叫随到。
景郁叹气,对上南陨城询问的眼神,说正事,我们把乔仞带回去吧?
南陨城好看的眉心轻轻蹙起,理由。
唔我觉得这人挺有胆识的,而且意志坚定,做事又懂得变通,可堪大用。景郁道。
她还记得刚到西亭镇的时候,乔仞坚定地要置之死地而后生,上告朝廷,为民请命。
后来何昌平的罪状,桩桩件件都是他这些年暗中调查记下,还有对何昌平贪污银钱的整理分配,让人挑不出一点毛病来。
一个有能力、有仁心,又信念坚定的人,天生就是当官的材料。
景郁道:我想过了,钟逸闻现在已经知道我帮了他的人,如果他要利用我对付你,一定会给我一部分权利。但是文臣那些弯弯绕绕我不懂,乔仞是个很好的选择。
最主要的是,他心中有百姓,对南陨城摄政并无不满,再合适不过了。
而且乔仞这人心思细腻,又温润如玉。无论是才华还是德行,都可以景郁还想再夸乔仞两句,好说服南陨城,却发现这人脸色越来越难看。
你怎么了?景郁奇怪地看向南陨城。
南陨城:无事,即是七王爷定下的人,本王没有意见!
好嘞!景郁绽开笑颜,那你陪我走一趟,有你在,乔仞会听你的话。
南陨城唇边溢出一声叹息,走吧。
找到乔仞,景郁把自己的想法跟他说了,正想着要不要讲点大道理劝劝他。
就听乔仞道:凡七王爷开口,乔仞定赴汤蹈火,万死不辞!
这一次,南陨城的脸更黑了。
一直不曾开口的他,忽然道:古书云:治国之难在于知贤而不在自贤,何谓自贤?
乔仞知道这话不可能是在问七王爷,思索后答:知贤而善用乃治国,自贤是为治人。贤者之断,须慧眼识雄,是谓治国之难。
南陨城又问:国者,必以奉法为重。如何奉法?
乔仞:无规矩不方圆,法不外乎情,然情无用于理。
南陨城:民为贵,社稷次之,君为轻。何以轻君?
乔仞:君为国之主,谓轻,但不可实轻。自轻而不可旁轻。
两人一问一答,景郁眼睛越睁越大,谁说话她就看谁,小脑袋转来转去,一脸迷茫。
这俩人说啥呢!
作者有话说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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