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幸亏都打空了，手枪被及时收走。
那把手枪再打一下，就是实弹……
中学时代，威廉戈尔吸大·麻……
高中时代则抢劫，还把汽油泼到一个流浪汉身上，要烧死对方……
这份资料简直惨不忍睹。
再看手头上的另一份资料，感觉好像是两个人，但其实都是威廉戈尔的。
另一份资料，是从学校学生档案处拿到的，这是威廉戈尔入学时的个人资料报告。
显然，这份资料是“打磨抛光”了的。
正是这份资料，让陈源陷入了深思。
他所在的这所学校，是常青藤高校联盟成员，历史悠久，是知名的名校。
威廉戈尔，却凭借着光鲜靓丽的假资料，堂而皇之地进来了。
学校招生工作，是不是存在着漏洞？
斯塔姆教授打来电话，让陈源到他办公室一趟。
陈源匆匆来到教授的办公室。
还未坐下，斯塔姆教授就一脸焦急地问道：“陈，你是不是在调查威廉戈尔？”
陈源懵了。
他才刚开始调查三天啊，怎么斯塔姆教授就知道了？
斯塔姆教授很生气地说：“陈，我不管你收了谁的钱，但我要求你，立即停止调查！”
陈源小心地问：“教授，能跟我说下原因么？”
“如果你不想让生命受到威胁的话，那就按我说的做。”
斯塔姆教授指头敲着桌子说道，“我是为你好，你面对的不是一个人，而是一个团体！这个利益集团非常强大，别说你，我如果胆敢碰一下，脑袋立刻就会被来复枪轰得四面开花。”
陈源害怕了。
斯塔姆教授不是那种随便开玩笑的人，他这么说，肯定是知道了某些事。
陈源立即表示停止调查，服从斯塔姆教授的安排。
他小心翼翼地问：“教授，是不是有人因为我调查威廉戈尔，要朝我下手，被你给阻止了，然后你心急火燎地把我叫来了？”
斯塔姆教授点头。
他叹口气说：“我们都知道，威廉戈尔靠正常渠道，是不可能来到我们学校的，他是走了偏门。但你要知道，能提供这种偏门的人，能量是无比巨大的，巨大到——敢杀人的地步。”
斯塔姆给陈源，讲了他的好朋友詹金斯的故事。
詹金斯是一名调查记者，曾以写医疗保险黑幕文章知名，去年他发现了名校招生的一些黑幕，然后就开始了调查。
他联系过斯塔姆教授，希望他能够提供一些线索。
斯塔姆警告他要小心。
詹金斯毫不在意，他连势力强大的医疗集团势力都不怕，更别说搞教育的了。
他没有听从斯塔姆教授的劝告，继续深挖招生黑幕。
一个月后，他出了车祸，他在送到医院后不到一天就咽气了。
肇事者是一个精神病患者，没有承担任何惩罚……
斯塔姆的讲述，让陈源不寒而栗。
作为华裔，本来在这里就是少数族群，属于被歧视的人群。
詹金斯这样的“红脖子”都被害了，何况他乎？
斯塔姆问陈源，雇他侦测威廉戈尔的雇主，是不是罗纳尔——
他是个政客，自从校长有可能竞选本州州长之后，他就跟校长的关系微妙起来。
所以，有可能是他雇佣不起眼的中国博士，调查学校的招生黑幕，从而达到搞臭校长名声的目的。
陈源摇头。
他如实告知了斯塔姆雇主的身份——一个中国女士。
斯塔姆非常吃惊：“她在美国有生意？”
陈源摇头：不，她的工作在中国。据她自我介绍说，她是一个基金经理。陈源可以肯定，她调查威廉戈尔，绝不是出自政治目的。”
“那个叫闵宝莉的女士，从小学到大学毕业，都是在中国上的学，参加工作后，只是偶尔来美国短期旅游。”
“她之所以找陈源做事，是有人介绍。介绍人，是陈源的高中同学王大木。”
“王大木也在那个基金公司工作，但只是一个普通小职员，闵宝莉是他的上司。”
“闵宝莉要寻找一个人，为她做侦探工作，王大木想起了陈源，就推荐了他。”
这个来龙去脉，陈源问清楚了才敢接活的。
他还对斯塔姆教授如实相告：酬金是五万美金，包年，要帮她调查人的资料，包括但不限于威廉戈尔。
斯塔姆听后，判断了一下，也觉得这个神秘的闵宝莉女士，不像是冲着校长来的人。
他又问：“那你知道不知道，她跟威廉戈尔的关系?仇人？”
事情的蹊跷之处也在这里。
经过调查，威廉戈尔跟这个闵宝莉，真是八竿子都打不着。
威廉戈尔往上数三代，都跟闵宝莉毫无关系。
斯塔姆笑了，说：“可能是男女朋友啊——威廉戈尔风流成性，他的女朋友可不少……”
这一点，陈源倒是忘记了。
如果威廉戈尔此前去中国旅游过，在夜店或者什么地方相遇了闵宝莉，然后一夜情后，威廉戈尔就把闵宝莉忘了。
闵宝莉却当真了，然后就来找威廉戈尔——这个肥皂剧一样的剧情，倒是合情合理。
“如果真是这样，那就太好了。”
斯塔姆教授笑道，“男女滥情关系是最让人放心的，至于招生上的事情，你就别管了。”
陈源试探性地问：“像威廉戈尔这种人，是怎么招进来的啊？我们不管怎么说，也是名校啊。”
斯塔姆没有回答他，而是自言自语地说：“他是橄榄球队队员啊！”
陈源如梦方醒！
这威廉戈尔之所以进来，走的是“艺术生路线”美国版。
尽管他的橄榄球技能并不突出，但还是通过一些手段，让招生部门，把他划到了特殊招生的行列中。
再加上修饰过的简历，和名人政要的推荐，他自然而然的就进来了。
陈源按照闵宝莉留下的联系方式，他打了Skype电话。
他跟闵宝莉讲了自己的调查结果，就是威廉戈尔劣迹斑斑的狗屁倒灶的破事儿，一桩桩一件件，都简明扼要地跟她说了。
闵宝莉问他是怎么调查的。
陈源说，“我是本校的博士嘛，同学们对我没什么戒心，我询问关于威廉戈尔的情况时，就比较容易，所以比较容易得到真实的信息。对了，你闵小姐，我能不能问一下，你跟威廉戈尔，是否存在着特殊关系？”
“嗯？！”
闵宝莉沉吟了一下，没有承认但也没有否认，只是说，“这个你就别管了。调查暂时到这里，以后，我还会派活儿给你的。”
还要调查吗？
陈源挠挠脑袋，这五万美元，真是不好挣啊。
给闵宝莉打完电话，陈源想起很久没跟家里联系了，就给妈妈打了电话。
陈源的家庭非常普通。
父亲已经去世好几年了，妈妈现在深圳，帮妹妹带孩子。
妈妈接到电话时特别的开心，上来就问儿子的婚姻问题，是否有眉目了。
陈源连说这个不急。
妈妈说，“怎么不急啊，你妹妹家的孩子都三岁了，你都三十好几了，孩子的事儿先不说，起码你得有个女朋友吧！”
妹妹在一旁笑着说，“妈，你真是瞎操心。我哥是名校博士，还是美国的名校，一表人才，你还怕他打光棍？”
妈妈说：“我是怕他挑花了眼，这也看不上，那也看不上。儿子，我跟你说，差不多就行了，眼光别太高。不过，可以的话最好别找外国人，能找中国的还找中国人……”
妈妈絮絮叨叨老半天，陈源一五一十的都听着，不敢反驳，也不敢告诉妈妈实话。
他之所以单身，并不是眼光太高，而是实在不太好找。
尽管他是博士，但亚洲男人并不容易获得美国女性的青睐。
不过，妈妈有一点说对了，他也很想找中国人女友。
尽管在很多人看来，在美国读博士，然后毕业在美国工作，住上美国大house，娶个金发碧眼的老婆，这才是完美的人生赢家……
但陈源并不想留在美国。
他一直犹豫着。
毕业后回国——世俗的目光，好像回国就是混不下去了……
想到这里，陈源就觉得心烦。
丽萨突然给他打电话，说有问题请教。
陈源看了看外面，已经是晚上了。
即便是名校，陈源也很少遇到过，学生晚上找老师请教问题的。
大多数的学生，晚上都忙着各种交际各种party去了。
但他不忍心打击丽萨的好学心，就跟她约好了去办公室谈。
车在停车场停好，停车场黑乎乎的，陈源嘟嚷着，“灯怎么坏了？”
说着，朝楼里走去。
刚走了几步，忽然感觉有些异样，背后一阵冷风袭来。
他本能地下蹲，头偏过去，一个棒球棒“呼”地一下横扫而过。
如果他被这一棒击中，不死也得变成植物人！
来人下手太狠了！
陈源身体几个滚翻，躲到了一边。
他的手伸进包里，用英语叫到：“停！再过来就开枪！我的枪里有六发子弹，足够打死你。”
黑影顿时停住了脚步。
他想转身走时，陈源根据身形，试探性地叫：“威廉戈尔？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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