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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哥这个人，其实有很多缺点。”雷晓蕾一开口，就觉得身边有道锐利的目光射到她脸上，她却毫不在意，继续说道，“比如说，总觉得自己风流倜傥，一表人才，其实站没站相，坐没坐相。”
对面两人齐刷刷地看向恩林楠，而恩林楠此刻正斜倚在沙发靠背上，一脸怨怒地盯着雷晓蕾。
于舒涵不由得震惊了，要是平日，别人这样说恩林楠，他早就怒而反击了，可他现在却一副吃瘪的表情。
她有些愣神，为什么雷晓蕾嘴里的“站没站相，坐没坐相”，在她眼里也是帅得一塌糊涂？
而旁边的雷晗程听了，便立即挺了挺脊背，也许他姐这是给他表现机会呢。
雷晓蕾在恩林楠钉子般的目光里继续说道：“除了这个，他还很不体贴，从不考虑女生的感受。”
恩林楠听了愤然坐直身子，凑近了问她：“我哪里不体贴了？”
“我刚下班就被你们拉到这里来，麻烦你给我倒杯水，谢谢。”雷晓蕾斜了他一眼。
于是，在对面两人震惊的眼神里，恩林楠拿起玻璃水壶，伸手拿过雷晓蕾随身带的浅蓝色小水杯，给她倒了满满一杯水，放在她面前。
雷晗程反应过来，也赶紧给于舒涵的杯子添满了水。
“那……你为什么还要和他在一起？”于舒涵问道。
雷晓蕾斜了恩林楠一眼，漫不经心地说道：“长相还行。”
恩林楠手一抖，玻璃水壶险些脱手掉下去。
就只是还行？
吃完饭走出餐厅，恩林楠吩咐雷晗程送于舒涵回家，雷晗程自然兴高采烈地答应了，于舒涵却问了一句：“你们去哪？”
恩林楠往雷晓蕾身边靠了靠，说道：“我和晓蕾还要出去一下。”
于舒涵没说什么，跟着雷晗程往前走了，转身的时候，雷晓蕾注意到她眼角有微微的泪光闪过。
恩林楠和雷晓蕾走向他的车子，两人并肩而行，夜风清凉，恩林楠突然清了清嗓子，语气有些不自然地问道：“你刚说我长得还行，是真心的？”
“对自己这么没自信？”雷晓蕾转头看着他。
恩林楠鼻子里哼了一声：“就觉得你对我的差评才是肺腑之言。”
他打开副驾驶车门，雷晓蕾坐了进去，想到刚才于舒涵的反应，她心里有些歉意，说道：“真不该跟着你一块演戏给于舒涵看。”
恩林楠坐进驾驶座，说道：“这样是为她好。”
“你们俩是从小认识的，是吗？”雷晓蕾一向不关心别人的私事，这次却破天荒有些好奇。
“对。”恩林楠手搭在方向盘上，并没有着急启动车子，“我爸和她爸是老战友，后来我爸妈出国定居，我回国之后受父母之命去她家拜访，这才熟悉起来。”
“你这样做，会不会有点不合适？”雷晓蕾问道，“她父母肯定也知道她的想法，应该是支持的吧？”
恩林楠耸耸肩：“感情不是开救济站。”
雷晓蕾不置可否，看着恩林楠将车驶入主路，她心里知道，恩林楠要带她去解开一个谜底。
白色汽车在夜色中穿行，一刻钟之后，拐入一个豪华住宅区。
他的车牌号被自动识别后，直接开入了小区里。
小区里空旷且安静，连路灯都显得格外昏黄，恩林楠轻车熟路地拐了几个弯，来到一栋联排别墅前，将车停在树下阴影里。
他熄了火，并不急着下车，却转头看向路对面栅栏内的一处院子。
雷晓蕾轻声问道：“这是谁家？”
话音一落，院内的屋门打开，一个留着短发的女人走了出来，她穿着一条蓝色长裙，外面罩着一件浅色薄开衫，显得干净利落。
雷晓蕾注意到，她穿的是孕妇裙，而且月份已经不小了，回想到恩林楠曾经和她说过的话，她猛地反应过来，问道：“你姐姐？”
恩林楠点头道：“是。”
两人一起看着那女子坐上一个大藤椅，拉紧外衫，开始吃一盘沙拉。
“她快临盆了，自己住吗？”观察了一会，雷晓蕾问道。
“嗯，给她找了几个保姆，都被她撵走了。”恩林楠又补充道，“她脾气不好。”
“你把我带来这里看你姐姐，难道……她和厉总有关系？”雷晓蕾一开口，恩林楠就看了她一眼。
这女人大脑思考速度很快。
“她叫恩秋雅，单身未婚，怀孕到现在，我们都不知道孩子是谁的，她死也不肯说。”恩林楠道，“前几个月，我从她一个换下来的手机里发现了一张照片，就是她和那个男人的合影。”
雷晓蕾震惊：“你怀疑孩子是厉总的？”
“这还用怀疑？”恩林楠看了她一眼，“从那以后，我就着手调查那个男人，我发现他经常去一个地方，那就是你学校。有一次在你们校园里，厉时正的车停在一个小树林后面，而那个树林里只有一个人坐着，就是你。还有那次你参加面试的路上蹭上我的车，我发现你车筐的笔记本上夹了一支钢笔。那是厉时正送的吧？据我所知，那种钢笔，厉时正给的不超过三个人。”
听了他的话，雷晓蕾瞪大了眼睛，那支钢笔的笔帽上镶嵌了一个小金星，上面刻有一个“厉”字，当时她只是觉得很别致，还以为是公司的奖品，没想到……更让她觉得心惊不已的是，厉时正经常去她的学校里看她，她却一次也没有发觉！
愣了半晌，她问道：“你以为我也跟厉总有那种关系？”
“起初我是这样想的，后来才发现，你不是。”恩林楠自嘲似的一笑，“其实我早该想到的，如果你那么容易得手，厉时正也不会三天两头跑到你学校里去了。”
“所以，你是想通过我打探厉总的私生活？”
“不要总这样称呼他，我听着别扭！”恩林楠语气突然有些烦躁，他“啪”地打开扶手箱，从里面拿出一根烟，顺手带出一个复古形状的打火机。
刚想点燃，突然想起雷晓蕾的存在，又把烟放了回去。
“你可以抽。”雷晓蕾语气平静。
“别小看我，这点忍耐力我还是有的。”
两人在黑暗中坐了一会，看着院子里的恩秋雅吃完了一盘沙拉，慢慢地走进屋子。
雷晓蕾突然想到一个问题：“如果你发现她和厉真的是那种关系，你打算怎么做？”
恩林楠眼神逐渐变得犀利：“孩子只要生出来，就必须有父亲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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