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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没……没有……”
“嗯。”
苏长安见吕利迟迟不进来，大概也猜到了是怎么回事。
“你的经纪人……”
苏长安提到经纪人时，双手做出一个打引号的手势。
“看来没有联系救护车。”
“所以……”
“我打算在这儿给你进行肩关节的复位。”
“你接受吗？”
妙儿发不出声，只能无力地点点头。
她当然比苏长安更了解，自己这个所谓的经纪人，到底是什么货色。
“青青，扶她躺下。”
苏长安把桌面清空，让妙儿躺在了硬桌子上。
“接下来的操作，可能有一点儿痛苦。”
“你要坚持一下。”
妙儿无奈地点点头。
事到如今，她也没有别的选择。
“青青，去，找块毛巾，或者棉垫。”
“唔……”
“这个行吗……”
黎青青翻遍直播间，也没找到可用的东西。
迫于无奈，她从自己兜里掏出一块姨妈巾……
“再来一块儿。”
“苏哥哥，它的吸水效果很好的，一块够了吧……？”
“我要当棉垫垫在妙儿的腋下……”
“你这一片范围不够。”
“哦……”
看到二人光明正大玩姨妈巾的行为，直播间里的观众已经快笑疯了。
尤其是一些因为看到直播间几十万热度才点进来的路人观众，更是下意识地把这当成了整活儿。
“活儿整挺好，就是有点儿烂！”
“能不能更恶俗一点儿了？”
“还能做出什么没下限的事情来！？”
路人观众疯狂地语言攻击。
黎青青和苏长安的粉丝有心回护，可看到俩人正手忙脚乱地撕扯姨妈巾，也都如鲠在喉，说不出话来。
“三块……应该够了……”
苏长安把这特殊的棉垫叠到一起，垫在了妙儿的腋下。
“接下来，我要做的。”
“是非常经典的肩关节复位手法。”
“医学上称为——”
“Hippocrates（希波克拉底）法复位！”
说着苏长安抓住了妙儿的左手，轻轻地把她整条左臂拉直。
“疼……”
妙儿表情痛苦，无力地哼唧着。
“妙儿，找块儿毛巾……”
“没有毛巾，厚手绢行吗？”
“无所谓，反正塞她嘴里就是了。”
“啊？”
“她这么哼唧下去，一会儿就会呼吸性碱中毒。”
“而且待会儿给她复位的时候，她万一自己不受控制，咬了舌头怎么办……”
“所以，给她塞上，没事儿。”
黎青青点点头，掏出自己手帕塞进了妙儿嘴里。
“这什么情况！？”
“好像在SM啊……”
“接下来要播出的是付费内容了吗？”
……
苏长安在确认妙儿的嘴被堵上后，便开始了下一步操作。
其实，堵嘴……
是没必要的。
只是多年的急诊经验，让苏长安觉察到了这次急救可能存在的风险。
“我要开始了。”
苏长安深吸一口气，然后把左脚的脚跟抵在了妙儿的腋下。
“青青，按住妙儿，别让她乱动！”
苏长安一脚蹬，一手拽，将妙儿的胳膊完全拉了起来。
“妙儿，不要怕痛，放松！”
苏长安一边吩咐，一边手上用力。
“差不多了……”
拽了大概半分钟，苏长安感觉妙儿的胳膊没那么紧张了。
想必是肩关节周围的肌肉已经开始放松了。
“妙儿……”
“听我说……”
苏长安柔声细语，分散着妙儿的注意力。
“从前啊……”
“来了！！”
苏长安突然发力，将妙儿的胳膊内收内旋。
“啪——”
只听见一声清脆的弹响。
脱位的肱骨头经前方的关节囊破口滑回了肩关节内。
“呜！！！”
这时，后知后觉的妙儿才觉察到如同肩膀被掰断的疼痛。
“把布取了吧。”
苏长安松了一口气。
“关节复位了。”
“苏哥哥牛逼！”
“一脚把脱臼的手臂踹回去了！”
“国足请求出战！”
“楼上，你就别让这帮白斩鸡出来丢人了……”
等黎青青取掉妙儿口中的手绢，妙儿已经没那么痛了。
只是她现在浑身大汗淋漓，像是要虚脱一般。
“肩关节复位是第一步。”
“接下来是手臂的外固定。”
苏长安撕掉直播间里装饰用的布料，折成了三角巾。
“复位成功以后，得循序渐进恢复运动。”
“我现在给你固定起来，你从手指开始活动。”
“如果现在非要做剧烈的运动的话……”
“以后会演变成习惯性脱臼的。”
苏长安解释的空档，已经将妙儿的手臂吊了起来。
“而且，我还是建议你最近去一趟医院，做个检查。”
“看看有什么暂时注意不到的损伤。”
接着，这个直播间又变成了苏长安的小课堂。
苏长安从直腿抬高实验讲到前抽屉实验，从Tinel征一路讲到Dupuytren征。
短短一个小时，苏长安就靠这复杂的骨科临床检查，劝退了几十个立志要当骨科医生的年轻观众。
晚上八点半，按照约定，三人下播。
“苏先生，直播效果真好啊！”
刚退出直播间，吕利就鼓着掌迎了上来。
“刚才直播间峰值有六十万观众！”
“这可是非常亮眼的成绩了！”
吕利喜上眉梢，不住地拍着苏长安的马屁。
“人渣。”
苏长安面色不善地看了吕利许久，终于挤出这么两个字。
“苏先生你……”
吕利尴尬地笑着，试图转移话题。
“你旗下的主播受了伤，需要治疗。”
“你最先想到的……是播放量？”
“你是不是根本没把这些主播当人看？”
“……”
吕利闻言，沉默了十秒钟。
接着，他抬起头，眼里尽是不屑。
“他们不过是我们养的一批狗罢了，走了一批，又来一批。”
“反正想红的人那么多，我们也是互相利用罢了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
苏长安还想说下去。
可是他明白，和资本家谈人性，无异于对牛弹琴。
“吕利。”
“你等着。”
苏长安伸出手，拍了拍吕利的肩膀。
“但凡让我抓住你一点儿把柄……”
“我他妈一定钉死你！”
说罢，苏长安带着黎青青，头也不回地走了。
临行前，苏长安在公司的大门上留下了自己的银行卡号。
“十万，今晚打到我卡里。”
“少一分，我告到你裤子都提不上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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