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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人一路来到了卢家,他左右看了看,确定没人后,才伸手尝试着去推门。不料,只是轻轻地一碰,两扇门板就“吱——呀——”一声,裂开了大嘴。这人不由地笑了一声。他迅速闪进了门里,又锁上了房门。
穿过了不大的院落,黑影看到屋子里亮着灯,胆子变更大了,他快步走上前去。踩在积雪上的“咯吱咯吱”声也变得急促起来。他到了房门前,又是轻柔地一推,门应手而开。他又赶紧钻进了屋里,转身锁上门,拍打着身上的积雪。摘掉了帽子和围巾,走进了里屋。
屋里的灯亮着,这是一个个子矮小的男人,皮肤焦黄,鼻梁高挺,眼睛很大。要不是佝偻着的背,还算有几分的帅气。“这天可太冷啦!”男人最后摘掉了手套,两只手拢在嘴上哈了一口气。
床上躺着的女人背对着他,厚厚的被子盖住了全身,没有搭理他。
男人笑了:“嘿嘿,等着急了吧?”他赶紧脱掉了衣服,迅速钻进了被窝里。一钻进去,就迫不及待地搂住了女人,在她耳边低语:“凤凤,可想死我啦!”
“哎呀,你想死啊?身上那么凉!”女人极不情愿地推开了他。
男人不怒反笑:“瞧你说的,我这不是刚从外面进来吗。这么嫌弃你老公啊?”女人冷笑:“呵呵,还老公呢!你可真不怕死,这么大的雪你还过来?不怕我们家老卢回来打死你啊?”“哈哈,打死我?你舍得吗?你们家老卢,怂包一个,还想打我?”男人动情地伸出两只手指,轻轻滑动着女人的脸颊,感慨一声,“也就是他老婆啊,称我的心,要不然还指不定谁打死谁呢!”
女人听到这话,突然变脸,她一把男人推开,坐了起来:“你嘴里放干净些,不想在这儿睡就给我滚蛋!”
男人赶紧赔笑脸:“别别别,我大老远的来了,你还忍心轰我走啊?怎么一点儿都不知道心疼人呢?你看看,我买什么给你啦?”他伸手拽过来了刚脱下来还带着余温的裤子,从兜里拽出来了一条金项链:“喜欢吗?”
“呀!”女人很惊喜,一把夺了过来,仔细看了一会儿又沉下脸来,“假的吧?”
“胡说,真的!我这是特意进城给你买的。那个怂包老卢没这么疼你吧?”
“呵呵,你这嘴啊,真会说话。”
男人搂住了女人,二人刚刚躺下,没想到旁边响起了一阵婴儿的啼哭。哇哇声颇具穿透力,听的人心烦。
“这怎么回事啊?这孩子都这么大了还哭啊?”男人很不满。
女人不得不起身安抚孩子:“看你说的,刚四个月大,懂得什么啊?哦,哦,好孩子,咱不哭了,不哭了,哦,哦。”
男人心烦意乱,点了支烟:“妈的,看见这小兔崽子就心烦。当初要不是你妈,咱们俩早就在一块了。老卢他有什么本事啊?也就是他妈配在工地搬砖。”
“行啦,孩子不哭了,睡吧。”
“兴致全没了,睡觉!”男人掐灭了烟头,睡下了。
迷迷糊糊到了后半夜,婴儿的啼哭声再次响了起来。女人也不耐烦了,推醒了打着呼噜的男人:“别睡了,你帮我哄哄。我这一天都没睡。”男人说道:“你和他的崽儿,我凭什么哄啊?”但是黑暗中,他很快说道:“行行行,我哄,我哄行了吧。”
黑暗中,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。但是很快孩子的哭声越来越小,渐渐没了声音。而这个过程中,熟睡的女人没有半分的察觉。
等到第二天,卢家院内,一声惨叫划破了宁静的晨曦。男人慌得赶紧捂住了女人的嘴:“喊什么,你不要命啦?”
女人泪眼婆娑地看着自己的孩子,浑身紫青,脖子上有一圈清晰的勒痕,早已经没了气息。
女人浑身颤抖着,好不容易才扳开了男人的手,浑身颤抖着,咬牙说出了几个字:“你……你杀了我孩子,你杀了我孩子!”
“我也不是故意的呀,黑灯瞎火的,我什么都看不着啊!”
“我要让你坐牢,我要去报警!”女人说着就要下床。
男人急忙一把手拉住了她:“你疯啦!你现在报警不就是让我去坐牢吗?凤凤,你听着,这件事不是没有解决的余地。”“怎么解决啊?老卢回来会杀了我的!他会杀了我的!”
“你怕什么?那王八蛋一年都不回来一趟,他爸妈又在外地。小孩子都长得一样,回头,回头我安排咱们买一个,他们家不会知道的,绝对没事的!”
女人这时候已经全然没有了主意,她抓着男人的衣服:“真的吗,你说的是真的吗?我想活着,我不能被他打死啊!”
“真的,你听我的,一定没问题的!”两人拥抱在了一起,旁边就是那具刚满四个月大的婴儿冰冷的尸体。
数天后的一个深夜,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站在了白家庄的村口,怀里抱着一个婴儿。她头上的红黑方格头巾挡住了半张脸,神色紧张,时不时往村子里面张望。
过了许久,才看到了一个年轻女人行色匆匆地走了过来。
年轻女人走到了她面前,神情犹豫,打量了一会儿才问道:“是……是李大姐吧?”
中年女人说道:“可不就是我嘛,你是给我打电话的那个吧?”“是,我是苗凤凤。”“孩子在这儿呢,你看看。”李大姐把手里的孩子递了过来。
苗凤凤双手接过来,看着这孩子比自己家的孩子还要大几个月:“李大姐,这孩子多大啊?”
“八个月啦。”“不行不行,我要四个月的。”苗凤凤要把孩子还回去。
李大姐却没有接,她谨慎地看看四周,小声说道:“大妹子,你以为这是菜市场买菜啊,还能让你挑?你看清楚了,女孩儿。而且能找到这么大的不容易啊。就大四个月,一般人也看不出来的。赶紧的吧,把钱给我,我得赶紧走。被人发现了,可是掉脑袋的。”
苗凤凤迟疑了片刻,她先让李大姐抱着孩子,然后开始掏钱。
八十年代末,经济落后的白家庄,一个八个月大的女婴以一百块钱成交了。
李大姐接过钱来数了一遍,就转身消失在了夜色之中。
苗凤凤抱着这个女婴,不知道作何感想,她会不会想起死在襁褓中的亲生女儿呢?
为了不被老公发现,她仍旧以原来女儿的名字称呼这个女婴——卢津瑶。而过年的时候,丈夫从外地打工回来了,抱着“女儿”亲不够。苗凤凤将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,暗暗松了一口气。在她看来,这个秘密永远不会被人发现了。
说完了这件往事后,老村长的声音已经哽咽了。他的眼眶滚烫,有老泪从里面涌了出来。
丁晴握着录音笔的手忍不住轻轻颤抖,她压制着情绪问了一句:“你们又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?”
老村长扭头看了一眼身边还在“装死”的老伴儿,叹了口气:“唉,这世上哪儿有不透风的墙啊?我记得,那是村西头老三过大寿,全村差不多都去了。”
老村长点上了一支烟,又回忆起了那一天的情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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