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门的左边挂着一块白底黑泽的竖形木板,上面写着三个字:村诊所。
丁晴深深吸了一口气,走上前去,却看到了两扇门板被一条粗大的锁链锁死了。难道他不在这儿?这时候,有位村民路过,丁晴急忙拦住了她:“大娘,这里的人去哪儿了?”
“哦,你说的是小章大夫吧?谁知道呢,平时早就开门了,要不你去他家看看?”
“他住哪儿了?”
“不远,往北边走,三棵大杨树下面有一个白铁皮大门,那家就是了。”
丁晴按照村民的指引,来到了章士豪的家门前。她的右手按在了枪上,上前单手推开了门。
不料她刚刚推开了半扇门,另半扇门后边突然伸出来了一只手,猝不及防地将她拉了进去。
丁晴还没有来得及拔枪,就被这人摁在了墙上,他手里握着一把刀明晃晃的刀,架在了她脖子上:“别动!敢动一下老子就宰了你!”
丁晴看清楚了,面前这个人正是章士豪。
“章士豪,果然是你!”
章士豪此刻没有戴眼镜,目光中露出了杀气,与往日那个儒雅文静的形象大不相同。他冷笑一声,缓缓伸出手去,要解开枪套。丁晴趁此时,抓住了他的手腕,正要反抗。
却不想章士豪早有防备,他用刀柄狠狠地砸在了丁晴的太阳穴上,丁晴彻底昏死了过去。
白云镇派出所,审讯工作结束了。白长礼被两名警察押着走出了审讯室,苏仲迎面扑了上去:“白长礼,我杀了你!”
“老苏,你别激动!”毕炜、邓毅爵、童伟等人全都一股脑冲上前去,拼命拉住了他。同时让民警押着白长礼迅速离开。
毕炜的双臂死死抱住了他的脖子,大声喊道:“老苏,你先冷静点儿听我说!”
可苏仲此时就像是红了眼的野兽,什么也听不见,什么也看不见,他的眼里只有凶手,只有那个曾经杀害了卢津瑶的凶手!
毕炜的身手虽好,却在苏仲之下。在他激烈的挣脱中,眼见毕炜就控制不住了,他连忙说道:“你忘了我们之前说过的吗?凶手有两个人,白长礼只是从犯,他没有杀人,真正的凶手不是他!”长这么大,毕炜从来没有试过这么费力的地说一句话,唾沫星子喷得到处都是。
苏仲猛然醒悟过来,他转过身抓住了毕炜的衣领,几乎是将毕炜提了起来:“谁,那个畜生是谁?”
毕炜正要回答,手机却响了,他急忙接了起来:“喂,老婆大人,十万火急,你老公快要被人杀了!”
安琪儿却在那边说道:“不好了,丁晴不见了。我们这边已经查出了谁是凶手,丁晴一定是去找他啦!”
毕炜大惊,喊道:“章士豪!”就在毕炜喊出这个名字的时候,苏仲推开了他,大踏步跑了出去。
“咦,你们也查到了吗?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了,赶紧去找她!”
毕炜摔了一跤,来不及和自己的老婆细说详情了,说道:“邓支队,丁晴去找凶手了,赶紧派人。”
“是!老童,招呼市局所有人,张所,你们全力配合我们的工作。马上出发,搜索章士豪!”
“是!”
数辆警车呼啸着从白云镇派出所飞速驶出,路上的车辆行人纷纷避让。很多人都是第一个看到这样的光景,纷纷议论着:“这是咋了?”
“哟,该不会是破案了吧?”
“真有可能,我听说白家的小七子今天下午就被逮进去了。”
“不能吧,那孩子挺听话的呀!”
“你懂什么呀,坏人脸上还能写着坏人俩字啊?”
警方到达了村诊所,这里却是铁将军把门。也没有看见苏仲的影子,毕炜气得在门上狠狠锤了一拳,他问清楚了章士豪家的位置,飞速赶去。
苏仲知道,章士豪这时候不可能在诊所。那里太扎眼了,所以他第一个选择去的地方就是章士豪的家里。
章士豪的家院落很大,一栋二层的小楼。苏仲进入了院子里,小心翼翼地挪动着步子,他来到了房门前,发现门虚掩着。正要推门,突然,头顶响起了枪声。
苏仲大骇,抬头望去,只见章士豪正站在二楼的阳台上,他手里握着一把枪,得意洋洋:“苏仲,你走得也太慢了,赶紧上来吧,我等不及了。”
苏仲气得微微颤抖着,右手握成了拳头。
他进入了一楼,顺着楼梯来到了二楼。一进屋,就看到了章士豪坐在了椅子上,正对着门口的方向,手里握着那把枪:“站住,别动。”他的语气阴阳怪调,像极了一只魔鬼。
“苏仲啊,你太让我失望了,十五年来,我都在想这一刻什么时候能来。你让我等太久啦!”
苏仲说话的声音颤抖:“章士豪,我会杀了你!”他发抖并不是因为害怕,而是一种兴奋。这个世界上,被人用枪指头不害怕的人大概不存在。那些迎枪口而上的人,是因为肩负着责任感。责任感可以战胜恐惧!
苏仲也肩负着责任感——替卢津瑶报仇。
章士豪听到他的话,狂妄地笑了起来:“哈哈哈哈……”他笑了很久很久,刺耳的笑声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回荡着,他笑过之后,自负地说道:“我求求你搞清楚情况好不好?现在拿枪的是我,不是你。我只要食指一扣,你就和这个世界说再见了!”
“为什么要杀人?”苏仲似乎根本不理会他说什么。
“为什么?因为我喜欢啊!我喜欢卢津瑶,怎么样?苏仲,就算你们青梅竹马,也比不过我,你得到过她吗?你连她的手都没牵过吧?而我……呵呵,把她全身都看了个清清楚楚,我还……”
苏仲忍无可忍,冲了上去!
“别动!”章士豪大叫一声,本能地站了起来,“妈的,这时候你装得像个男人了,早干嘛去了?”
“最起码我比你强,你这个胆小鬼!我不过是往前跨了一步,你就吓得站了起来。”
“呵呵,随便你怎么说,我不在乎。”
这时候,窗外传来了呼啸的警笛声,红蓝相间的颜色在窗玻璃上不断地变幻,紧接着就是开关车门和嘈杂的脚步声。毕炜的声音传来:“大家注意,犯罪嫌疑人可能狗急跳墙,所有人要注意安全,上!”
章士豪摇头苦笑,突然,他做出了很怪异的举动。他主动将枪口对向自己,枪柄对着苏仲,竟然主动将枪递给了他。
这一幕,看得苏仲不明所以,他毫不犹豫地把枪抓了过来。
而章士豪却慢慢举起了双手,他狞笑一声:“嘿嘿,我不傻,我不杀你。苏仲,我要让你活着,让你痛苦一辈子。”他又压低了声音,声线极具魅惑:“让你后悔一辈子!”
楼道内传来了脚步声,一群警察破门而入,带队的正是毕炜:“不许动,警察!”
对这些人,章士豪看都不看,他的一双眼睛专注地盯着苏仲,嘴角始终挂着邪魅的笑容。苏仲没有回头,而是小心地把枪塞进了衣服的内兜。
毕炜左右看了看,大声喝问:“章士豪,丁晴呢!”
一句话出口,苏仲的身子竟然不由地一晃。
章士豪缓缓说道:“这位警官,您说什么,我没听清。”话虽然是对毕炜讲,但是眼睛仍旧注视着苏仲。
苏仲突然暴怒,扑上去狠狠一拳将他打倒。他骑在了章士豪的身上,双手抓着他的衣领:“你抓了丁晴?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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