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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就出发吧。”白彬往前走了几步,忽然回头看了一眼杨明泽,讪笑一声问道,“你确定要去吗?”
“确定加肯定。”杨明泽嘴角微微上扬,一脸笃定的神情。
罗馨静静看了两人一眼,心头暗暗捏了把汗,希望他们能够和平相处,不要再出现意外情况。
她踏出杨家的门槛,看着前方不远处的白家大门,顿时觉得有些激动。她紧跟在白彬身后,步子都比平时快。
白彬缓缓推开大门,转身对大家说:“我爸爸在工作室,你们直接跟着我走。”
“好。”她立刻点头回应,喜滋滋地走进白家。
白家的院子看起来比较普通,种着一些普通的花草,她看见一处不起眼的角落,几株白色的木槿花安静地绽放。视线正前方就是白家的主屋,白色的墙壁灰色的屋檐,看上去有些陈旧,与杨家的富丽堂皇皆然不同。
白彬指了指主屋旁边一处低矮的房屋,清隽的面容变得严肃:“那就是我爸爸的工作室。”
“有没有什么注意事项?”她的脑中突然蹦出这个问题,毕竟以前去博物馆的时候,讲解员会说什么能做,什么事情不能做。
白彬想了想,摇摇头说:“没有太多需要注意的方面,只是你们看皮影的时候注意点桌上的颜料等物品,不要碰到它们。”
“好的。”罗馨看向旁边的夏晓晓,轻轻点了点她的前额,“晓晓,待会儿咱们进去了,一定要小心点,不要破坏里面的东西,不然就把你扣在白家。”
夏晓晓吐了吐舌头,瘪瘪嘴说:“哎呀,难道我身上长了刺,一进去东西都要倒地吗?”
她被这个玩笑逗乐了,低头轻笑几声:“我也没有其他意思,就是咱们稍微注意点,不管是颜料,还是每一个皮影都是白父的心血。”
“你们都进来吧。”工作室内传出一声浑厚的男音。
工作室的门徐徐打开,罗馨再次见到了白父,比起上一次相见,他表情不再冰冷,反而和蔼了许多,看上去好相处。
“白叔叔,你好。”罗馨礼貌的同他打招呼。
白杨也想起她是谁,亲切的说:“罗同学,进来随便看吧。”
“嗯。”她欣喜地点点头,没想到白父还记得自己,开开心心地走进工作室。
这间工作室分成好几个区域,首先映入她眼帘的就是一张长方形的桌子,上面摆满了各种调色颜料,以及工具等物品。
罗馨看着一桌子的东西,好奇的问;“白叔叔,能不能给我们讲一下,皮影是怎么制作的?”
白杨眼中闪过一丝光,一改平日里的沉默少言,拿出一小块牛皮,认真的介绍道:“首先得选皮,皮影的皮都是牛皮所制。选一张厚薄适中的牛皮,对于质地也有要求,不仅要坚韧而且还要柔软,青色中带着透明。”
她朝着那张牛皮看去,的确和白父说的一样,不是死沉得青色,而是暗色中带着透亮。她不由得走近一点,想要近距离的观赏。
白杨把牛皮交代她手中,和蔼的说:“罗同学。要不你捏在手中看看。”
“我就算了,万一捏坏了怎么办。”罗馨虽然心中痒痒的,但是害怕把牛皮弄坏,所以没敢接过这块牛皮。
“白叔叔,我能看看吗?”夏晓晓一脸兴奋地盯着这块牛皮,眼睛都快冒出光。
白杨笑了笑,把牛皮放入她的手中,随和的说:“你看看吧,看一天都成。”
夏晓晓捧着这块牛皮,整个人开心的几乎飞起来,这里看看那里碰碰,不过动作小心翼翼的,唯恐弄破了这块皮。
“晓晓,注意点。”罗馨在一旁看得胆战心惊的,就怕她一不小心扯坏了牛皮,选出一块合适的皮不容易。
“放心吧。”夏晓晓翻来覆去看完了牛皮,双手把皮奉还回去,礼貌地说了声,“谢谢白叔叔。”
平日里冷清的工作室,一下子有了生机,罗馨东看看西瞧瞧,觉得里面的物件每一样都很新奇。
“第二个步骤就是制皮。”白杨把他们带到院子里的水桶边,指着里面泡着的牛皮说:“有两种方法可以制皮,第一是“净皮”,放在凉水里面泡上几天,然后用刀刮四次,每刮一次就用水泡一次,最后一次要把皮刮薄,让整张皮看起来逞亮。然后再放在木架上晾干,不可暴晒,得等皮慢慢阴干,这样就可以制成皮影了。”
罗馨听得津津有味,朝着水桶的方向看去,里面的水清亮亮的,应该就是白父说的第一种办法。她有些好奇另外一种制作方法,于是抬头问道:“白叔叔,第二种方法是什么?”
“第二种方法就是“灰皮”,牛排放在水中浸泡的时候,用石灰、臭火碱、硫酸铵等化学药剂按照一定比例倒入水中,将皮反复浸泡,最终达到看似玻璃的效果。白杨讲得眉飞色舞,脸上也笑开了花,想把所知的全部说出来。
罗馨越听越入迷,看着水中的牛皮感慨一句:“没想到这里面学问真多。”
“灰皮我试过几次,但是更多的时候用第一种方法,灰皮虽然可以保存很久,但因为雕刻繁复从而线条纤细,在演出过程中可能会出现损坏。不过灰皮的做法更为考究,具有更好的收藏价值。”白杨继续兴趣盎然地讲诉制皮的过程。
白彬难得见爸爸有如此的兴致,眉宇微微一皱,眼神里露出一丝疑惑。顿时觉得太阳从西边出来了,爸爸也有话多的时候。
接下来,白杨带他们回工作室,继续介绍后面的步骤:“第三步就是画稿了。”
他翻开一张张有些泛黄的图纸,眼睛里泛着光,似乎看见了曾经师傅画稿的场景,时间过得很快,一晃几十年过去。
“这些图稿真是栩栩如生。”罗馨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些图纸,看得出来它们已经有了好些年岁,都是珍贵而难得的物件。
白杨摇了摇头,指腹轻轻从画稿掠过,无奈的说:“可惜呀,皮影戏都快失传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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