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晚上在家，乌戈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，对方才开口说第一句话，她就听出是跟在严昱珩身边的山子。
她倒是不意外山子为什么会有她的手机号，只是好奇他怎么会突然打给她，山子确认是她本人后，立刻责怪：“乌警官，我真想不到你是这种落井下石的人！”
这恶名扣得她莫名其妙。
山子自顾自地说道：“珩哥那么用心的帮你，你讨好了男朋友之后，居然能还把他带走调查，就是报私仇是不是？”
乌戈总算明白这怨气的源头，接着皱眉：“你说严昱珩被调查了是吗？”
山子冷哼，说话一点都不客气：“你倒是挺会装，不去演戏真的浪费了，枉费我还挺喜欢你的长相的。”
“……”
电话那头的山子还在用言语发泄着诸多不满，乌戈连回复都没有回复，直接挂断了电话，拨给陈意农，等了好一会儿也没有人接听。
乌戈无法坐以待毙，拿起车钥匙直接下楼奔到停车处，物业管理员老张刚从外边吃完饭回头，打了个照面：“401，这么晚出去干什么？”
“有点事要处理。”
“去吧去吧。”老张挠着后脑勺，“你还不知道吧，今天下去一伙警察来了楼下，我看还有两个背着现场勘察的箱子的，看那模样可不一般，我们要进去看都没让。”
回来的时候，她就注意到301户门口拉着的黄色警戒线，只是没有料到的是，严昱珩被带走调查。
这事是因她而起，她要对他负责。
赶到刑警队，已是夜里近十点，值班的工作人员认识她，登过记就放了人进去，严昱珩不在办公室，她走去审讯室的方向，敲门没有人回应，细听屋子没有动静，不像有人的痕迹。
推门进去里面果然没有人，审讯的屏幕也是关掉的。
正欲出去，一声巨响从审讯隔离室里出来，她走近些透过那道玻璃看见坐在小隔间的严昱珩和陈意农，两人面对面隔着一张一臂长的桌子剑拔弩张，刚刚的声响是陈意农踹了椅子的声音。
严昱珩面无表情地看着他，陈意农和他比起来差得不是一星半点：“严昱珩，别人不知道你的情况，我知道得一清二楚，你一次次接近案子到底想要干什么？”
“作为公民，能帮则帮，谈何目的？”
陈意农冷呵：“这话说出来，谁会信，你是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？”
严昱珩舔了下嘴唇，指着陈意农：“有我在的话，今天就没你什么事了。”
陈意农脸色刷地一白，严昱珩也不甚在意，抬头看着墙上的表：“陈警官还有什么想问的吗，没有的话，我就要回去了。”
乌戈听得云里雾里，担心着两人出来发现她的存在，只得快速地离开，手放在门把手上，突然听到陈意农又一次开了口。
“为什么选了乌戈？”
严昱珩低低地笑出声：“我选了她？”
“我不管你到底有什么企图，严昱珩，你必须离乌戈远点。”
“陈意农，你以什么身份和我说这番话？陈意农，看清别人前，先看看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吧。”
“你想说什么？”
“我说，我想要乌戈。”
乌戈的手一顿，不明白这“要”是什么含义，不敢再过多的停留，开门跑出去直奔大门口，等待好长时间才看见严昱珩从里面走出来，身高腿长，每走一步都有生风的感觉。
严昱珩似乎一眼就看见了她，又回过头看局里，转过头看向她，意味不明地笑着，竟没有再多说一句话，奔着街上拦辆出租车就离开了。
留下乌戈站在那，好像个局外人。
良久，她又折回局里，在办公室找到陈意农，他烦躁地挂着太阳穴，头都没抬：“不是说让你们下班吗，怎么还在这？”
“要喝热牛奶吗？”
陈意农猛地抬起头看向她，似惊似喜：“你怎么在这？”
“过来看看你，这么晚还不下班？”
陈意农不疑有他：“案子有点问题，目前的推断是，这名死者跟踪301室企图不轨时，被301室的人反杀后抛尸。”
和她最初的猜测基本一致。同样的，也不是她想看到的结果。
“如果被抓了会怎么样？”
“如果没有抛尸的话，这事算正当防卫，严重点防卫过当，现在抛尸和毁坏现场两者加起来……”
陈意农没说完的话，她能懂。
“我现在回交警队，配合刑警队寻找301室的踪迹。”
陈意农叫住她，欲言又止，乌戈反而干脆一些：“其余的事都可以放一放，先还原这次事情的真相吧。”
回到交警队，乌戈没回办公室，直接进了监控室，一面墙的监控屏幕，每一块屏幕上的画面都不同，这时是也晚上，有些画面仍旧车来车往，而有些画面除了时间在走动，没有任何变化。
负责值夜班的小路见她过来，主动拉过一张椅子给她：“五哥，又有什么案子？”
“看一下四天前花木路街道的监控。”
“那你先看着，我去楼下买两杯咖啡，估计是通宵战。”
等小路一走，乌戈便开始操作着系统，花木路正是她小区所在的街道，四天前的街道监控，刚好有两个监控能看见她家小区门口，四天前的晚上正是她发现异常的时候，早上她还听到一家人因为早饭的事拌嘴，如果真的出事也是她上班以后的时间段。
她把两个监控画面都调了出来，八点左右的时间点，正是上班的高峰期，进出小区的人很多，大多都是熟悉的面孔。
在八点十六分时，301室两夫妻出现在小区门口，男主人走向公交站，而女主人则回到小区，乌戈将视频的倍速做了调节，直到九点零六分，男主人重新回到小区。
那之后直到晚上她看到自己开车进入小区的画面，也没有看到一家三口离开甚至那名死者进入的画面。
人像凭空消失了一样，不知去向。
乌戈按照记忆中的交通分布，结合道路监控，想了下他们是不是通过后门离开的。
小路拎着两杯咖啡回来，起初和她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，她腾不出时间回应，他也就安静了下去。
后门的情况和前面不同，后面是两扇铁网门，往常用铁链锁着，开着一个通人的小门，路灯少，所以来往的人不多。
监控从早到晚看过去都没有看到人，这点十分不合理，小区只有两个门，想要离开小区，不可能两个门都没有痕迹。
而且死者呢，不管是谁在301室杀了人，总要运出去吧。
那是哪里出了问题？
乌戈重新看了前门的监控，重新撸过一遍后，眼睛微眯，意识到某种可能性，一家人凭空消失的方法，既能躲掉监控，又能不着痕迹抛尸的方法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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