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乌戈心里清楚严昱珩不会真的做什么，楼下老周他们还在，不想闹出太大的动静，而且她现在这个样子确实有点狼狈，顺着门消停地走进去。
严昱珩扯着嘴角笑：“现在倒是知道听话。”
严昱珩的衣服就在架子上，他扯下来一件t恤和运动裤地给她：“干净的，卫生间什么都有，干净的浴巾在柜子里，水放一会儿热起来再起。”
乌戈拎着衣服走进去，卫生间不算大，浴室占据一角，用透明玻璃隔出来，墙上黏贴着挂钩，上面挂着一条棕色的毛巾，旁边是一条黑色的男士内裤，赶紧移开视线，从柜子里拿出一条干净的浴巾，推开淋浴间的玻璃门，水开始很凉，过了一分钟左右温度就上来了。
很快，冲完澡换上干净宽松的衣服，整个人都舒爽不少，连开几个柜门都没找见吹风机，只能用巨大的浴巾裹住头发。
走出来就看见严昱珩坐在床边摆弄手机，听见动静抬头看她：“衣服放在卫生间的衣服篓里就行，明天帮你洗。”
“不用，我自己来就行。”
严昱珩看向她的手指，盯着看了一会儿，拍着身侧的位置：“坐这来。”
乌戈瞟他一眼，没有动作，严昱珩继续拍床，动静还大了不少：“非让我去抱你才行？”
“无聊。”乌戈走过去，坐得稍微远了些，弯腰把脏衣服堆在床位，腰刚直起来就被严昱珩抓住了手臂，摁到了她的伤处，疼得她呲牙喊疼。
“为什么逞能？”
“我没逞能，跌倒又不是我想的。”
严昱珩从床底下拽出医药箱子，手快地撸起她的袖口，小臂外侧撞在树根的位置变成了青紫色，手上也有大大小小的划痕，洗澡的时候就觉得疼了，现在被严昱珩略显粗暴的涂药下显得更疼了。
“你是不是故意的，轻点不行吗？”
“不疼点，看你不吃教训。”话是这么说，手上动作却是轻了不少，简单地在手臂上缠上一层纱布，又把目光落在她腿上。
乌戈立马把腿并在一起：“我腿上没伤，我确定。”
严昱珩哼笑，把药箱收好放回床底下：“你先睡吧，我下去看看，山子估计要送人了。”
“我也去吧。”回来了都还没和老周他们打招呼就直接上来，好像有点说不过去。
“在这里待着，我会和他们说。”
严昱珩这个人果决起来就特别果决，一点不拖泥带水，听见他下楼和他们说话的声音，本来这里就是简易房，隔音效果不是特别好，加之她的听力，倒是听得很清楚。
老周问了她，严昱珩中规中矩地回答他们上山找证据时耗了不少力气睡下了，他们也没说什么，严昱珩又问了进展，周洋电脑技术好，人也喜欢炫技，直接就说了他已经追到了god的真实ip地址，不过她根据ip地址核对了一下，那边是一处荒厂，人不可能在那边。
于是，周洋在其他网站上搜索了用god当做昵称的“黑网站”，叫这个名字的人太多，想从中筛查出真正的god并不容易。
严昱珩夸他效率高，刘焱也积极展现自己做的事：“我在兄弟单位要了点咱们水原市的女性失踪的档案，要了十年到现在的，符合二十以上三十以下的失踪人口，确实不多，只有三个人，我和老周比对了视频里的女人，跟照片上的人完全不符合。”
几个人又说了些其他的，山子才出生要送走他们，车开出院子后，严昱珩才漫步上楼，推开门进来乌戈还坐在床边，头上的浴巾摘了下去，一头湿发披在背上，严昱珩蹭了下鼻头：“疏忽大意了，没准备吹风机，我记得山子房间有，我去给你找找。”
“不用了，再有一会儿就自然干了。”
严昱珩还是把吹风机拿了过来，通上电直接递给她：“吹干了赶紧睡觉。”
她吹头发的时候，严昱珩进去洗澡，莫名地让她感觉脸上一热，好像两个人在共享某种私密空间。头发差不多干的时候，她把吹风机卷起来放在柜子上，自己坐会床边，自己的手机在震动，是和刘焱他们几个人的小群。
刘焱在里面开乌戈的玩笑，说：“五哥现在是泼出去的水，收不回来了。”
周洋附和：“女大不由人。”
刘焱嚷嚷着娘家人要准备厚礼等等，老周半天说一句：“多好，等案子一破，也算是双喜临门了。”
可惜是案子还没有破，乌戈把手机放在一边，目前来看，只有周洋这边有实际的进展，其余的仍旧一无所获。
李婧身上一定有线索，可到底是什么，她连一点边都摸不到。李婧在酒吧看到了什么，所以带着室友仓皇离开，这期间送走了两个同学，才准备回自己家，在酒吧的梁浩是怎么知道李婧会走上那条路，难不成天上有眼睛，或者是先知。
这些都不太可能，梁浩再厉害也只是一个普通人，当时因为很快又发生了另外一起案子，所以她根本没来得及细想这中间的蹊跷，有人给了梁浩信息，并且是李婧的熟人。
严昱珩从浴室出来时就看见乌戈愁眉苦脸的，把擦头的毛巾丢在桌子上：“想什么这么出神？”
“李婧，谁告诉了梁浩李婧会出现在那条街上，绝对不是巧合。”
“嗯，天亮了去查一下。”
夜里，严昱珩一点都没有离开房间的打算，越来越过分地往床里靠，乌戈缩在一个角落里戒备地看着他，他厚脸皮地顶了下腮：“别想了，我就在这睡，我在里头，我在外头。”
乌戈捏着被角，和他僵持了几分钟，泄气地钻进被窝，严严实实地盖住自己，严昱珩关了灯进了被子，他们中间隔出很长一段距离，她神经都紧绷着，能听到严昱珩沉稳的呼吸声，倒也老老实实地。
不过整晚，乌戈都没有睡好，不知道是因为心里惦记着李婧的事，还是身侧浓烈到无法忽视的异性气息，辗转到天渐亮，才昏沉睡过去。
没睡多久，就被手机的震动声惊醒，摸过手机一看，是周洋打过来的，时间四点十三分，若不是有事周洋很少主动给人打电话，没再多想便接了起来。
周洋还没有开口，唯剩下浓重的呼吸声，这声音……乌钊的电话里，素素最后的录音里都听过，再熟悉不过，仅剩下的瞌睡也全部都散去了，握紧手机：“周洋，你怎么了？”
“五哥，我出事了，快来我家里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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