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放下手机，乌戈又抽出两张纸巾擦鼻涕，听见严昱珩冷哼一声，莫名其妙地看他：“你哼什么？”
“那老陈家人放心，他那点退休金留着自己花，我租车行赚的钱，够你衣食无忧几辈子。”
乌戈捏着纸巾，好一会儿才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，露出了今天唯一的笑容：“这场战役，我们会赢的。”
“恩。”严昱珩话不多，稳稳地开车回到了租车行，刘炎还没回来，去接老周的老李也还没回来，只有山子和周洋在。
一见到他们回来，周洋赶紧叫人：“五哥珩哥，今天大有收获，我检测这两个god账号，发现今天god_有登陆痕迹，只是看了一些视频，然后我留的邮箱一点动静都没有，结合梁浩现在的情况，可以完全确定god89就是梁浩。”
乌戈喜上眉梢，走过去看周洋的屏幕，同时也看见一旁的眼药水，又去看周洋红红的眼睛，也知道周洋是拿着十二分努力在做这件事，直拍他肩膀：“周洋你真的厉害，我觉得以后要是在网上看到什么黑贴找你准没错。”
周洋哈哈笑：“那还是算了吧，我去黑那种贴子，那不是大材小用吗？”
院外有车声，山子站在门口看，是接送老周的车，后边紧跟着的就是刘焱的车。刘焱还夸张地在院子里展现漂移停车，下来手里又拿了一大叠资料，奔着老周走去：“老周，今天又有几份资料，还要麻烦你比对了。”
老周也不建议，脾气也好，接过来顺手就翻看起来，他已经把另外三个视频中的女性可见的特点都记在心上，资料在手，扫一眼照片就能排除掉几个人。
乌戈看着老周又递回刘焱手上的资料，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，不被选中的人还有活着的可能，被选中的人反而直接就盖上了死亡章。
想起今天拜访的两家人，她们家境不同，可父母失去子女的心却是一样的，况且不只是这五个女人，还有其他十三个视频她们没有看过，那又会是谁的女儿，谁的母亲，谁的妻。
等老周走进屋子，手上只剩下十几页资料，周洋把电脑留给老周，老周一边看视频，一边在剩下的十几个页资料对脸。
很快，老周又抽出一张资料摆在桌面上：“这个名叫申静的女生应该是第三名受害者，额头痣的位置一样。”
申静，失踪五年，失踪时二十六岁，已婚未育，和丈夫一起从小镇来水原市打工，两人学历都不高，丈夫在家具城做货运，申静在超市做促销员，卖卖水饺，推销啤酒什么的，失踪前最后一通电话是打给丈夫的，但是没有说话，丈夫只当是拨错了就挂断了，当晚申静未归，电话不通，接着便了无音讯。
严昱珩把资料重新放下：“我们今天走了两个受害者家属，受害人在出事前都不曾提过梁浩、正通集团以及巨象酒吧。唯一的联系是许婷失踪前和同事聚会的店和巨象酒吧只隔着一条街。”
刘焱把三份资料放在一起比对着看：“这三个人也不属于同一个类型，许婷是一名白领，蒋鑫是在校大学生，而申静又只是普通的商场工作人员，三个人长相身高都不一样，这也不符合道理啊，我在电视上上看到的那些连环杀手，选择的目标都是具有某种共同性的，可这三个人的共通处在哪，梁浩总不至于是见到女人就杀吧？”
乌戈重复了一遍：“共通处，她们之间一定有某种共通处，才会变成梁浩的目标，不可能是随机选择目标。”
说完后，她恍惚想到了什么，拽住严昱珩的手臂：“还记得李婧吗，他也是被梁浩害死的，但是她不是中刀而死，证明李婧不是他的目标，哪怕是算计好的谋杀，也没有按照他惯用的手法。伍素素和我爸都是突发事件，可梁浩还是按照了刀法杀人，证明女性并不是她们的共同点。”
刘焱彻底被乌戈弄糊涂了：“什么情况，怎么女性都不是共同点了，那个视频不是能点开看前面吗，不都是女的吗？”
周洋立马出声拦断：“我没有全部点开，看到那个是收费的之后，我就没再点开其他的！”
，“我靠！”刘焱就差揪住周洋的头发了，“你怎么回事，又没让你付费，你看看开头就行啊！”
“我不是没想到吗？”
老周趁着他们拌嘴的时候，已经点开了其他几个被锁住的视频，排在前面的的确都是女性，而最后两个在手术床上躺着的却是男人。
这个发现让他们几个人都有些懵圈，刘焱最先崩溃：“什么玩意啊，搞来搞去，怎么还有男人啊，这还上哪找共通处啊。”
严昱珩皱眉，把乌戈叫到一旁：“既然唯一区别是李婧，那我们各自把伍素素和你父亲的资料完善一下，这样比对或许更容易些。”
老周还在对比另外两位受害者，可惜并不在剩余的十几份失踪报告中。刘焱和周洋还在因为没看完视频的事吵个不停。
乌戈握着笔头坐在餐桌上，一张白纸上，她才写下父亲的名字“乌钊”二字，抬头看眼坐他对面的严昱珩，白纸上已有几行字，能看出是年龄和学历，以及住址。
她又低下头看自己这份资料，再填写失踪年龄时，眼睛渐渐发糊，强忍着把基础数据填完，尽量将自己从情绪里抽离再回忆她爸身上的特点。
乌钊个子很高，身材一直保持得不错，平常对工作很积极热血，属于路见不平一声吼的人，对家庭也很上心，并不会因为在外执勤就忽视对她的关心，总是把最好的东西都留给她，也因为她的存在特别珍惜生命，偶尔还会把退休挂在嘴边，希望早点退下来陪伴她。
死亡前除了和他打电话外，并没有特别的异常。
乌戈写完后，眼睛红红的，严昱珩抽出两张纸巾递给她：“你再哭下去，没等抓到梁浩，你眼睛就先盲了。”
乌戈攥着纸巾胡乱地擦了几下脸，接过严昱珩递过来的资料。这算是她真正意义上的了解伍素素为人。
她无父无母，从小就坚强独立，性格隐忍，为了早日在水原市安家才做酒吧那份工作，死亡前也不曾出现过任何异常，打给严昱珩的电话都未接听。
字迹到这里，明显用力地停顿了一下，整张纸都被戳出了痕迹，她心里知道，伍素素的死会是严昱珩一辈子的缺憾，虽然接了电话也不会改变结果，但不接连最后的声音都听不到了……
严昱珩把这两份资料和已确认的三份资料放在一起，把几个人叫到一起，进行分析共同之处，周洋对文字不敏感，除非这些文字在电脑上，从头到尾什么都没看出来，刘焱也基本一样，抓耳挠腮地想不出联系，山子摸了摸鼻梁：“有些字我都不认识就算了。”
反而是老周先开了口：“我知道他们的共同之处了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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