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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07.

    这一天的拓展,简欢没有撑到结束,便提前偷溜。

    她在拓展前在朋友圈发了定位,陈明非跟了评,说好巧,他正好要经过。

    简欢躲在角落休息,没什么事就玩手机,两人在朋友圈聊了长长一个页面的天,她总算从其中获取了有用信息——奚辞要和陈明非要一起去望水村,攀岩基地离枫县很近,也就一个小时车程。

    简欢当即发陈明非发了私信。

    【简欢:上次我帮你送奚辞回家,你今天捎我一程呗。】

    【明辨是非:女人的嘴,颠倒是非黑白的鬼!上次我可是给你创造机会!】

    【简欢:那你今天也给我创造个机会,顺便解救我于水火,我也和你们去望水村看看。】

    简欢发完,陈明非没有再回复,但过了不到半小时,直接发了个定位,让她走到路口。简欢和欧阳画说了一声自己开溜,刚走到路口,便看见上次那辆白色的卡罗拉,只是这次开车的人,变成了奚辞。

    他的左手的纱布已经拆了,也不知道好了没有。

    简欢朝他们挥了挥手,直接坐上了后座:“走吧。”

    奚辞却没动,从后视镜里看她:“你真的要和我们一起去?”

    简欢:“有何不可?”

    他摇了摇头,没有再说话,发动了引擎。

    往望水村的路,基本都是陈明非与简欢在说话,奚辞一直沉默地开车:他不是话多的人,却也不难相处,简欢和陈明非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,也没见他露出半点不耐烦。

    真是奇怪的人。

    一路下来,简欢已经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摸清楚了——就像奚辞所言,小元宵的父母迫于教育局和当地政府压力,让他上了几天学,但前两天小元宵身体不舒服,孙艳以他需要休养为由,和学校请了假,一连几天都没回校,但是却在网络更新了不少他的小视频,还开了好几场直播。

    长大后的小元宵,已经不再像小时候那么憨态可掬,可他的父母仍旧孜孜不倦地上传着他各式各样模仿“肥猫”的视频,期待着他能够再次翻红,可是看的人并不多,点击寥寥无几,评论几乎是一水的骂。

    也不知道网友们的生活有多艰辛,能对一个孩子怀揣着那么大的恶意,而更令人费解的是,孙艳和元强始终对唾骂无动于衷,保持着更新。

    简欢忍不住搜索了“小元宵”,在直播回放上,小元宵正对着镜头龇牙咧嘴地笑,明明是拼命地搞笑,她却觉得这孩子的表情是木然的,眼神仍旧是怯弱无助。

    陈明非的身体几乎要从副驾驶钻到她的手机屏幕上,也来气了:“你说,怎么有这样的父母!”

    简欢忍不住冷笑:“金钱就是一面照妖镜,什么妖魔鬼怪都一下子现行。”

    到了望水村,车依旧是停在村口,下了车的时候,奚辞难得开了口:“你真的要去吗?”

    简欢觉得他问得莫名其妙:“来都来了,难道我来观光旅游的吗?”

    奚辞又看了她一眼,却没有再说什么,大步走在前面。

    很快,简欢便知道奚辞为什么要这么问了。

    当他们一行人来到元宵家时,孙艳一见到简欢便双眼喷火,朝着她破口大骂时,简欢忽然就想起来了,上次,她给人家画了个大饼,说会将他们介绍给另一个节目,孙艳和元强感恩戴德,没想到她是直接在《西余热线》将他们曝光,给他们带来了不小的麻烦。

    所以,这二人一见到简欢与奚辞一起出现,新仇旧恨,连伪装都懒得,嘴里不干不净地骂了起来。

    孙艳书念得不多,骂人却十分有一套,翻来覆去骂了好几分钟竟然也没有一句重复,且不带喘气的。

    简欢听得啧啧称奇。

    她这辈子听过的骂人话加起来估计也没有这会儿孙艳一口气骂得多,她也不恼,反正不接腔,她爱骂谁骂谁去。

    倒是孙艳见她毫无反应,愈发恼火,又变幻了好几个脏词。

    陈明非是护士,平时面对的除了病人就是家属,也没见过这等市井泼妇,听着孙艳骂了一半,实在听不下去,摆摆手朝车里跑去,躲开了。

    奚辞估计是习惯了,眉头紧皱,却没后退,一步步走向堵着大门的元强:“元宵呢?去看医生了吗?”

    “关你什么事,你是他老子,还是我是他老子?”

    “你们不让他上学,天天让他直播拍视频就能赚到钱吗?现在已经不是以前那个时代,小元宵已经吃过网络的红利,还是要回归于生活。不念书,不识字,哪天营销公司要找他签约,你们连合同都看不懂……”

    “看不懂,我们可以找别人看,别在这里叽叽歪歪,给我滚,多管什么闲事!”元强对奚辞毫不客气,却不敢再动他,上次他对他动手,却被人反杀,屁股还疼着呢,只能用言语逼退他。

    奚辞虽瘦,却不弱,元强不敢动手,他便步步逼近,一副不见到人我不罢休的模样。

    简欢看着奚辞与元强对峙,大门都给堵住,直接站到了窗口旁,垫着脚往里喊:“小元宵,你在哪里,阿姨问你,你想上学吗?”

    起初,没人理会她,直到她又喊了两句“小元宵”,那个圆滚滚的脑袋才从楼梯口探出。

    简欢一喜:“你想上学吗?如果你想上学,和我说,阿姨是电视台的,可以帮助你!”

    孙艳估计也没想到,她这么一喊,元宵竟然下楼了,扭头一喝:“进去,什么人叫你都应,进去!”

    元宵被这么一喝,头又缩了回去。

    简欢气极反笑,原想问一句“这孩子是你们亲生的吗”,但还是忍住,就怕元宵听见。她也不喊了,直接越过孙艳,要往里走,没走几步,忽然觉得头皮一痛——背后的孙艳一急,直接对她上了手,或许是今日攀岩耗费了太多体力,简欢一个没防备,被她这么一扯,后退了两步,一脚踏空,整个人从台阶上滚了下来。

    农村的台阶基本都是砖头混合水泥,粗糙得很,元家这红砖墙也没盖两年,平时又和村民关系一般,台阶还没被磨平,夏天简欢衣服穿得薄,这一摔一滚一蹭,从后背到腿上的皮肤都在火辣辣地疼,简欢在地上缓了好一会儿,都没有起来。

    一时间,喧闹都给按了暂停。

    是奚辞的声音唤回了简欢的思绪,她以为是自己的错觉,因为她从未听见他如此冷厉:“你们做什么?”或许是因为愤怒,他这么一喝,元强和孙艳都给喝住了。

    奚辞几步走到简欢面前,小心翼翼地将她扶起:“你没事吧?还能动吗?骨头伤到了吗?”

    简欢被他一连串的发问,也不知道先回答哪个,动了动脚,感觉没伤到筋骨,只是浑身的皮肤都在火辣辣地疼,她的运动裤也蹭破了好几块,有血渗出。

    孙艳估计也没想到简欢就这么滚了下去,这会儿还愣在那里,紧张得口齿不清:“我就这么一拉……她自己摔下去的。”

    简欢猛地抬头,不知是疼还是气的,眼睛有些红,盯着孙艳的目光几乎有些发狠:“我自己摔下去的?我是嫌自己太舒坦,摔着玩吗?奚辞帮我打个电话给我律师,再打电话报警!还有,也麻烦你给我打个电话给《西余热线》。我是电视台的,我只是来走访,你们还蓄意伤人,认证物证都有,这下不坐牢也不行了。至于小元宵,你们就别担心了,你们坐了牢,自然有人照顾他!”或许是因为疼痛,她的唇有些苍白,挤出来的话却诛心:“反正,和你们分开,他的日子肯定过得比现在好。”

    孙艳虽然泼辣彪悍蛮不讲理,却也只是个自私又贪婪的村妇,没见过什么世面,也不是敢杀人放火的恶人,书也念得不多,去过最远的地方不过是枫县县城,对警察律师电视台等还是有着天然的畏惧,这会儿听着简欢一连串的话,先是一愣,然后脸色骤变,忍不住发起抖来。

    元强也没有好到哪里去,他虽嗓门大,人高马大瞧着吓人,但听到这阵仗,也慌了,特别是当简欢撩起裤腿,给他们看到鲜血淋漓血肉模糊的小腿时,更是一慌。

    见奚辞正准备打电话,他大步走上前,手还没伸出,被奚辞一个眼风扫了回去。

    他平时温文尔雅,这会儿目光如炬,这么一瞪,元强竟也不敢动了。

    简欢趁机慢悠悠地添上几句:“这是要抢?现在国家正在扫黑除恶,你们先打人施暴,又要抢东西,是觉得坐牢太舒服,想要多关几年?”

    他手硬生生地停在半空,傻傻地回头看了一眼妻子,两人面面相觑,都从彼此眼中看见了害怕。

    偏生简欢还不客气地火上浇油:“哦,你们知道我是电视台的人吧?你们也知道现在网络的力量,加上我们电视台节目报道,推波助澜,这事,你们放心,一定不会那么简单就过去!我,一定不会放过你们!”

    奚辞听着简欢一字一句,看着那野蛮二人组都快哭了,震惊又好笑:这江湖骗子的话完全没有逻辑,随便一句都能挑出毛病,可心虚的人还是自乱阵脚,竟然就这么被唬住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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