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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一旦世子册封为临川王,太子的地位便牢不可破,这么说的话,越王即便心里再不服气太子,怕也是没戏了?”
杜苍庚点点头,继而又摇了摇头,直弄得柳无瑕一头雾水。
“又是点头、又是摇头的,到底是不是啊?”
“别急、别急。”杜苍庚飞快安抚住她急躁的心,笑着拍了拍她的脸颊,“暂时来看,太子抢得先机、略胜一筹,不过这种事可没有一劳永逸之说。你想想,当了太子都能被人拉下马,一个临川王又算得上什么呢?天有不测风云,人有旦夕祸福,谁都算不到下一刻会有什么变数。偏偏陛下又是个多疑的主,依我看,不到太子顺利继承大统的那一日,一切都算不得板上钉钉。”
言尽于此,柳无瑕听懂了其中的玄机,忍不住咋舌:“天家之事过于诡谲复杂,稍有差池便可祸福倒悬。如此说来,那越王反倒要置之死地而后生,定会越挫越勇、铆足了劲再和太子继续较量。还有五日便是陛下寿诞,这场筵席看似热闹,其实水面之下早已暗流汹涌。你们负责宫宴守备,这段时日迎来送往必定也接触了不少王公贵戚,那些人个个心怀鬼胎,都想探听风向,以免站错队。话说回来,你这一跤摔得倒是及时,远离寿诞便也就远离了危险。塞翁失马焉知非福,借着养伤的因由,你索性就远离那帮乌七八糟的人,让他们自己斗去,等寿诞过后你再回去复命好了。”
“那怎么行?陛下只让我休息三日,我怎敢擅离职守?”杜苍庚摇了摇头,怕她着急,又笑着宽慰道,“危险就像毒蛇,最怕它潜伏在暗处,冷不防给你一口,若是它躺在明处,我们反倒不必害怕,绕开就是。如今我已经弄懂这局中的深浅,凡事自会小心应对,你不必忧心。”
柳无瑕本想反驳,可左右掂量了一下,自认眼下没有更好的办法,只得恨恨叹了口气:“既然如此,那你凡事务必小心谨慎。我可提前警告你,若是你再惹恼了哪位贵人,被打得皮开肉绽的,我可不再伺候你了!”
知她这是拿话激将自己,杜苍庚也不恼,抵着她的额头笑道:“你有功夫操这份心,不如替我想想明日如何应对霜霜吧!只怕她知道了安昭的意思之后,满肚子怒气统统都会朝我发来。可怜了我,白白给安昭那个家伙做了挡箭牌。”
听他牢骚满腹,柳无瑕不由莞尔。
“你和洛安昭不是好兄弟吗?为兄弟两肋插刀都义不容辞,挨顿骂算什么?再说了,这回是霜霜受了委屈,她若骂几句,你听着就行,千万不许还嘴。等她消气了、想通了,这事儿就算过去了。”
听她一点儿心疼自己的意思都没有,反而处处带着些揶揄,杜苍庚不由撇撇嘴:“为了息事宁人,最后还得我牺牲一回。罢了罢了,谁让我是她亲哥呢?”他嘴上虽不停抱怨,却并未说出任何反驳之辞,看样子是做好了“舍生取义”的准备。顿了片刻,他忽而又想起一事:“对了,罗姑娘近来如何?二嫂去找过她吗?”
“璧儿那边没什么异样,二嫂也没再去过。”柳无瑕仔细回想了一下,犹豫地看向杜苍庚,“近来都是小豆过来取饭食,不用我们每日去送,所以瑞香隔三差五就去枫林染瞧瞧,以防出什么岔子。据小豆说,没人出入枫林染,别说二嫂,就连霜霜都没怎么露过面。依我看,璧儿的事还需尽快查清,就算瑞香经常过去、经常旁敲侧击,但我们没法时时刻刻把她守在眼皮子底下。若这么一直拖下去,只怕夜长梦多啊。”
“嗯。”提到罗璧儿的事,杜苍庚只觉手里攥了个烫手的山芋,“我本想赶在陛下寿诞之前了结此事,没想到查到一半断了线索,一切全都停滞了下来。事已至此,我分身乏术,也没什么好办法,只能等到寿诞结束再继续追查。若是还找不到证据,我只能和阿爹一起去求助安歌将军了。不管怎么说,公主事涉皇室血脉,容不得半点存疑,在真相水落石出之前,我不能贸贸然将她送到陛下眼前。陛下的性子你也知道,一个没留意,这可就是欺君的大罪,谁也担不起。”
听完杜苍庚的打算,柳无瑕虽着急,却也无计可施:“我知你行事素来稳重,你既有定夺,那便全都依你而行吧。”
话说半晌,杜苍庚的肚子不合时宜地叫唤了起来。他从中午到眼下粒米未进,腹中早已空空如也。柳无瑕唤了瑞香端来饭菜,守着他一顿风卷残云。近来这对小夫妇总是聚少离多,难得坐在一起,二人又欢欢喜喜说笑了片刻,这才心满意足地起身安歇去了。
翌日一早,杜苍庚随柳无瑕用了早饭,之后又陪她坐了一个多时辰,而后才准备去和杜霜霜摊牌。
出门前,柳无瑕将他叫住,亲自替他整理起发冠、腰带来。
“瞧你这阵势,哪是去见自家妹妹,像是要去冲锋陷阵一般。你什么时候这么害怕霜霜了?”柳无瑕手下没停,视线却有一搭没一搭地扫过杜苍庚的脸。
“我怕什么?”杜苍庚挑眉,末了却又叹了口气,自顾自地拍了拍略感僵硬的脸颊,“我还真是怕……万一霜霜伤心哭闹,我都不知该如何宽慰她。”
瞧出他的紧张,柳无瑕双手抚在他的心口,歪着脑袋盯着他,眼中笑意涟涟:“要不要我陪你一道去?”
柳无瑕真心替杜苍庚排忧解难,杜苍庚又岂能不知好歹,然而斟酌再三他还是摇头婉拒:“算了,还是我自己一人去吧。毕竟不是什么欢喜事,霜霜伤心难过在所难免,我想她应该不愿让人瞧见她丢脸的样子吧。我是她哥,她在我面前没什么丢不丢脸之说,你若是去了,反倒不好。”
道理是这么个道理,但在柳无瑕听来却有些不是滋味:“怎么?不是之前求我帮你劝她的时候了?过河拆桥玩得倒是溜啊!果然还是亲兄妹更亲,嫂子什么的都是外人。”
“我不是那个意思!兄嫂都是亲人,哪有里外之分,我只是怕去的人多了,霜霜面子上抹不开。”杜苍庚笑嘻嘻握住她的手,望着她撅得比山还高的嘴,谄媚赔笑,“再说了,这次是要把安昭的意思原封不动转达给她,便是断了她所有的念想。这本就是得罪人的事,我去做恶人就行了,犯不上拖上你。何况,如今你和霜霜那般要好,待她一哭,说不定你心头一软就倒戈了,回头再和她同仇敌忾一道来骂我,那我岂不亏死了?”
“这还像句话!”柳无瑕并未真心置气,见他挤眉弄眼,知他终于比方才轻松了些,这才放下心来,“咱们二人分头行事倒也不错,若你和霜霜说得僵了,我还能找个机会再劝她。别怕,好好和她说,她虽任性,但大事绝对能拎得清,她一定能顺利迈过这个坎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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