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陆绮听了赵识汝这一番话，真真实实的被感动到了。
这三天，她茫然又疲惫，身心都已经累到了极点。如果说她内心坚强，也不过是被握住的鸡蛋壳罢了。虽然均匀压迫时怎样施力都不会碎，但是当一点变得柔软时，就会整体垮掉。
赵识汝的关心，就是让她崩塌的一个口子。
陆绮沉默了，她低头看着那碗汤，手指无意义的在桌上划来划去。
陆绮清晰的听到自己感情崩塌的声音，感受到自己眼眶一点点发热湿润的酸楚。她强忍着不想让鼻子抽动，也不想让眼泪聚集在眼眶。
可是感情的洪流是抵挡不住的。
放她想要掩耳盗铃的拿纸巾擤鼻子的时候，眼泪已经落在了桌上。
“谢谢。”陆绮放弃了掩饰，睁着红彤彤的眼睛看向赵识汝。除了谢谢，她不知道还能说什么。
赵识汝看着陆绮，递给她一张纸巾。
“你没有必要这样逞强，该求人的时候，别挺着。”
陆绮笑了，一边笑一边流泪。也许这是她第一次体会到人与人之间的感动。
这份心的悸动，和之前的完全不同。无论是被高老板收留也好，还是被唐宣玉收为学生也好。她都没有体会过现在这份心情。
是感动，同时也是情绪的释放。
两人沉默了很久，直到陆绮的情绪释放完。恢复了正常的陆绮，开始认真的吃饭。
赵识汝看着陆绮红红的眼睛，红红的鼻子，活脱脱一只兔子。忍不住伸手过去戳了戳陆绮的鼻子。
“做什么。”陆绮白了赵识汝一眼，哭过以后，她的心情好了不少。
“感觉你真是神奇。”赵识汝调侃的看着陆绮，“有时候，感觉你弱的不堪一击，有时候，又为你异于常人的坚强而心疼。”
“说什么胡话，我可是很强的。”陆绮有些不好意思的侧过脸。
什么叫坚强的心疼啊，不要说这么有歧义的话好不好。
陆绮低头认真的戳着碗里的饭，感觉自己的脸有些热。
时间很快过去，下午赵识汝就回警局了。陆绮在灵堂，也不知道赵识汝对那些殡仪馆的人说了什么，导致那些人下午都很勤快，不停地主动要求让陆绮去休息。
不过这事也很方便她就是了。
第二天正式下葬，赵识汝主动来了。
“乱哄哄的，你来做什么。”陆绮皱眉，手下还不停地分着纸钱。
赵识汝看着已经准备好的仪仗队，看着陆绮，“昨天不是说了，我会帮你。”
听赵识汝这样说，陆绮伸出食指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自己的脸。
“好吧。那你跟我一起吧。”
下葬的事情有殡仪馆，所以比之前要来的轻松。
流程很简单，先是宴请宾客，然后送去火葬场，最后在坟场下葬。
高老板生前的好友不多，所以宴请宾客很简单。大家也没什么可拖延的，很快就结束了。
步骤进行的很快，等到下葬结束，天色才刚刚变暗。
站在光秃秃的墓碑前，陆绮脸上的表情有些奇妙。
下葬仪式已经结束，殡仪馆的人都离开了。现在墓碑前，就只有陆绮，和全程跟着旁边的赵识汝。
看着陆绮的表情，赵识汝淡淡的问：“伤心吗？”
陆绮摇摇头，“不知道。只是觉得孤独。”
“你现在想说话吗？”赵识汝看着远处，手抄在兜里，还是那副风轻云淡的姿态。
陆绮俯身蹲在墓碑前，伸手摆弄着放在那里的花。
“你是不是想问我被高老板收留前为什么流浪？”
“对。”赵识汝从容的点头，“我很好奇。”
陆绮抬头，似笑非笑的看着侧后方的赵识汝，挑眉，“你好像一直都对我的过去很感兴趣。以前我不说，你就变得方法的套我话。”
赵识汝有些尴尬，还没开口解释什么，陆绮就一本正经的站起来。
“好了，既然你这么想知道，我现在又和你拉进了关系。那么，就告诉你吧。”
陆绮看着赵识汝，笑了一下。
“很无聊哦，确定要听？”
赵识汝缓慢又坚定的点点头。
“好吧。”陆绮把手背在身后，随意的走了两步，“我以前经历过一场意外。我不知道是什么意外。总之就是很严重。”
“因此，我失去了几乎所有的记忆。而那时候，我才十二三岁？我也不清楚，反正就被送到一个偏僻普通的孤儿院了。接下来的剧情很老套，孤儿院的妈妈虐待我，我愤怒了，就跑了。然后一个人，没有记忆，没有学识的到处跑。最后来到这个城市，被高老板收留。在他的资助下，我顺利去了一所普通的高中。可惜丢失了太多课程，最后我也没考上大学。而是直接被唐宣玉老师选为学生，成为北川市大学的……非正统弟子？”
陆绮说着，笑着摇摇头。
“在老师的培养下，我开始接触到一些人，我开始破案。一开始我是做私家侦探的。不过这一行不吃香，所以我现在就跳槽到这里了。”
说完，陆绮超赵识汝耸耸肩，“还有什么问题吗？”
赵识汝抬手扶着自己的下巴，思索了一下，随后试探的问陆绮。
“你说你失忆了，是真的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吗？”
“不，模模糊糊有点印象。”陆绮倒是不在意这个事，“记不住情节了但是我还记得情绪。就是那时候的感受。不过可以想象，意外之前，我的童年应该是相当快乐的。可惜啊。”
“你说你之前用头发和泯迷的老板换消息……是不是就是换的记忆？”
赵识汝突然语出惊人，吓得陆绮瞪大了眼睛。
“你怎么知道？这事其他人都不知道。”
赵识汝笑了一下，没说话。
陆绮有些沮丧的点点头，“没错，当初我就是用头发换来的这些仅有的记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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