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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时间大家都埋头题海，要知道下学期的期末考试和上学期的不同，上学期老师会看要过年了，分稍微打高一点让过个好年，下学期老师打分可就是公平公正了。
不过就算在这样的关键时刻，该放假还是要放假。毕竟要为几天后的高考做准备，布置考场之类的事情大大小小加在一起，放五天假。
于是大家只能在家里好好学习。
余思妍正埋头算着数学，做了半天的题，可能是心里本就有点急躁，此刻又卡在了一道题上，没有一点头绪。
这时手机突然响起。
余思妍一看是周煜沉打来的，开心之余却也有点委屈。
“周煜沉。”余思妍接通电话。
周煜沉听到她那软糯糯的语气，不禁问道:“嗯，发生什么事了？”
“我数学题没写出来。”
余思妍叹气，她之所以觉得委屈，是因为明明自己有很用心学，周煜沉也有很用心在教，她却还是有很多不会的题，甚至有的题一点头绪也没有。
“我教你。待会儿在外面还是去我家？”
周煜沉开口，直接让她选去的地方，而不是问她出不出来。
“在外面吧，”余思妍想了会儿，觉得自己一个女孩子总往他家跑不太好，刚回答完又加了句，“找个人少点的位置吧。”
她其实很怕在大街上被人看见他们俩在一起，一来是因为现在都是未成年的学生，总觉得和一个男孩子在一起被人看见误会了不好，所以才偷偷摸摸；二来则是怕遇上一些熟人，那就更不好解释，那就干脆想办法避开。
“行，我来接你。”
周煜沉选了一个人流量不大的自习室，有那种公共的座位，也有小隔间。怕讲题会影响别人，周煜沉便定了个小隔间。
余思妍拿出自己那道写不出来的题给周煜沉看，没想到他看了两眼就知道了。
余思妍还在惊讶中，这是超能力吗？
“别这么看着我，”周煜沉注意到了余思妍崇拜的眼神，转身双手抱在胸前盯着余思妍，“这个只是中等偏一点难的题，按道理说，我给你补了这么久的课，是可以做出来的。”
余思妍被批评得有点不好意思，但更多的是一种无力感，她真的有好好学:“可是我也好好学了，我再遇到还是不会，就是突破不了。”
周煜沉看着她一脸沮丧的模样，也知道是自己要求高了。
毕竟她不能算很有天赋，只能说勤能补拙。只是起码是班上成绩好的，如果数学物理要求不高一点，怕是到了高二高三会更难。
“没事，一次不会我们再学一次就好了，总能学会的。”周煜沉耐心开导。
有时候对女孩子来说，一道学不会的数学题，足以让她们的内心受到打击。
但是更多的女孩子，都是受到打击后，委屈地擦擦眼泪，又重新拿起笔与那道题对抗到底。
余思妍也是这样的。
因此在周煜沉的讲解之后，很快就能自己写出同类型的题了。
“不错。”在余思妍写完最后一道周煜沉指给她写的题目后，周煜沉由衷赞赏道。
余思妍也总算松了口气。
“想不想和我同一所大学？”周煜沉伸手顺了顺余思妍的头发。
余思妍有点欣喜地抬起头，却又转瞬低下去。
“怎么可能和你去同一所大学。”她知道，有些事情并不是靠努力就能改变的。
周煜沉眼神暗了暗，突然笑了。
“余思妍，你大学毕业之后干什么？”
“读研。”余思妍斩钉截铁地回答，毫不犹豫。这些都是她想过无数次的。
“读研之后呢？”周煜沉依旧追问。
余思妍明显愣了一下:“出来工作，赚钱养家。”
又急忙转头看周煜沉，半开玩笑地说道:“这么说会不会太现实了？”
周煜沉不说话，笑着开口:“其实很多人读了书之后本来想追求自己的梦想，但是却发现自己除了一腔热血，什么都没有。”
话音刚落，周煜沉收起笑容，直勾勾地盯着余思妍。
“可是余思妍，我好像不太缺钱。”
这话听起来有点凡尔赛，但是余思妍总觉得，还有下半句，于是她就静静地听着。
“所以学历对我来说，不过是证明我学生时代的努力罢了。”
“你想去哪里，我都会陪你一起的。”
余思妍听到这话，慌忙起身:“时间不早了，回吧。”
周煜沉像是没料想到她会是这样的反应，自嘲地笑了笑，也小声重复着她的话:“回吧。”
回到家中，已经到了吃晚饭的时间，余思妍这天没什么胃口，吃得不多，早早地回了房间。
她一直在想周煜沉说的那些话。
说任性确实任性，最高学府肯定比其他的学校都要好很多，至少在外界人眼里都是这样的。
但是周煜沉说的好像也没错，大家十多年寒窗苦读，最后大多为了更好的生活去奔波。
他的生活已经是很多人可望不可及的了，自然对这些，看得也没有那么重。
而对于像余思妍一样的普通人来说，高考无疑是改变命运的转折点。
并不是只有高考一条路，但高考却是最好的一条路。
她不想周煜沉做出一些冲动的事情。
更多的是害怕周煜沉就这么做了，那她会内疚很久的。
任何人都不应该把自己的前途命运，寄存在另一个人身上。
余思妍想得心烦意乱，正准备拿起手机发消息，却发现平日总响起的消息提示音今天一声也没有。
点开页面，最后一条消息是周煜沉回的。
现在依旧是那条消息。
周煜沉没有发新的消息过来。
余思妍回想了她今天给周煜沉的反应。她在听到他说的那句“我都会陪你一起的”确实有所动容，不过也只是一瞬。
因为接下来的就是席卷全身的不自在，她怕周煜沉接下来会说些什么，令她开心却又不得不拒绝的话。
所以她急忙起了身，用回家来堵住他的下半句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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