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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说了不许叫我二师父！我又没完全离开这个行业，还开着工作室呢，怎么可能完全不和织梦师协会打交道？”
华臣冰对我的称呼颇有异议，终于止住了自恋的步伐，转而狠狠地瞪了我一眼。
他这也算是工作室？我撇了撇嘴，表示不以为然。
“说吧，这次又接了个什么样的任务，以你的能力名气，估计也不会有什么上得了台面的任务找你，有时间东奔西跑地找我，倒不如趁这个时间多做几单。”
虽然样子顺眼了不少，但是这人说话还是像以前一样，让人忍不住想揍他一顿，不打击我就好像浑身都不舒服似的！
“二——师父，这回你可真想错了，我还真接到了一个大生意，而且还和black工作室的人交了一回手！”
我故意把那个“二”字拖得老长，他想打击我，我偏不让他如愿！
这句话一说出口，果然引起了华臣冰的注意。
“black工作室？你怎么可能遇到他们的人！到底是怎么回事！”
本来是一副满不在乎表情的华臣冰脸色却一下子凝重了起来，完全不见了刚才什么都不放在心上似的笑容。
我本来也只是想找回一点场子，却没想到他这么激动，一下子也有点猝不及防，在他带着严厉的目光下，只好认认真真从头到尾地把事情的经过又和他说了一遍。
“我是先来这里找你，想问问这到底是什么情况的，不过没想到你不在，这才想到ta工作室去碰碰运气，然后夜师父告诉我你在织梦师协会总部，我就又去找你了。二师父，你的行踪也太不好捉摸了。”
末了，我终于有机会抱怨了一句。
华臣冰全程都没有说过一句话，直到最后才瞥了我一眼，毫不客气地道：
“哦，这么说某人来之前连条讯息都不发，扑了个空还要怪我喽？”
他斜得这一眼实在是太有杀伤力，看得我小心肝儿都直颤，哪里还敢再说些什么，何况也的确是我理亏在先，就是辩解也没什么好说的。
“二师父，你说我这积分到底是怎么增加的啊，就算宗岳扬他的确有心偏袒我，但是这任务贡献度的评估可是系统自动统计的，他再怎么厉害也不可能在这个上面做手脚吧？”
更何况在我心里看来我和他实在是没什么交情，对方也不至于为我做到那个份儿上。
华臣夜虽然点醒了我，但是在这种织梦专业的问题上，到底也还是问华臣冰这样的专业织梦师比较合适。
华臣冰没有马上回答我，他沉默了一会儿，目光深邃，，末了嘴角还扬起了一抹玩味似的笑容，这幅卖关子的样子看得我心里直痒痒。
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的哥！你倒是说出来啊！
“没想到你从业时间不长，领悟能力倒还是不错，一下子就能看得清剧情任务的本质，看来我挑人的眼光果然还是没问题的。”
华臣冰到了什么时候都不忘自夸一番，却是急得我够呛。
“臣冰老师，你倒是快说啊！”
我一个激动，也顾不上这称呼好像着实有点亲密了，直接就叫出了口，听得华臣冰一愣。
“咳咳，其实也不难理解，你既然能看得清那个剧情的本质，自然也能根据它推断得出任务判定的标准。任何虚拟梦境都不是以单一标准衡量的固化指标，那几个织梦师都以为任务判定的标准是那最后一役的胜负，然而那只是十分片面的认识，其实引申开来，每个任务梦境成功的标准都不只一个，那是一个评定范围，而高级别的织梦师所要追寻的，就是如何提高判断这个标准的准确率。你虽然没有达成无间工作室的任务，但是从织梦师进入梦境的那一刻开始，所有的数据都是由织梦仪自行判定，人力无法干预。
在那个梦境里人类与兽人族达成了友好互助协议，在另一种意义上也是完成了宇宙智慧物种的大一统，所以你虽然没有帮助工作室达成目的，却推动了剧情的圆满结束，那些积分，大概是给你的奖励积分，而非是任务达成酬劳。”
华臣冰缓缓说着，似乎丝毫没意识到他的这一番话又给我的认知上带来多大的转变。
任务的判定标准……竟然是个范围，而且还是织梦仪自己判定的？这未免有点太匪夷所思了吧，再智能的机器，也都是由人类编写的代码，直接服务于人类，怎么可能完全地有自行判定的权力呢？
我似乎……又知道了一个秘密。
“这也不算什么秘密，一定级别的织梦师几乎都明白这一点，只不过在织梦界大家心照不宣，没有人会说出来。自从织梦仪创造出来开始就已经形成了这样的判定格局，等到后来人们反应过来，织梦行业已经初具规模了。再加上这套规则也还算公平，杜绝了某些大型机构的黑幕现象，大家也都默认了这个事实。”
华臣冰似乎看出了我的想法，又开口不紧不慢地说了一句。
他说得云淡风轻，好像丝毫也没意识到自己的话给我造成了多么大的心理冲击。
“原……原来是这样。”
我呆呆地呢喃道，没想到这些积分还真不是系统出错了发给我的，竟然是奖励积分，织梦中我不知道的东西究竟还有多少？
华臣冰大概不知道自己的一番话，却让我觉得自己能力如此有限，好像穷极一生也无法探尽这浩瀚的领域一般，一种无力感油然而生。
“你现在也没必要多想，想你也探索不到那些领域。现在你应该担心的不是这个，还是好好想想自己得罪了black工作室的人，应该到哪儿去躲躲才好吧。”
诶？black工作室？
华臣冰这一提醒，我才想起了这么一回事。
好像在那个任务里，我的确是把一个人给得罪狠了……
辛少瑜，虽然我不知道他的真实名字是什么，不过想起那人笑面虎的样子和最后那愤怒得近乎扭曲的面容，我就不禁打了一个冷战。
虽然说是他想害人在先，但是如果说那人会明白事理地不找我报复……似乎可能性有点低。
“那个……应该不会吧，他们远在欧美联邦，也犯不上隔着这么远和我过不去……”
我勉强扯了扯嘴角，自己安慰着自己，话还没说完，公民端上突然收到的一条图像讯息就让我是那么话都说不出来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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