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更让人受不了的是,新皇登基之后,李兆廷官复原职,只不过看着我的目光越来越复杂了。
说起来他也是个痴情人,今年都二十有六了,却仍未娶妻,京城里都有人传言他身有隐疾了。
总而言之,原本属于我的主角光环,完全被关闳给掩盖住了。
小皇帝才十岁,即使再聪明也不是神童,更多的事情还要交给信任的人去做,关闳身为姐姐,关系自然比那些大臣要亲厚许多,有他坐镇,那些人也不敢糊弄小皇帝。
只不过我有点不明白的是,到了这个地步,任务应该已经完成了,为何梦境还没有结束呢?难道这还不算逆袭成功?
此时我已经完全没有了做任务的心理,完全是带着度假的心态的,再加上关闳要处理朝政,我们现在也算是“夫妻分居”了,不过和一个异性芯子的妹子呆在一起,我心里多少也是有点别扭的,如此一来,我倒也乐得自在。
虽说是个闲臣,但是因为有着关闳的关系,我的官职也不算低,日日上朝时位置十分靠前,不过有时候想要偷懒不去上朝,也不会有人管我,毕竟摄政长公主威势极重,谁敢对她的驸马指手画脚?就这样三天打鱼两天晒网,眼看着小皇帝一天天长大了。
这一天是皇帝十二岁生日,我沐浴更衣之后,整了整衣冠,正打算带着贺礼入宫,却没想到公主府里迎来了一群稀客。
锦衣卫!
这些人可是皇帝手中的一把利刃,如今听关闳指挥,却不知道他们为何突然闯进了公主府,而且看上去并不怎么客气。尤其是,领头之人还是副指挥使彭越。
“下官见过李大人,李大人这是要入宫啊?”
彭越天生一张笑脸,干的却都是些让人肝胆发寒的事情,因而京城中人送他一个绰号:笑面虎。
看他笑得殷勤,我皱了皱眉头,面上却不敢怠慢。
“正是,已经备好了马车,打算入宫为皇上贺寿。不知彭大人此时赶来,可是有何公干?”
“哎呦,驸马爷客气了,下官不过是奉皇上之命,特地来请您罢了,既然您已经准备好了,不如咱们现在就动身?”
虽然是询问的口气,但是从他口中说出来,我却一点都没听出来。
今天情况有点不对劲,到底是怎么了?
我心中疑惑,却不想和彭越起什么龌龊,只好笑着回应了一句,拿好贺礼跟着他入宫。
今天的情况绝对不对,难道是关闳那出了什么问题?若是搁到平时,这些个锦衣卫可是绝对不会碰公主府的。
带着疑惑我一路进了皇宫,下了马车就发觉了不对之处。
宫中的守卫比平时起码增加了两倍,而且都是甲胄加身,按理说这样的日子,戒备严一些也没什么,但奇怪就奇怪在,我一点也没有感觉到喜庆的氛围。
皇帝寿辰,宫中不可能这么冷清。
出事了,绝对出事了!
我抿了抿嘴唇,心下一沉,快步向前走去。
梦境还没有结束,说明关闳还没有完成任务,看来事情还有变故。
我一路走得气喘吁吁,彭越是武将,在前面倒是走的轻松,还得故意放慢脚步等我一会。
“微臣参见皇上,恭祝吾皇寿与天齐,福慧延绵,万岁万岁万万岁。”
即使是个总角稚儿,可人家是皇上,该跪就还是得跪。
“冯大人请平身。”
带着几分稚嫩的声音响起,我闻声而起,片刻之后才反应过来,皇上似乎叫我冯大人?
入朝为官多年,我都是用李兆廷的名字身份,皇上怎么会冷不丁叫错我的名字?难道他知道了?
事情太过突然,事前没有半点征兆,以至于我自己都呆在了原地,不知道该如何应对是好。
“呵,冯大人无需紧张,兆廷已经把所有的事情告诉了朕,事出有因,朕不会为难你们的。”
皇上小小年纪,拿捏人心的功夫却已经是不弱。
李兆廷……竟然把事情都告诉了小皇帝?怎么会这么突然,事先我都未曾听到半点风声,我想过之后自己的身份会曝光的情况,却唯独没有想到会是这样。
小皇帝不会为难我们,我是相信的,毕竟小孩子总是要比喜怒无常的老皇帝要善良心软得多了,只是不知怎的,我却有点不想公开自己的身份了。
“素贞,隐瞒了这么久,我日夜受着良心谴责,如今将事情告知了皇上,我们是死是活,却也总算能在一起了。”
李兆廷从屏风后走了出来,声音温和却带了几分沧桑。
什么是死是活在一起啊,我才不想和你一起死呢!
我在心中疯狂咆哮,但是明知道现在情形不对的情况下,我自然也不会多说,只沉默的站着,等着看小皇帝到底有什么打算。
“原本我还想,皇姐交际甚广,恐怕驸马心中必定不平,不过现在看来,皇姐却也是个有心之人,对于你们二人之事,宽容至今。”
小皇帝说话的语调很轻,却又带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冷意。
这样的语气从一个小孩子的口中说出来,当真是十分怪异。
然而片刻之后,我忽然就明白了。
自古权势之争,最是腥风血雨,当年三个皇子为了夺位互相残杀,如今关闳把持朝政,完全的将小皇帝当成了傀儡,以其年幼为名大权独揽,或许小皇帝心中早有不满了。
虽说才十二岁,但是在这种环境下长大的孩子,怎么可能是无知孩童?
他这难道是要利用我们为突破口,对关闳下手了吗?
这个想法似乎有些不可思议,然而在现代孩子都是几岁就懂事,我倒也没有什么接受困难的。
“如今褚邑长公主把持朝政,祸乱朝廷,身为臣子,自当为君分忧,陛下仁慈,愿宽恕我二人大罪,臣自当肝脑涂地,为皇上马首是瞻。”
李兆廷的思维是完全的封建式思维,原本的冯素贞大概也差不多,不过我却不一样,听到他这么说,心中只有厌烦。
什么祸乱朝廷,关闳虽然行事作风诡异了点,但是摄政这几年来,却也是劳心劳力,可以说为小皇帝扫平了不少障碍,帮他坐稳了皇位,现在看小皇帝的意思,是打算过河拆桥了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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