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莲儿提醒苏糖道:“公子,好菜已上桌,赶紧吃点!”说完,瞪了白少卿一眼。
苏糖一直望着楼下的车水马龙出神。作为曾经的经商达人,她那些经营理念和商业模式在这个车马很慢、没有电话没有网络的年代,根本毫无用武之地。可是,在这举目无亲的京城,要活下去,要伸冤报仇,还有莲儿和白少卿要养活,她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压力。
“小五兄弟,你倒是吃啊!愣着干嘛?”
苏糖微微一笑:“白兄很快就要参加大考,你多吃一点,争取考个功名。”
“放心,只要我高中,以后,你俩,归我养。”白少卿大包大揽。
“白兄如果不做贪官,恐怕养我们也不容易啊。”苏糖感慨道。这话,倒是让白少卿沉默了。
“莲生,除去转店铺要用的银子,咱们还有多少银子?”苏糖问莲儿。
莲儿支吾了一下,她不知苏糖的用意,回答道:“散碎凑一起,不到十两。”
“你给五两给白兄。”
“为何?”莲儿不解。就这么点家底,居然分一半给白少卿。自己还活不活啊。
苏糖解释道:“白兄马上要大考了,他也需要去学习、交流、交际,做一些考前准备。出门就得花钱啊。”她转头对白少卿说:“白兄不是说考前也有一些相互交流和学习的地方,我建议白兄从明天开始就和应考的同仁们去一起生活,多交流,多拜访,交友学习,为大考作准备。即使不中,能够结交到一些好友,对于往后的日子也是有帮助的。”
“小五兄弟你可真了不得。不但有经商的头脑,在仕途上也有见地。我怎么就没想到?当然,原来我每次赶考,都是捉襟见肘,来到京城,不敢出门。这一次赶考,多亏遇到你,不但让我的赶考之路非同寻常,一路吃得好住得好,也让我涨了很多见识。你刚才说的不错,可是,我不想和你俩分开。你俩虽然能干,但感觉终究是文弱了些。”白少卿左右为难。
“天子底下,我相信一切都有秩序,你不必为我们担心。白兄,我这钱不是好拿的,目的是等你高中,做了官,你要加倍还给我。在备考的这段日子里,你就不要挂念我们,安心备考,等你高中的那天,我们再重聚。”苏糖为了不让白少卿有负担,故意说是借钱给他。
“行,既然兄弟对我寄予厚望,我从明天开始,和考生们住一起去,潜心备考。这段时间,我不与你们联系,如果中了,你们往后就跟我生活;如果不中,我还是回来给你打下手,可否?”白少卿也是性情中人。
“好,一言为定。不过,不要说丧气话,肯定能中。”苏糖使劲拍了拍白少卿的肩膀。
三人吃饱喝足之后,就在附近找了一间客栈休息。
苏糖靠在床上休息,玲珑阁的样子总在她眼前闪过,她决定明天与高记的老板娘转了铺子之后,白天再去玲珑阁探店一次。
第二天一早,苏糖起床时看到白少卿已经在客栈的院子里读书,莲儿从外面买了早点回来,三人一起到客栈一楼的桌子上吃早饭。
“今天早饭过后,白兄去备考,我和莲生去转铺子。”苏糖开始布置任务。
白少卿看了苏糖和莲儿一眼,对苏糖说:“小五,你虽然精明能干,但你俩毕竟都文弱了一些。京城虽然比家乡繁华,看似更有秩序,但实际上环境更为复杂。你俩出门在外,还是要谨慎些,谨记一条,财不露白。”
“我记住了,白大哥,你就安心备考吧!”苏糖自然明白白少卿的嘱托。
饭后,苏糖和白少卿在十字路口道别:“白大哥,祝你高中状元。”
“状元我可没想过,能金榜提名就行。”白少卿倒是个实在人,也没什么奢望。
苏糖突然想起当年自己读书时曾读到的句子:进士尽是近视眼。现代的孩子,到了高中,百分之七八十要戴眼镜,而白少卿看上去耳聪目明,是因为古代考的科目少吗?不考数理化,还是要省事很多的吧?想到这,她忍不住笑着打趣道:“对对对,金榜题名就好。金榜题名,洞房花烛,指日可待。”
“谢兄弟吉言。就此别过,你和连生好好生活,等考试结果出来我就来找你们。”
“好。不管结果如何,都要来!”苏糖叮嘱道。
“好。”
白少卿背着他的那个小包袱,揣着莲儿给他的五两银子,潇洒离开。苏糖微笑着目送他离开,在心里默默为他祝福。白少卿所不知道的是,早上,苏糖还悄悄地在他的包袱里放了一个金手镯。穷家富路,万一他有急用,至少还能够解他燃眉之急。
早春的京城,春寒料峭,苏糖却从街边柳树的新绿里感受到春的气息。春天来了,一切都会好起来吧?
苏糖带着莲儿来到高记,苏糖看到老板娘已经将行囊收拾妥当堆在门口,看来,她也是讲信誉之人。
“老板娘,房东来了吗?”
“刚才来过了,看到你们还没到,他去对面茶楼喝茶了。我这就去叫他。”老板娘匆匆出了门。
苏糖再次环顾店铺内的陈设,开始考虑店堂的布局和设计。
不一会,老板娘带着一个中年男人过来了。男子中等身材,微胖,看上去是养尊处优惯了的人。
中年男子将苏糖二人上下仔细打量一番,问苏糖:“贵姓?”
“小姓唐,唐小五。老板您贵姓?”
“我姓王,这铺子是我爹留给我的。我这一年的房租可不便宜,听说你转了这家店铺,也不便宜,你可想清楚了?”
“想清楚了。我也是倾尽所有,想在这京城安身,想借贵宝地做点小生意。”
“行吧,只要你交得起房钱,我是没有意见。房租一年一次付清,如果中途毁约,不退租金。”男子从怀里掏出两份文书和地契。
这条款似乎有些霸王,但苏糖打定主意要做的事,她就不会斤斤计较。她一一查看了文书和地契的内容,签字画押。
苏糖和房东王老板完办手续,苏糖问王老板:“如果有事找老板,怎样才能找到您?”
“就到对面的茶楼和掌柜的说一声就行,那个茶楼就是我开的。”王老板果然财大气粗,“不过没事不要找我。除了收租,我也不想打扰你。”
“好的好的。请王老板多多关照。”
“关照谈不上,你们初到京城,要想做好生意可没那么容易。好自为之吧!”王老板看上去不太好相处,但句句是实在话。
苏糖送走房东之后,和高记的老板娘做了最好的清点交接,她在京城就算是真正有了落脚点,她的掌柜生活正式开始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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