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莲儿回来，也是一脸沮丧。
“公子，我在那里发传单，没发出去几张，还差点被人打了。”
“怎么了？”
“戏园子的人看到我在发传单，说那是他们的地盘，推我，还警告让我再也不准去了。”莲儿撩起衣袖揉胳膊，胳膊上有一个青紫印，看来，对方推她的时候力气挺大。
“那咱们明天不去那里了。我再想想，我们去哪发合适。”苏糖不得不想别的地方。不过，京城之大，难不倒她，她早就做好了打游击战的准备，东方不亮西方亮，她的目的只是将传单发到有效客户手中，又不是想在某个地方长期据点。
苏糖想到了最高档的饭店：明月楼。到饭店门口发一发肯定是可以的。
第二天，苏糖要莲儿先在店里守着，她去西二胡同拿代抄的教程。张春生是个很讲信用的人，已经帮她各抄好了十五册。
苏糖看到张春生抄写的册子工整均匀，虽然字不能与李瑞比，但在她看来已经很不错了。
张春生还特意问苏糖传单发放得如何，要不要追加一些。苏糖笑了笑，对张春生说：“暂时还有。不能随便乱发。如果在街上见人就发，没有效果，纯粹耗钱。”
张春生告诉苏糖：“宫里不定期经常有宴会，如果能让那些太太小姐们看到你这些单子就好。”
“哦？”苏糖恍然大悟。对啊。能够参加宫里宴会的，非富即贵，正是她要锁定的客户群体。只是她原来没想到这一点，“谢张老板指点。可是进宫的人都在马车上，我总不能去拦车吧？”
“如果你能有进宫的机会，知道停车的地方，统一发给车夫或者放在马车里，不就完成了吗？不过，这个进宫的机会可不好找，不是一般人，得不到邀请。除非，你认识达官贵人，他们带你进去。”张春生虽然知道这个途径，可是感觉实施起来挺难。
但在苏糖看来，只要有途径，她就能想办法实施。
她谢过张春生后拿着抄好的册子回家，远远地，她看到自家店门口停了一辆豪华马车。她清楚的记得这是金花夫人乘坐的马车。
金花夫人又来了？苏糖心头大喜，赶紧跑步往八面轩赶。
“夫人，您来了？”苏糖气喘吁吁地问候正坐在店里喝茶的金花夫人，此时她才发现金花夫人的身旁还有两位年轻的妇人，应该不到三十的年纪，但看穿衣打扮，应该是已婚的女子。
“唐掌柜的回来了？”金花夫人没有叫她小五，而是给她尊称，苏糖觉得金花夫人果然是个人精。
“夫人和贵客上门，有失远迎。”苏糖一脸歉意。
“不在店里迎客去哪了？”金花夫人故意嗔怪地问苏糖。
苏糖笑着亮了亮手中的册子，对众人说道：“去拿授课的书去了。”
“授课还有书？”
“对啊。授课每人会发一本这样的书册，书册上已经编排好了上课的内容。上课时希望学员们都做做笔记，如果有需求，到时候讲授的内容也可以统一编抄好发放给大家。不事先发放，为了保护交费者的权益，怕内容外传，面授，才能真正让报名者觉得物有所值。”
“你啊，真是个小精明。和你介绍一下，这位是上官夫人，这位是卫夫人，都是家世显赫的，听我介绍了你这边的情况，动了报名的心思。我呢，自己也动了心思，我们仨决定一起报名。”
“啊？”苏糖受宠若惊。她没想到，一下子有三个人同时报名。但她毕竟是见过大世面的女总裁啊。她强装淡定，侃侃而谈，问三位：“三位夫人想报哪个级别的课程？”
“你这课程，初级：闻香识女人，专门教太太小姐们穿衣打扮做美食；中级：如何挑选未来夫婿，高级：驭夫十八术。我们三位都是已婚太太，中级是不需学了，主要是想学初级和高级，怎么报名？”上官夫人问道。
“夫人，您三位是我正式开业的首批客人，又是金花夫人的朋友，我建议三位直接报高级课程，作为对三位的感谢，我免费赠送初级课程。也就是说，这一个月里，每次上课可以学到两个课程的内容。”苏糖一高兴，来了个促销优惠。报高级送初级，花得来，先有人上课才能把场子炒热。
“是嘛？那真是太给面子了。来来来，今天就报名。这是我的银子。”金花夫人直接拍了一锭银子在台子上。一旁一两位夫人也纷纷解囊。三锭白花花的银子摆在桌上，不要说莲儿，就连苏糖都有些眼晕。
苏糖强装镇定，对三位阔太太说道：“谢谢各位夫人的信任和捧场，我一定会让各位物超所值。我现在就给三位开收据。”
“收据就不用了。你看什么时候开第一次课吧！”金花夫人是个痛快人。
“三位觉得什么时候上课比较方便？”
“初一十五的肯定不行，那边玲珑阁逢八有活动，我们这边要不逢七上课？”卫夫人提议道。
“这个时间不错，不过，不是说一个月上四次吗？这样下来，一个月只有三次啊。”
“逢七上课，月末再上一次，这样，如何？”苏糖问三位。
“行，就这么决定了。自己原因缺课不退费啊。我可替唐掌柜的事先申明。”金花夫人真是个理想的合作者。
“这是初级和高级课程的教材，请各位夫人带回家，有时间先看一看。每次来上课的时候，除了书上所列的内容，大家还可以带着问题来，一起讨论。说是上课，其实也是大家一起畅所欲言的聚会。”苏糖将课本发给三人。
“这样好，要不老是买东西或者打马吊也没意思。”上官夫人很是赞赏。
三位夫人起身告辞，苏糖特意叫住金花夫人道：“夫人，我家有表妹，想托夫人做媒，不知夫人什么时候有空，我想找个时间和夫人单独聊聊。”
苏糖上次举办联谊活动的时候，曾经李瑞叫蔡九送苏糖去过金花夫人家，她想再次私下里约会金花夫人，但不知单独登门是否唐突。
金花夫人见苏糖欲言又止的样子，痛快地答应道：“今晚我得空在家，你如果也有空，就到我家来吧。”
“谢夫人。”
苏糖目送着三位贵夫人驱车离开，她返回店内，只见莲儿正抱着三锭银子亲了又亲。
“公子，一天就收了六十两，也太好赚了吧？”
苏糖在她头上点了一下，“没出息的，这么点银子就让你乐疯了？等着客人络绎不绝的那天吧。对了，你去将这锭银子换成散碎的，我有用。”
“什么用？”莲儿抱着不舍。
“我答应金花夫人，她介绍的客人，反利两成。今天两位客人，一共四十两，我要返她八两。”
“那金花夫人自己交的钱呢？”
“当然全部退给她。”
“什么？那一下子就去掉了二十八两。”莲儿差点哭起来。
“傻孩子，舍不得银子套不住狼。我今晚约了金花夫人，我将银子返给她，言而有信，立马兑现，她才会更有兴趣帮我们不断推荐有钱的太太小姐过来啊！”苏糖耐心向莲儿解释。
莲儿也是聪慧的女子，听苏糖这么一说，懂了。她小心地揣着一锭银子出门，苏糖特意叮嘱道：“注意安全，财不露白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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